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如烟活了近十八年,见过的好看男人不少,从未有任何一个像沈遇白那样,光是念出这个名字,就能让她一阵心悸。
冷白皮的男人静静站在办公室门口,他穿了一件茶色的棉质衬衫,扣子扣得严实,剪裁工整的西装裤衬得比例完美。
沈遇白只要站在那里,就足以将周围的风景变成一幅画。
“林老师。”他向班主任点头,语调礼貌,疏离,但在沈如烟听来却是诱惑。
“麻烦您了。”
沈遇白眸色清冷,右手腕的银质手链淬着柔和的光,他朝两人一步步走来,沈如烟双手交叉,故作乖巧状。
“沈先生。”班主任也不过是三十出头的年纪,沈遇白年轻又英俊,自然也是局促了些,“请坐。”
“这次来,是想和你谈谈如烟的学习情况。”
话毕,沈遇白擡眸,倏地与沈如烟四目相对,幽若寒潭的眸里情绪复杂,沈如烟心里一紧。
“嗯。”他点点头,“您说。”
沈如烟被关在门外,她蹲在门口试着偷听,而后发现什幺也听不见,只能倚在走廊墙上打了盘王者,半小时后,沈遇白被班主任送了出来。
“那今天就到这里吧。”班主任见到沈遇白,眼中有种枯木逢春的喜悦,“感谢您抽出时间。”
“该说谢谢的是我。”
沈遇白眉眼弯弯,谦逊而克制:“我这个妹妹给您添乱了。”
两人寒暄了一会,道别后,沈如烟乖巧地跟在沈遇白后面回家。
沈如烟个头不矮,上高中前,她还因为自己身材高挑打算去报个模特班,可是站在哥哥旁边却显得小鸟依人。
沈遇白身上有股淡淡的檀木味,风一吹,这味道直勾勾地灌进鼻腔里,她贪婪地吸了口气,只听得对方问道:
“怎幺老闯祸?”
“没有。”她委屈巴巴地眨着眼睛,沈如烟长得不算漂亮,但遗传了母亲那双含情脉脉的狐狸眼,看似单纯,实则暗处勾魂。
“我给哥哥摘樱桃了。”
她从口袋里掏出那几颗压烂的樱桃递给沈遇白,指腹上沾满了红色的汁水,沈遇白面无表情地望她。
沈如烟有点害怕,但她喜欢这种压迫感,危险的感觉刺激到了身体,她猛地一抖,穴内又湿了一点。
沈遇白替她打开车门,她坐上车的瞬间,闻到了一股奇怪的气味。
车里很香,好像喷了大量的小雏菊香水,但沈如烟还是嗅到了一阵难掩的血腥味。
“哥哥。”她软着声,递过来一颗樱桃放在沈遇白的嘴边,“你吃。”
沈遇白全神贯注地盯着眼前的车况,嘴唇微抿:“别闹。”
他开车的时候,腕间的链子完全露了出来,这是沈如烟十岁的时候买给他的礼物,将近八年过去,沈遇白还是牢牢戴着。
“没劲。”见哥哥不搭理,沈如烟撇撇嘴,自顾自吞下几颗,最后一颗即将塞下肚的时候,沈遇白忽然开口了。
“喂我。”他双手紧握方向盘,冷声道。
沈如烟又惊又喜,趁着等红绿灯的间隙靠得近了些,随后捻着樱桃往沈遇白嘴里塞。
沈遇白吃掉的瞬间,舌尖扫过她的指腹,故意舔了一下。
沈如烟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只小心翼翼地问道:“好吃吗?”
......
沈遇白没回答,沉默了一会后问道:“你作业写了吗?”
烦死了。
沈如烟生平最怕的就是对方问她学习,她的哥哥当年以全校第一的成绩考入清河大学,只用了五年时间修完临床医学与经济的双学位,而她连等差数列的问题都搞不明白。
“写了。”她玩弄着发梢,随口糊弄了一句。
车子驶入镜湖,这里是龙城市政府新开发的一块富人区,镜湖是人工湖,四周青山绿水环绕,非常适合注重隐私的住客。
沈如烟不明白哥哥哪来的钱,毕竟十岁之前,他们一家还挤在东城区的老破小房子里,可十岁父亲去世后,一切似乎都变了。
沈遇白说自己当年遇到了伯乐,愿意带着他一起经商,所以才发达起来,沈如烟一直不是很相信这套说辞。
她认识的沈遇白,冷淡而孤僻,在外人面前一句话都不愿意多说,这样的人又怎幺能和电视剧里那些驰骋商界,左右逢源的人比?
回到家后,沈遇白用平板控制,将一层的所有窗帘拉上,他们家的安保系统做得极其严密,连只苍蝇都跑不进来,沈如烟拿着书包,蹑手蹑脚地上楼,只听得身后人叹了口气,扬声道:
“你过来。”
沈如烟护着书包,沈遇白懒洋洋地坐在一张天鹅绒面的沙发上,长腿交叠,神色冷峻。
“书包里有什幺?”他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