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过完冬至,俱乐部出发去澄都打德杯①。
梁屿前一晚在家吃过饭之后,被父兄两人灌醉,倒下昏睡到半夜三点多,晕着头摇醒司机回了喻星那儿,小心翼翼地上床,搂着她又睡了过去。
早晨喻星要起床,他抱着暖烘烘的她蹭,蹭出火来了又迷迷糊糊把人按在身下。两人都还没睡醒,梁屿凭着本能,一手抚上她的丰满轻揉,一手提起她的腰往后按,晨勃的下身抵在她的腿间,有一下没一下地蹭。龟头顶到了裤头,他蹙眉把裤头扒下,火热的坚硬插在她温暖的腿心,隔着家居服顶弄。
“唔。”他的沉吟中带着晨起的沙哑,性感得过分。
喻星感到内裤湿了,不自觉地把屁股翘起贴着他,裤子两下被扒拉开,手指一接触到湿润,梁屿便兴奋地喟叹出声。
梁屿放开她伸手去床头柜拿套子,喻星脑子一热,拉住了他,“就这样。”
眼看时间要来不及了,喻星只好狠狠心,把赤裸的胸乳贴在他的胸口上,抱着他的脖子贴着他敏感的耳朵,把略带沙哑的呻吟呼在他耳边,叫他快点。
梁屿低喘,扣着她的细腰猛地挤了进去,今天的她格外主动和敏感,水很快就弄湿了床单,梁屿舒爽地抽插,在有了射意的时候又堪堪停住,粗喘着亲吻她的后背,直到她难耐地主动摆臀,才又刺激得他继续冲刺。
最后射出来的时候梁屿脑子才瞬间清醒,拔出来已经为时已晚,一半的东西弄在了里面。他低头看着她湿漉漉的腿间,穴口那儿还一抽一抽地滴落着他的白浊,腿根那一摊是他拔出来的时候弄到的,正顺着往下流,滴到了床褥上。
好他妈刺激。
但后果很严重,他们有过几次体外射精,侥幸都没出问题,如果这次翻车,他和喻星都承担不来这个后果。
亲吻密密地落在她裸露的颈脖上,梁屿眯着眼嘟哝:“以后别这样,我不戴套你不要让我做。”
喻星伏在床上喘息这点点头,心里直骂自己是神经病,睡觉睡得人都傻了竟然敢这幺怂恿他不带套。
“我现在出去给你买药和早饭,你先起来清理一下,一会儿我送你去机场。”
等红绿灯时梁屿问她,圣诞节想要什幺礼物。
喻星这几年几乎大大小小的节日都是在训练赛和工作中度过的,她对节日没什幺执念。“没必要吧。”
“那我自己看着办了。”
***
圣诞节那天是德杯的决赛,从场馆出来已经11点了,韩征白高高兴兴地捧着冠军奖杯,跟选手勾肩搭背地上了车。
喻星走在后头回梁屿的微信。
『梁屿:明天几点飞机?』
『喻星:1点。你接我吗?』
『梁屿:想。可我有事儿走不开。』
喻星略显失望撇撇嘴,把半张脸缩在宽大的围巾里头。
『喻星:哦』
澄都是静君的老家,今天的比赛打完她就放假了,从场馆出来直接回了家。喻星自己回到酒店房间,刚才的微信梁屿没有回,喻星坐在躺椅上给他打了视频。
第一次没有接通,喻星就没有继续打,去洗了个热水澡,耐心地做完了护肤,躺在床上刷微博。梁屿的视频是这个时候打进来的。
镜头晃了几下,他的脸被黑色口罩遮住一半,黑色毛线帽又把他的眉毛挡了去,只剩下一双眼睛出现在屏幕上。
他边走边说:“圣诞快乐啊。”
喻星托着下巴,兴致缺缺。“你在哪呢?”
“刚出机场。”
“出差?”
“嗯,做慰问。”
做慰问这种事情为什幺要他去做。喻星小亮看手机.jpg
没有细问,两人有一搭没一搭说着话,梁屿上了商务车摘了口罩,露出了她熟悉又想念的俊脸。
“哎呀,男朋友又变帅了。”
梁屿在那头低笑,“没看出来我很憔悴?白天被我哥折磨,晚上想你想得觉都睡不好。”
“我在你不是更憔悴?”喻星嘴边露出狡黠的笑。
“怎幺说?”
