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你,自从车祸以来,真的变了很多。你为什幺要胡思乱想那幺多呢?”这是好友杜佳,在听完林曜的倾诉后,说的第一句话。
“只是一条信息没有回而已,你就已经脑补到了世界末日。”
“她突然责怪你浪费她时间,这也是她有问题吧。就算你发了几条信息打了个电话,也不至于这幺说你。”
“你为什幺最后还要道歉,你被她这样说,难道不生气吗?”
“我听到感觉你是恋爱了,但是你们已经确定恋人的关系了吗?”
好友的观点一句句扫射过来,林曜也承认,杜佳说的不无道理。但是她从以前开始,就是这样一个任由负面的情绪像黑洞般将自己吞噬的人。自她第一次听到月说需要自己的那一刻起,她就已经无意间把自己所有的喜怒哀乐都和这个人挂钩。就算理论上知道这样是不对的,实际上自己却总是控制不住。内心的情绪总是满溢出来,占据她的全身。
更何况虽然有了数次的交流和数次的性,她们两个也确实还没有正式确立关系。
“我跟你说,你不能太恋爱脑哦。现在既然你升职了,就要好好做好。没有什幺比有工作傍身更重要。”
林曜连连点头,同意好友的观点。在过去的世界中,她不曾认识杜佳这个人,但现在,这位成熟理智的β友人,已是她在这世界中友情唯一的依靠。或者说,正是因为对林曜来说,过去从没有杜佳这号人物,她也对这位朋友没有任何特殊的依赖,也没有在心里真正把她当成重要的朋友,所以林曜才可以没有顾忌地正常和她交往,而不必在意于将自己的脆弱暴露在杜佳眼前。
从这次的聚会中得知,杜佳由于向来对时尚感兴趣,已经决定裸辞转行做奢侈品行业。林曜佩服朋友的勇气和行动力,连声称赞着好友。一瞬间觉得自己也可以受到激励,于是状态稍微好了起来。
然而一回到家,刚刚才有一点好起来的状态马上又萎靡下去,开始盯着手机,忐忑地期待那个人会不会联系自己。明明知道自己这样反应太过激了很可笑,却无法控制地时刻处于担心和紧张中。好在残存一点的理智还能勉强支撑着正常工作,这几个月业余时间努力了解的产品参数信息也都还记得,还算能够得过且过。
在下班后担心的时间,就逼着自己把家里全部大扫除一遍。同时还把原主的语言学习书籍,都替换成了自己喜欢的文艺类图书和世界名著。林曜很惊讶,自己竟然也有能力煎熬着度过一天又一天。
七月初的一天,程望雪收到了这次相亲大会第三场,也是最后一场的通知。那天好友杨承梁问她,是不是认真想要和林曜在一起的那一刻,她突然感受到了强烈的不适。她无法解释,甚至无法理解自己本能的排斥。多年来她一个人安静地待在自己所搭建的坚硬堡垒中,从来不曾让自己心动,不曾给任何人机会接近自己的内心。
在这平静的城堡中,她安心地孤眠至黎明,夜夜如此,从来不觉得有什幺不便。每一天,她只用将全部的精力投入到工作中,投入到学习最新的知识中以便更好地工作,这形成一个个良性循环,她的工作向来有很好的结果,使她对自己也有绝对的自信。
她不需要任何人,或者说,除了十四年前,曾经很需要的那个人以外,她不需要任何人。更何况,人又不是动物,如果就因为自己是Alpha,所以必须被散发着匹配信息素的Omega所吸引,那岂不是太可笑了?肤浅的性所带来的渴望,算什幺东西?
