如在水中,载沉载浮

她若有所悟哦了一声,打量他,忽然问,“你紧张什幺?”

他回答说,“没有。”

上山匆忙,头发随意束着,耳朵露在外头,眼见的红了。

她一直盯着看,笑意从眼底渐渐浮上,显然此情此景应证了什幺好玩事,说,“我问你啊。”

长孙茂“嗯”地一声,又无端紧张起来。

她擡头瞧他,笑眯眯地说,“我几时才能捞着,得你多叫几声师姐啊?”

他没答。不是答不上,是讲不出口。

也知道一撒谎就会如此。好似司马昭之心,无处可躲、无处遁形。

她也不过只想逗逗他。不曾想两个问题,能将他为难成这样。

一时泄气,笑了,说,“过来。”

这幺说好似强硬了点,起身两步将他拉到近前,柔声问,“一勾吻的毒,伤在什幺地方?”

他垂头,望向气海,不知是否应当解开给她看。

少年时心中萌动,却仗着她坦坦荡荡,所以肆意妄为。现在却不能了。

正想着,她已伸手,将他衣带扯落。

她坐着,他站着。位置正好,肌肤袒露的瞬间,给什幺刺激到,丹田左近处不由收缩。

不知是该归咎于寒气,还是她的专注目光……以致身体有了变化。

她眼力好,一定会看见,一定会误会。

长孙茂闭了闭眼,耳朵又有些烫。

叶玉棠定定看着,忽然出了神。

但其实一开始她压根无心留意别的……一勾吻留下的痕迹比她想象中深重百倍。拉开衣襟的瞬间,如同拉开帷幕,帷幕后入目一脉荒芜。

焦黑枯树从他脐下三寸,植根气海,行至建里,忽然枝繁叶茂。左侧最远至天髎,右侧延伸更长,隐入胁下,没入臂中,藏在袖间。

多半起初他多半无法压制毒性,调运内力时,毒性也跟着蔓延上来;而右手运力多,故比左侧更重。

多半起初他多半无法压制毒性,调运内力时,毒性也跟着蔓延上来;而右手运力多,故比左侧毒性肆虐损伤更重。

往下呢?有些微根须顺着气海肆虐蔓延,隐入裈衣,在白色花纹绫下若隐若现。

她凑近些许,轻轻去触碰那水面下掩藏的枯叶枝丫。

刚碰到穴位根须,便听他一声低沉气|促。

她问,“疼?”

他缓了口气,答说,“……不疼。”

枯枝藏在下面,肌肤仍是光滑的,大抵只是毒液使得经络有了变化。

指尖沿着根须,从枝丫倒溯,经过胃,回到枯树破土之处。

起初只是不经意的,渐渐觉察到手指拂过之处,那株枯死的树,似有了生息……

一丝藤蔓蜿蜒而下,钻入裈衣之中。

她运力,一丝迦叶热蕴,带幽幽金辉,现于指尖,轻轻一拦,便将那丝毒液截住。

光辉温而肌肤冷,猝然相接,动作过分温柔,力劲却截然相反。枯枝轻颤,脖颈不由轻仰,难抑一叹。

热力复又沿任脉往上推抵,经天突穴,至下唇分行,环绕于唇舌指尖,汇集于督脉龈交穴。

她轻钳着他下巴,仰头含吻住,轻轻一吮,一股腥苦气息在唇齿之间绽开。

他微微抗拒,拗不过她掌中力道,被迫般地,与她交颈,苦涩毒液流缓缓注出,顷刻,一股沉香伴着降真香气伴着热息注入,将那力劲封于唇齿。

一线极细清浅枝蔓,伴着毒液余劲,蔓延而上,止于眼下承泣穴。

像淌下一行清泪,又似一线青烟,转瞬消失不见。

她松开他,将逼出的带毒淤血吐在巾帕之中。轻轻摩挲他面容,与他相视片刻。

他喉间轻动,似想说什幺,似是想做什幺。

指尖热意复又涌上,抚掌向下,推抵至颈侧扶突穴。

一线藤蔓从颈上滑落至肩头,游入臂间,沿手阳明经,滋长至手骨,盈入食指指节,滑落入商阳指。

她蕴藉力量,在掌心生出一朵金色莲花气劲,将那股淤积毒性灼成黑色雾气,转眼消散如烟。

胸前淤积枯枝,被掌心之力牵引荡涤,渐渐隐没于无形。

她收手,与他十指相握,以洗髓功所剩余热,熨帖他冰冷手心。

胸前枝叶淡去两支。

仍不过杯水车薪。

他摇摇头,“棠儿,没用的。由它去吧。”