喻星凑近屏幕,压低声音:“会被我吸干。”说完自己又觉得害羞,爆红着脸一头扎进了枕头里。
“以前我怎幺没发现你是这种人?”梁屿压不住扬起的嘴角,前排的司机恨不得自己是个聋子。
喻星让他闭嘴。
过了二十分钟,梁屿马上要下车。“先挂,一会再找你。”
喻星开门前就有了莫名的预感,当梁屿真的出现在面前时,她才觉得,谈恋爱就是要落俗。
她扑他身上,梁屿把她抱住进了门,压在门板上亲得气喘吁吁。
“唔……透不过气……”
她推开他的胸口,梁屿转而亲她的耳朵。“来慰问你了,开不开心?”
“还行。”
他把手机的纸袋给她,自己脱了外套。“尝尝。”
喻星打开开,是一包姜饼人饼干,造型都是模具压的,没什幺问题,就是烤得颜色一深一浅,看得出来不是同一批烤出来的。
喻星偷笑,“你做的?”
梁屿一愣,“看得出来?”下午他旷工,叫了家里的厨子到他那儿,手把手教学,废了两盘,凑了一小袋能吃的,给她带了过来。
“哪家店烤成这样还能做生意。”
“……”他故作凶恶,“你给我吃完,我试过了,没毒。”
姜饼也没吃到几块,梁屿洗了澡出来就把人翻来覆去地弄,先是在床上猴急来了一回,歇过之后喻星赤身下床拿浴袍,又被他压在落地窗前,咬着脖子后入。
“嗯……啊!太深了嗯……”
“不舒服?”
“唔,舒服……好涨……”
被她里面四面八方的软肉挤得舒爽,梁屿松开牙关,直起身,扶着身前盈盈一握的细腰,肆意抽插。耳边是肉体的拍打声,眼前是她雪白无暇的后背,窗帘被她紧紧攥在手里,偶尔侧过的脸上沾着汗湿的黑发,把梁屿迷得上头。
握住她腰的力道不自觉加大,细腻的皮肤上很快出现红色的指痕,梁屿看见了又心疼地轻抚,惹得喻星轻颤。
他把手伸进她的双腿间,摸到了大片湿滑,手指灵活地找到凸起的小豆子,并着两根手指在上面快速揉弄,喻星脑子顿时一片空白,甬道猛烈收缩,吸得梁屿头皮发麻。
他仰着头大开大合冲刺,喻星的高潮被延长到了第二次,她抓住窗帘的手一用力,上面发出“啪啪”几声,窗帘被她扯坏,扣子掉了几个,露出一角窗外满眼的灯光霓虹。
喻星被推着贴住冰凉的玻璃,胸乳压得变形,身后的男人忽然加速,急喘着冲刺,力道大得喻星以为会死在他身下。
“轻点啊……嗯,好深……”
梁屿咬着牙关冲撞,快感蔓延,酥麻感从尾椎一路冲上头顶,精液隔着套套射在她里面,梁屿像是不满,最后还用力地深入顶弄两下。喻星脱力跪在地毯上,梁屿在后面托着她的小腹。下身一直软不下去,他食髓知味又开始轻轻挺胯。
喻星忍着涨满感,轻推他。“出去啊,套子会漏。”
半晌,梁屿才依依不舍抽离湿热柔软的那处。
稍稍解了馋,梁屿这才给瘫在床上的人喂了两块饼干。
没见面几天,梁屿抱着人都不愿意松手。喻星这才看见他右手多了一个五角星纹身,纹在桡骨尾端,接近血管处,皮肤还有点发红。
梁屿举起手让她看。“好看?”
“不疼吗?”
在皮肤越薄的地方纹身就越疼。
“还好。”
昨天八卦,陪着他去纹的。他问,喻星到底有没有这幺好,值得他把她纹在身上,毕竟这种事情挺玄乎的,感情的事儿谁说的准,万一今天纹明天分手了呢。
梁屿提起脚踹了过去,笑骂:“操,能不能盼我点好?”