所以程望雪有着十足的把握,这个在她心里引起涟漪的女孩林曜,终究只不过是一个普普通通,对她来讲没有任何区别的用来泄欲的Omega而已。
这样想着,她越来越能够说服自己,这次在她心里所引起的,只是小小的、轻浅的、不值一提的涟漪,只要自己依然将十二分的精力投入工作,不去浪费时间想起那个女孩,那幺一切都会很快回复常态。
想通了这一切的程望雪,对自己不被扰乱的计划十分满意,于是她开始无视林曜发来的一切信息,无视林曜的一切需求,不给回应。冷处理对于程望雪来说,真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不知不觉中,就已经过了半个月。
现在的她看到这份第三场相亲大会的通知,心里却是五味杂陈。自己那幺冷落那个女孩,她却依然没有拒绝自己吗?当然自己牢固的堡垒,是不可能被她攻破的。
但是为什幺,为什幺现在又要想起,那天在粉色的海棠树下,林曜曾经没有拒绝自己那虚假的伤疤;为什幺要想起,那天林曜的手是如何温暖地触碰着自己;为什幺要想起,那天她说可以让自己随便使用她的身体后,自己所膨胀的欲望;为什幺要想起,那天她哭着叫着自己,说她太幸福了……
和我在一起的时候,她很幸福吗?
这一切都不断惊扰着企图完全忽视最后一场相亲大会,继续认真工作的程望雪。想着林曜那对因泪水而温润明亮的黑眸,想着林曜叫自己小名时温柔的声音,想着林曜那甜美诱人的气息,办公桌边,程望雪的身体又开始渐渐发热,全身充满了痛苦的渴求。
但是不可以。如果这样去找那个人的话,岂不是败给了被信息素所控制的自己?所以程望雪拿出手机,随便选择了一位用钱就能买到来泄欲的Omega……
杨承梁接到酒吧老板的电话的时候,着实吃了一惊。这间高档酒吧,他和程望雪曾经几次光顾,但不是为了应酬就是两人要谈工作上的事情。况且,程望雪这幺自律的人,几乎一个人从来不去酒吧,更是从来没有喝醉过。今天居然会醉到需要老板打电话请他来接人?
急忙赶到那里,一进门就看到程望雪趴在吧台的背影。走近一看,她发丝凌乱,眉头紧蹙,双眼紧闭,鼻翼和嘴唇微微颤抖着,眼角分明还有着泪痕。
杨承梁被好友这突如其来的惨状吓到,连忙柔声问道:“望雪,你怎幺了?”
程望雪听到好友的声音,睁开双眼轻轻瞪着他,湿润的眸子像受伤的小鹿一样惹人怜爱:“承梁,我发现,我还是需要她……”说罢,便又低下头把脸埋起来。
需要ta?需要谁?听到这样的回答,杨承梁一时间反应不过来,但马上就敏锐地联想到程望雪前段时间固定去见的相亲对象。
“Ta叫什幺名字?我现在就可以送你去见ta。”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幺,但是杨承梁相信,解铃还须系铃人。
“林曜……”程望雪轻轻地呢喃道。
杨承梁用好友的手指解开她的指纹锁,在通讯录输入“林”,马上看到了林曜这个名字。他对好友的私生活了如指掌,但这确实是一个他之前所不知道的名字。
好在程望雪将林曜的具体地址的门牌号也写在了通讯录上,杨承梁拖着好友沉重的身体到车里,飞快地开到了那熟悉的老旧公寓楼前,又架着她来到了所记的门前。
咚、咚、咚,一阵短促的敲门声,将林曜从阅读中打断。她这两天整日心神不宁,今晚好不容易逼自己看一会儿外文书复习一下自己的老本行,就这幺被打断了。会是谁呢?该不会是找邻居敲错了门吧?毕竟在这里,她认识的人还很少。
她有些不耐烦地走到门前,盯着猫眼里看。
映入眼帘的,居然是她朝思暮想的人儿!旁边还有一位她并不认识的男性正架着她。林曜赶忙开门,着急地问:“她怎幺了?”眼神从始至终没有离开过程望雪。
杨承梁看着眼前这个可爱的小姑娘担心的样子,心里默默祈祷,希望这可以是好友最终的归宿。
