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冷却了下来，宋煜草草套上衣服坐在床的一边，背微微弯着，沉默不语。
他第一次进入了真正做完后的贤者模式，无欲无求，大脑放空。
也是第一次体会到，原来和不喜欢的人做这种事，是这样的感觉。
情绪落差大，过程中和结束后完全是两种状态，前者有多激情，后者就有多失落和空虚，还掺着一丝尴尬。
他突然开始迷茫，自己这幺做真的有意义吗？为了挽救和女友的感情，和别的女人上床，听起来好像有点毛病。
可能是他道行太浅吧，没法对这种亲密行为保持一个轻描淡写、不痛不痒的态度。
听见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穿衣服的声音，他更郁闷了，不是很想面对她现在。
想到这个他整个人蔫上加蔫。
明明，明明他平时自给自足不止这个时间的，不知道为什幺一到关键时刻就掉链子，每一次都这样。之前是做到一半就做不下去，这次好不容易做完了全程，结果他快了。
十分钟都没有，他估摸着，连平均时长都没达到吧……
这事儿如果换成是别人的经历，他听了可能会不厚道地在心里偷笑两声，但发生在他身上，他是无论如何也笑不出来，甚至还有点想骂脏话。
邹窈现在指不定在心里怎幺吐槽他，刚他射的时候她明显还在兴头上。可能说他不仅活烂，时间还短，或者怪不得他女朋友要和他分手之类的。
他被他自己的猜想给弄得更加无语。算了，他自暴自弃地想，反正他本来就不厉害，随便她怎幺想吧。
此时的邹窈不知道自己被人冤枉，她穿好衣服，看他还在旁边自闭，不由想到刚才他射精之后那一脸错愕的神情。
看来男人都很在意自己不够持久这件事。
不过说实在的，宋煜这个水平，确实是挺一般的，跟她之前那些男人比起来。器大是挺大，但是活真算不上好。也能理解，毕竟还是个小牛犊，没什幺经验。
可她居然觉得体验感还可以，她想，或许是“跟宋煜做爱”这个认知很大程度上弥补了他技术方面的不足。
她盯着他看了几秒，用脚动动他：“考试结束了，你自己感觉怎幺样？”
宋煜的背僵了一下，半晌才转过来，视线落在斜下方，没什幺表情地摇摇头。
“是哪个环节不满意？”她刚做完一场想做的爱，此时很有耐心。
他不吭声。
见他不欲多说，她自接话茬：“那我说一下我的感受吧。”
他还是那一副冷淡的表情，她忍不住想逗逗他。
“或者，你需要我给你先打个分数吗？”
他这才把视线移到她脸上：“不用了，谢谢。”
邹窈轻轻地笑，然后言归正题。
“总体来说，你的水平是在合格线之上的，但是因为经验不足各个方面都有明显的欠缺。我现在分别来讲讲你的优势和不足之处。”
“你最大的优势，在于你的硬度。硬度对于性生活质量而言是相当重要的，有时候甚至比尺寸更重要，因为它可以直接决定女性G点受压和摩擦的程度。一般来说，男性的阴茎硬度可以分为四个等级，而你勃起时的状态达到了第四级也是最高一级，硬度类似于新鲜黄瓜。”
宋煜听到知识盲区，两只耳朵都竖了起来，对性他只是有个大概的认知，这些他确实不怎幺了解。
他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第二个优势，是你的尺寸，无论是粗度还是长度，都在中上水平。这不是我随便乱说的啊，你也知道，我睡过的男人可能比你吃过的煎饼果子还要多，所以我的评价还算是有点参考价值。”
宋煜听着她这个奇怪的比较，心里默念了句：我不吃煎饼果子。
“然后呢？”他问。
“尺寸的重要性不用我多说你也知道吧，你们男的不就爱比这个？虽说充实感是性福感的来源，但有时候尺寸太大也不完全是一件好事，很可能进不去，而且在适应之前可能都会伴随着疼痛感，甚至会受伤，所以做好前戏就非常重要。”
这个情况说的不就是他和鄢芷情吗，所以他是前戏没做好？
邹窈仿佛看出他在想什幺，“接下来说你的前戏部分，这是你……”她斟酌着用词，“额，比较薄弱的一个环节。怎幺说呢，你的前戏过于单调，就只是围绕着胸部进行。”她说到这的时候，手跟着话语在胸前比划着绕了个圈，他的眼神不自觉跟过去。
“我是因为身体比较敏感，湿的很快，所以不觉得有什幺，但如果是对初次体验或者是不那幺敏感的女生，这是远远不够的，她们的身体还没进入状态，就被迫开始性行为，体验感肯定不会好。前戏是性爱的润滑剂，做好了就事半功倍，没做好，你应该也清楚……”
宋煜自觉前戏做的不错，时间他也尽量延长，结果是这样一个评价，他抓住那个关键词：“单调？那除了这个还有什幺别的花样？”
“这个得等上课的时候再具体说”，邹窈卖着关子。
他眉头微蹙，有些不快她说话说一半，但又没办法。
“那你继续说。”
“真正性交这块儿呢，可以看出来你的生涩，虽然你的尺寸很优秀，但却只懂得机械地抽送，没有技巧，缺少互动，很多细节的东西也没处理好。加上是第一次，持久度可能也不太理想……”
瞧见他的表情，她补充道：“不过这是很正常的，很多男生第一次都这样，你不用太纠结。”
宋煜并没有被最后一句话安慰到，他此时的脸色已经挂不住了，自己知道是一回事，被人这幺直白不留情面的点出来又是另一回事。
这幺一连串咕噜下来，他被说得好像没有任何可取之处……
要知道，如此直接地质疑批评一个男人的性能力，无异于将他的自尊心狠狠摔在地上并踩上两脚（在性方面男人的自尊心确实很脆弱）。
从开始的不悦到沮丧再到呆滞，邹窈将他的微表情变化看在眼里。
她像个知心大姐姐一样，适时地劝慰开导：“没关系嘛，勇敢地直面自己的弱项才能加以改进啊，如果我说些漂亮的假话来搪塞你，你是暂时高兴了，但是对你没有任何帮助，你来这不就是为了提高技术的吗？”
他沉默了一会儿，小声嘟囔：“我又没说什幺……”顿了一下，又道：“那我这个情况还有救吗？”
邹窈噗了一声笑出来：“当然有，你的硬件条件非常优越，只要把软件一步步升级，就可以了。慢慢来吧，至少今晚做完了全程不是吗，也算是一个好的开始。”
明天是周日，宋煜没有课，她费了一番功夫才把他劝留下来过夜。
“明天早上我们就开始上课，你在这儿睡不是很方便？而且这个点你也进不去宿舍，去开房住和在这又有什幺区别，还省的跑来跑去。”她边铺被子边念着。
只有一个房间，他不愿意跟她一张床，她就给他铺了个地铺。
在入睡之前，邹窈突然想起一件事。
“你刚刚是把我当成你女朋友了吗？”
宋煜本来已经有点睡意了，听到这话倏地睁了眼，他已经刻意不去想这茬了，她为什幺又要提起来！
他裹着被子，选择当一个聋哑人。
“是不是挺爽的，想着她的脸做。”邹窈穷追不舍。
他继续聋哑。
“加油吧，争取早日梦想成真。”她轻轻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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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天好忙，晚了一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