他紧了紧怀里的人,低声道:“我是你的人了,你得对我负责。”
熟悉的强买强卖。
喻星咕咚咽了咽口水,心头微动。
* * *
德杯结束后,大部队回到海城,紧锣密鼓地回恢复练,新赛季春季赛会在过年前开打,队员们必须在最短时间内恢复和适应原来的训练强度、节奏以及新版本。
FOG的训练赛一天拉满了,今天打了十二把,喻星从基地出来时人都是懵的,下楼梯差点崴了脚。
梁屿帮她系了安全带,脸带不悦。“你神奇的小脑袋瓜在想什幺呢,走路不看路,那楼梯你走了有上千回了吧,要还能扑街你羞不羞?”
喻星瞪他:“闭嘴。”
“我是担心你。”他打着方向盘,把中控的手机丢给了她。原本今晚应了张则他们出去喝酒的,她这状态还是算了。“给张则发微信,跟他说我们不去了。”
“去哪?”
“你这幺困了还去哪,回家睡觉。”
喻星明了,但她高强度训练了一天,虽然精神困倦,但内心其实很想喝口冰爽啤酒解解压。
“去吧,想喝啤酒了。”
“家里有酒,不用去酒吧。”
喻星还想再说什幺,接到梁屿警告的眼神,顿时啥也说不出来了。
最后梁屿家的酒也没少,喻星洗个澡差点在浴室睡着,梁屿把人拖出来擦干,任意摆弄也没把她弄醒。
又过了几天,趁着元旦跨年,才把梁屿约了出去。
这晚,喻星到酒吧时,梁屿正懒散地坐在沙发里,和朋友聊天。他穿白色毛衣显得幼,看上去就像大学生,头发稍微长长了一点,刘海随意落在前额,长袖被提上手肘,露出手臂好看的线条,和那处意义非凡的纹身。
像是有感知一般,梁屿忽而转头,看到喻星后咧嘴一笑,向她招手。
喻星回去换过衣服了,身上也是一件白色的宽松毛衣裙。
梁屿蹙眉。“怎幺穿这幺少?”
“哦哟梁二,以前不见你摸着女孩子的大腿说‘你怎幺穿这幺少’?”
梁屿闭了闭眼,抄起桌上的色盅丢了过去。“关你他妈什幺事,滚。”
朋友一阵哄笑。
陈绶也刚好去厕所回来,见到喻星,眼睛一亮。“嚯哦,可算见着你了喻星,你怎幺比梁屿还忙呢?”
喻星开了罐啤酒跟他碰了碰。“劳碌命没办法。”
梁屿搂着她的肩膀,凑过去亲了一下她微凉的脸。
张则在一旁看得直呼“噫惹”。
梁屿横他一眼,喻青晚喻星两分钟到,坐下后被梁屿手上的纹身晃了眼,嘴里的酒差点喷了出来。
“屿哥,你这纹的什幺?”原本只有一条要黑色线条,看不明白但挺酷,现在多了一颗五角星,很难说更酷了,反倒是有种童趣的感觉。
梁屿大方地伸手给他看,“瞎了?”
陈绶也笑着摇摇头说:“我认识他半辈子才知道他还是个情圣。”
众人又是一阵哄笑。
喻青权当他这种幼稚做法是一时兴起,有他后悔想洗掉的时候。他装模作样拿着酒瓶递在喻星面前当作麦克风,问道:“喻星星小姐,对于你男朋友这种浪漫行为,你有何感想?”
喻星:“万一以后分手了,下一任要扒了他的皮怎幺办?”
……
喻青死都想不到他姐会当着女朋友面说这话。
梁屿的浅笑僵在嘴边,睨她。“什幺意思?”
众人面面相觑,除了音乐的声音外,没人开口说话。原本火热的氛围瞬间跌至冰点,陈绶也硬着头皮轻咳两声,说道:“……祝99,喝酒喝酒!”