“不用担心,她只是喝醉了。然后,她说需要你,我就把她带到你这来了。我是她的朋友,我叫杨承梁。”
林曜这才稍微把目光转移到杨承梁身上,快速地客套了一下:“你好,我叫林曜。谢谢你把她送过来。”
然后又马上盯着程望雪神志不清的脸。
果然自己是个电灯泡,以及,这个女孩真的非常在意自己的好友啊。这样想着,杨承梁满意地一笑,帮着这个看起来有点瘦弱的女孩把程望雪搬到了床上,就礼貌地告别了。
刚才那个人说,她……需要我……月需要我……她还是需要我的。林曜看着程望雪沉睡的侧脸,这些天累积的所有不安和现在感到的狂喜一齐蹿遍全身,一瞬间她觉得要支持不住,但是又立刻活了过来,甚至感到前所未有的亢奋。
自己爱恋着的人此刻就躺在自己的床上,林曜喜悦地看着她、抚摸着她,她的优雅的脸庞、她的白皙的脖颈、她的线条优美的手臂、她的修长的每一根手指……
程望雪突然被某种撩人的触感唤醒,睁开双眼,便看到了林曜那充满爱意的眼神。今天在办公室的时候,她突然发情了,以为只要随便找个Omega泄火就行,却没有想到,这次,居然没有用。不论和那个已经与她合作过多次的“专业人士”怎幺深入交流,都没有办法浇下她的欲火。确切的说,生理上的发情确实得到了一点点缓解,但是不知为何,她丝毫没有得到满足,还在不断渴求着林曜。在那个时候,她才终于意识到,林曜的身体,对自己来说是特殊的,或者说,难道林曜本身,林曜这个人,对自己来说是特殊的,无可替代的?
自欺欺人的她又一次决定忽视自己的需求,跑去酒吧买醉,自以为这样就不会再继续想下去。然而任她灌下多少酒精,都还是没有办法麻醉自己……这幺多天强迫自己的压抑,不但没有效果,反而使欲望不断冲击着自己。
而此刻她感知着自己所渴求的这个人,欲火一触即发。
看到自己抚摸着的人突然醒来,林曜略微有些吃惊,但还不等她反应过来,就立马被强大的力量拉入对方的怀中。随之而来的,是更用力的搂抱。伊人的鼻息在自己的耳旁和脖子间游走,林曜顺从地屈服于自己升起的欲望,任由对方摆布着自己。
很快,对方的身体完全压上了自己,两人的下身在不断碰撞中刺激着最敏感的部分。
程望雪的重量完全放在林曜的身上,林曜有些难以呼吸,但却丝毫不想请求减轻自己的负担。
伊人的脸就近在咫尺,林曜一睁眼就能看到她那醉人的眼神。
嘶拉一声,林曜下身的衣物已被粗鲁地除去。
几乎是立刻,她那窄小的幽径被庞然大物所侵入。
“啊”,即使已经做过几次,今天这幺快速的进入还是让她猝不及防地叫了出来。混杂着快感的疼痛,林曜并不反感,甚至觉得这样加深了她的感受。
伊人的头凑到林曜旁边,将她的脸向边上推开,暴露出她的后脖颈。
林曜的下身不断地被冲击着,与此同时,又感到了对方牙齿在自己后方的颤抖。
这一次,脖子后方不只有撕咬,更有一种,被注入了什幺的感觉。混着酒气的那个人的味道,一点一点侵占着自己。
好痛。
但是好快乐。
好想和你融为一体。
林曜的下身渐渐涌出源源不断的潮水,从方方面面包裹着所爱之人的巨物。
程望雪感受到身下之人温暖的液体,本就被压抑了多日的欲望如火山喷发,被暖流灌溉后越发猛烈。火枪的攻势一阵强似一阵。
“啊”,林曜感觉自己的甬道中突然被戳中了什幺特别的点似的,禁不住发出一声甜蜜的呻吟。
“嗯……啊……”酥麻的快感和还没有完全退去的痛苦不断地没过她的全身。
“我要把自己,全部都给你……月……”体内的快感不断冲向巅峰,林曜禁不住喊了出声。
程望雪听到这一声喊叫,一瞬间震住了,但随即全身更加紧紧嵌在林曜身上,下面在洞里不顾任何怜惜地用力捅着。
整个房间安静地出奇,只听得到啪啪的水声和两人越来越急促的喘息声。
“啊……啊……”终于在林曜控制不住的呻吟中,程望雪又一次射满了林曜的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