声音不知怎幺,有些哑。

她却没觉察。视线在他胸前稍作停留,忽然道,“毒性多半自任督二脉而出,侵蚀经络。”

他闻之,不免惊诧,“棠儿想做什幺。”

她说,“若我将淤堵一路引下,至任、督二脉交汇处,便是……”视线随话语,游移至督脉尽头。

目之所及,手自然而然滑了过去。

他忽然意识到,伸手陡挡。

她右手跟上,将他拍开。

长孙茂趁机往下,两手交错抓住她双手手腕,不留神腕上一凉。

她嘴里衔着谈枭,头一偏,触动机关。

一松口,谈枭长丝斜卷上去,将他两手捆了个结结实实。

她将他双臂拉过头顶,抱在脖颈上,胁下绕一圈。

又将谈枭攥在手头,坐回床上,连带将他拽上前一步。

一切不过发生在一瞬间。

叶玉棠擡头,得意一笑,“想赢过我,下辈子吧。”

两人一高一低,一步之隔,距离与姿势都分外危险。

长孙茂觉察到她将要做什幺,央求道,“棠儿,别……”

声调跟着哑了。

说也无用,说也无益。

如果说刚才他仍有余地,能退出一步躲开,至此却再没有机会,只得任由她摆布。

索性阖上眼,眉头皱起,再说不出话。

脑中不由自主想起她的声音——

掌法指法拳法。

过缓则气滞,过快则不能力与气合,则涣之神采。

云手三循,近在云手。

他想起她手,纤细却有力,掌心粗糙,有几处厚茧,在常握兵刃之处。

他想起她无事可做时,亦或出招的间隙,常将长生握在手中,不自觉抚弄扇身的鎏金,摩挲阳凸而出的蔓草纹路,再不经意间轻触铁扇上的机窍。

下一瞬,再将其拔擢成,你永远预料不到的兵器。

长孙茂呼吸一滞。

“疼?”她问。

他说不出话。

枯枝似如被抽干大半生命,汇聚成一股,沿督脉向下急流而去。

身体感知尽数被下流的淤毒裹挟带走。

浑身冰凉,唯有迦叶生莲气劲蔽覆之处是热的。

金莲气劲的热意,轻易渗透。

冰纨之下,毒液下溢,复生枝叶,逐渐蔓延滋长,覆蔽肌理。

五感六识,周身神志,尽数被神晖所夺。

西禅迦叶,东剑悛恶。

该是杀人的利刃,于她手中,却分外似水柔情。

……

夜雾潮意倏然席卷周身,激起一阵战栗。

绸裈覆盖,烛火不能及的隐蔽之处,热意复又覆落。

与先前不同的是,这热意带着一股温软的湿意。

长孙茂猝然一惊,不住轻唤,“棠儿,不要……”

她并毫不怜惜这无力哀求。

宛如毒液蜿蜒上长生扇柄上的血槽。

她将扇柄轻咬,将循热意汇流而下的淤毒,尽数热吮于口。

长孙茂快被她搞疯了。

叶玉棠捕捉到头顶压抑的细碎呻吟。

他扶着她肩膀,轻轻一颤。

什幺东西冲上喉间。

他忽然回神,急着撤出。

奈何被她牢牢掣肘着,不得动弹。

几次弹动,滚烫热液填满口腔,从唇齿溢出。

她方才松手,丝线根根滑脱。

长孙茂脑中有片刻空白。

定了定神,一瞬抽回神思,见她模样狼藉,忽然慌乱,急道,“……快吐出来。”

她闭着嘴,擡眼看他,伴随吞咽动作,向后一倚,笑了。

他倾身过来,捏她下巴;被她一掌拍开,反被二指钳制。

她微偏了偏头,凑上去,将他吻住。

唇齿相依,连带着一股腥气也一并送了进来。

她松开他,贴在耳边问了句,“师姐……伺候你舒服吗。”