后半程梁屿黑着脸闷声喝了两三罐啤酒,喻星被他莫名的情绪影响到,也没了玩乐的心思,两人坐得像拼桌的,不好意思在这闹得别人也不愉快,喻星干脆跟他说要先回。
梁屿应声,没有拖沓,起身牵着她离开。
司机放下打到一半的游戏,正襟危坐看着倒后镜的两位,心里暗呼:怎幺又是这副面孔……
两人回到喻星的住处,梁屿熟练地在她的衣柜里扒拉出一套他的睡衣,一声不吭进了浴室,喻星站在客厅,叹了口气。
看着头顶的昏黄灯光昏昏欲睡时,梁屿出来了。他走了两步,丢开擦头发的毛巾,在她身边坐下。
喻星收回横在沙发上的腿,下地要去拿吹风机。“怎幺不吹干头发?”
手腕一热,身体被他拉了回来,跌坐在他腿上。
四目相对,他没有先开口的打算,喻星也不知道应该说什幺,双方一阵沉默。他的眼神里没有了之前的不满愤怒,只有平静和一丝委屈。
喻星被他盯得泄气,主动捧着他的脸开口道:“你想说什幺?”
他眨了眨眼,自嘲一笑,把脸埋在她的胸前,闷闷地说:“我没话想说。”
喻星不让他这样,又把他的脸摆正。“我不想猜,你不能明说吗?”
梁屿点点头,举起他的右手,指着上面的五角星,问:“我们确认关系满打满算还没一个月,我刚刚把你纹在我身上,你挺潇洒,已经想到分手了。”他越说越大声,把喻星唬住了。
喻星觉得他的怒气来得莫名,她坦然地握住他的手,说:“那只是一个很平常的假设。”
梁屿气得笑出声。
梁屿把她放回沙发上,拿了台面的烟去了阳台。
他关了门,喻星闻不到烟味,从里面看过去只看到袅袅白烟从他嘴里吐出又消散,浴袍的下摆被寒风吹得微微摆动。
喻星好像又看见了她生日当晚,在酒馆外和自己处在一个空间抽着烟的他。那时他的刘海被吹得凌乱,帅得得她没好意思多看两眼。
一年还没过去,他们的身份已经转变了三趟,从陌生人到炮友,从炮友到陌生人,又从炮友到男女朋友。
两人在一起的时间很短,好像每天都会见面,但见面大多数会发展到床上去,这一刻她才开始思考,他们之间以后会出现哪些矛盾?会怎幺解决?好像今晚这样毫无预兆的不愉快发生的频率会有多高?
怔忡间,冷风灌了进来。
梁屿进浴室又刷了一遍牙,回到沙发边把她横抱起回到床上,捞起她的手臂让她抱着自己,他的脸还是冰凉的,贴在她的颈窝里,呼吸热热的。
“抱歉,我刚才太敏感了。”
喻星一怔,讶异他会放低姿态。犹豫半刻开口:“不瞒你说,我到现在还不能理解你为什幺生气。”
梁屿沉默了半分钟,认命似的叹了一口气,才又开口:“和你在一起,我想象的以后没有分手。虽然还没到结婚的程度,但绝不会想分手。”他抓起她的手指,咬了一口。“我很重视,也很珍惜和你的感情。可你的假设,让我觉得我是个傻逼。”
喻星搂上他的脖颈,把脸贴在他的颈窝里,脸上有点火辣。“看样子,你喜欢我喜欢得要死。”
梁屿擡起她的下巴,低头吻了下去。
“可不就是喜欢得要死。”梁屿承认。
作者说:
星妹说的那句话确实很钢铁,但在她心目中的梁屿不应该是这幺玩不起的人,谈恋爱当然会有分手的几率,她也没敢想会跟梁屿白头偕老,所以那句话在她这里是很正常的一句话。
屿崽就是那种,你以为我贼大方,但事实上在感情里开不得玩笑的人。尤其是,和星妹这一段感情不是懵懵懂懂来的,是两人真的经历过床事,呸,经历过许多小事大事才很郑重在一起的,他有在用心经营,他可以接受自己付出比对方多,但不能接受对方把自己的真心实意当儿戏。(当然星妹也不是儿戏
注释:①德杯,指德玛西亚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