长孙茂一时失语,与她哑然相视。

只听得零星烛火噼啪声,屋里陷入沉寂。

她也不必他回答,笑起来,静静与他相对凝视片刻,忽然伸手理了理他鬓边乱发,说,“我去外头讨两壶酒,咱两说会子话。你等我。”

说罢从他怀抱脱身,转身就要出门去。

他只剩件薄衫挂在肩头,她自己却衣冠整齐得像是随时都能出去跟人打一架。

长孙茂羞耻不已,更觉恼火。

凭什幺?

叶玉棠刚走出几步,立刻被一股力气拉了回去。

修长的、半裸身体瞬间贴了上来。

一手轻掐着她下巴,迫使她脸微微扬起。

他一低头,吻了下来。

毒液带走体热。她如同拢入万壑冰川之中。

然后调运气劲,游转周身,方不被那千年含铁的冷所侵蚀。

反而以一己之力,将那雪海寒山拥入怀中。

抚过每一寸寒冰凝结之处。

将它熨入滚烫襟怀,融作一泓圣水。

于是那万壑冰川循着暖意而来,轻扣那起伏婉转的崖山与低处暗影。

她忍不住轻笑,微微仰头说,“可以啊长孙茂,血气方刚的,也没见哪处坏掉了……”

顷刻间似月下起了风,吹皱一片草地。

他去涉谷,望见在那明暗更迭之处,静静躺着一粒莹白无暇的白玉海棠叶。

目力随月光交错流转,淡青的光也随之游移。

晦暗不明的月色,映照暗处低谷也有如脂质地,落了点点青色光斑,似草地之中凭空生出了萤虫。

青白交错,一瞬间玉叶也似有了灵魂。

仿佛将他带回到了起初起初,一切开始的地方。

顷刻间,冰川崩解,寒山消融,万壑倾圮。

叶玉棠倏地绷紧身体,像被灼烫了一下,说不上什幺滋味。有些异样,有些难挨……渐渐分不清落在她肌肤上的是温热的唇舌,还是给他衔在嘴里的温热湿润玉叶。

一瞬失神,吻已一路往下覆落。

她蓦地喘息出声,支起身子,长孙茂也从她腿间擡头。

一个对视,故意似的,他俯首下去,一下一下刺激着。

陌生刺激带来接续不断的战栗,令她脱力栽倒下去,嗓子里不时溢出细碎喘息,显见的失控了……

一时难抑,叫了声,“长孙茂……”

咬字稀碎,尾音也跟着上扬,一时都愣住,以为屋里还有第三个人。

长孙茂动作一顿,应了声:“嗯?”

她缓缓吐息,一时说不出话。

他静静等了许久,试探着问,“不舒服吗?”

叶玉棠头脑有片刻空白,渐渐抽回神思。

缓缓笑了一下,方才说,“……爽!”

没料到会是这样坦诚直白的回答,长孙茂倏地怔住。

又听她叫他,“你给老子搞快点。”

他回答,“好。”

他伏身下去,捧着她的腿,亲吻沿着腿根,一路落下,遇见结痂伤口,便会停留一阵,直至足踝。残衣也轻易剥落,动作轻柔小心,如同剑客亲吻着擦拭着他最心爱的剑。

叶玉棠周身上下,唯一一件饰物只剩颈上赤绳系的玉叶。

两人终于赤诚相对。

长孙茂支起身子,半跪在她腿间,俯身贴上了来。

她被他这一系列动作、与眼前亲密无间的情形所震。

他身体结实,少见的匀称漂亮。虽也未必打得过她,却足够漂亮。身体毫无阻隔紧贴,随他动作,单纯肌肤之亲已使她满足轻叹。

一疏神,忽然听他在头顶说了句,“棠儿,我进来了。”

她惊问,“进什幺?进哪儿?”

话音一落,滚烫手掌扶上她的腰,长孙茂一动,将自己半数楔了进来。

生生将她往上顶上去数寸。

叶玉棠脑中空白,有很长一段都不知道发生了什幺。

直至痛感从下肢直袭上来,在头顶接连炸开,连带头皮也跟着发麻。

一瞬云巅翻覆,一瞬跌下地狱。

待回过神来,她浑身血色褪尽,冷汗直下。

倒抽口气,“我|操……”

他动作停下,声音从头顶传来,带着气声,问她,“疼?”

叶玉棠闻声擡头。

见他眉头紧蹙,汗将湿发黏在脸上,看起来也不全然好受。

凝视她的眸子,幽深,却出奇的亮,藏着难抑的欲望。

于是一句脏话生生憋了回去,气若游丝道,“你倒是动啊……”

长孙茂沉默了。

垂头打量她神情,缓缓往外撤。

叶玉棠惊吼出声,“长孙茂?!”

他动作一顿,应了声,“嗯。”

她已给死死钉在他身上,随他动作,跟着给拖拽了下去,险些背过气去。

闭了闭眼,忍着想杀人的冲动,狠狠道,“横竖伸缩一刀,今天咱两人之中必得爽一个,否则谁也休想出这门去。”

长孙茂:“……”

她拿话激他,“好容易将老子救活回来,不就地正法,把这事干了,你不觉得亏吗?”

长孙茂倏地擡头,有点不相信刚才听到的话。

她便又强调了一遍,“不是吗?”

他恨得牙痒,一字一顿,“叶、玉、棠?!”

她接着又笑,盯着他眼睛,“还是说你真的不能人道?否则怎幺干一半不——”

须臾间,他腰肢一动,忽然将自己悉数没入,将她整个人往床头顶了过去。

皮肉与头顶皆撞出一声响。

虽没答话,却以全然入侵的滚烫回答了这个问题。

叶玉棠猝然失语,仿佛被贯穿灵魂。

闭上眼,缓了口气。

故作轻松地、挑衅似的,问他,“到底能不能给个痛快的?”

长孙茂轻声答道,“好啊。”

一手解开她手上束缚,领着她的手挂在他脖子上,紧紧抱着。

老君抱壶,微闾斜翻,姿态轻松,陡转一腾,扶着她翻坐他胯上。

一个天旋地转,下盘稳如泰山。

叶玉棠正感慨,这功力,没落下嘛……

忽然他力由脊发,将她往上一顶。

这一颠一坠,她浑似给长孙茂从中间拆了。

心里想着,爱怎幺怎幺吧,今日没把老子搞死在这里,便都是小事。

索性闭了眼,任由他折腾。

他却忽然停下动作。

叶玉棠睁开眼,看见他失陷情欲,眼缓缓闭了闭,喉头滚动。

然后将她压低过来,吻吻她脖颈,吻吻她的额头。

眉头紧蹙,脸绷得很紧。

汗从他身上滴落,淌过结实修长的腹部。那里缓缓起伏着,显然在竭力克制,才忍住了朝她提腰狂肆冲撞的欲望。

叶玉棠凝视他一阵,忽地动了。

慢慢支坐起,试着,缓缓抽出,又整个坐下。

过程她完全不想形容,需得微微仰着下颌,才不至于让他看清自己因痛到扭曲的面容。

直至听见他缓缓吐气,克制干渴呻|吟。

她像受了认可,向后仰去,两手撑在他腿上。

并不是什幺很难的动作,汗却一股股淌下,将两人周身悉数浸湿。她说不出是个什幺感觉,只觉得几近魂飞魄散,而肉身还在他身上动着,想问他“舒服幺”,却再也一个字也讲不出。

心里想的是,怎幺这幺久,怎幺还没完,明明在她嘴里,不过眨眼的功夫……

烛火燃尽,扑簌了几下,灭了。

室内暗了下去,只湿濡的拍打声,时快时慢,牵动粗重的喘息。

渐渐月光从窗纸溢进,照在两人身上,照出晃动的躯体上的起伏山丘。汗随着湿透的黑发淌下,淌过紧蹙的眉,殷红嘴唇,劲瘦腰身;相连处,牵扯着肌肤轻轻颤动。

长孙茂莫名为这画面所刺激,扳着她的腿,腰肢往上用力一顶,将她整个顶起,又重重落下。

胯上坐着的纤细身体忽然僵住,腰背绷直,腹下轻轻抽搐。

一瞬冲撞,令长孙茂闭上眼,轻轻叹息,再也忍不住,支起身,缓缓顶动腰身。

两个交叠对坐的影子,被月光映在墙上。

习武之人,大抵越强,寸劲便越刚猛,招招直抵七寸。

力又冲,大开大阖,热血冲头。

叶玉棠腾起又落下,盯着墙上的影子,咬着牙,心想,腰劲怎幺这幺好呢,怎幺腰劲这幺足呢?

干这幺卖力,叫我夸你什幺好?

渐渐起伏颠动,越来越快。

她一时喘不上气,人都快给掀得撅过去了,心里一边咒骂他,一边又自我安慰——

就当练双修神功了。

谁他妈练神功不吃大苦头的?

这自我安慰却无济于事,周身浑然给此人颠得近乎散架,左右够不着,喘不上气,如同悬在水中,狂乱的感觉令她几近窒息。

绞合处一片泥泞。她不知那是什幺,也不想知道。

知觉也被弄得几近错乱。

入耳,冰冻消融,雪山崩塌,千沟万壑噼剥轻响。

顷刻万物复苏。

金色莲花亦一瓣瓣剥落,随风荡开,落入溪流,荡浮于水。

他便是被风吹皱的一池春水,将金莲散落的花叶承托着,起伏流动。一时细腻,一时鲁莽,一时狂放,一时温柔。

晨升雾霭,晴蒸烟霏,雨下云霄,数蕊弄香,放诞风流。

直至听见他在耳边轻声问“舒服幺”,方才从浮沉之中回到人间。

心想,这话终于有人问出来了。

舒服吗,该问的是她。

事到如今,若没人舒服,还不如一块儿从这跳下去死了算了。

又听见他问,“能人道幺?”

她心里好笑,随意“嗯”了一声,权且作答。也没力气答多几个字。刚出声,便被他顶了一下,话音又变了调,一时间连她自己也不搞不懂是谁在答话。

不及细想,自己的声音便被他难抑的喘息盖了过去。

长孙茂扳过她的头,几近凶狠的吻了上来。

腰肢缓缓抽离,再一次重重顶入。

相楔之处猛地撞击,她被顶得灵魂出窍,几近晕眩。

长孙茂忍了忍,再也无法自持。

将头搁在她肩头,克制地,压住了溢出的一声呻|吟,轻轻颤抖着。

手上用力,几乎几乎将她揉进自己身体里。

叶玉棠以为是他在哭,所以在自己肩头轻颤。一时心疼,偏过头,轻抚凌乱湿发;又握着耳朵,将他扳过脸来,亲了亲他。

嘴唇轻轻相碰,他蓦地开口说,“棠儿,我不是为了做这种事,才救你回来……”

连声音都有些喑哑。

她轻嗯了一声,“我知道,我又不傻。”

心里却说,你个傻子……

过了片刻,及至深陷情欲的情绪稍稍褪去,长孙茂方才缓缓睁眼,与她相视。

瞳眸幽沉,眼神迷乱,连着眼眶也有些发红……看起来莫名的无措。

叶玉棠没忍住,又倾过去,吻了吻他眼睛。

他闭上眼,安静享受这片刻与她脉脉温情、耳鬓厮磨。

此刻任她宰割的模样,似只温顺乖觉的小白狼,与方才颠她时的野性狂乱的样子简直判如两人。

回想着刚才,叶玉棠偏过头,忽然笑起来。

他出声问,“……笑什幺?”

她说,“可以啊,长孙茂,这几年功夫没落下嘛。”

又凑近来吻了吻他,轻声赞许,“可以人道,很能人道……”

长孙茂脊背一僵,没有答话。耳根发烫,偏过头,不敢与她相视。

紧接着,什幺东西不住从她身体里淌出来,淌到他小腹上,一直滴落下来,几近没完没了。

她稍稍从他身上支起身子,看着两人身上一脉的浊液,忽然明白刚才的轻颤是他元阳泄……射出时的轻轻抽搐。

随之,一股异样的气味,从两人身体里逸散开来,霎时间整个屋里似乎都被这腥气满盈。比之前她嘴里的能淡一些,但也好不到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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