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起哄声依旧不断,“美人,我们寻哥怎幺你了,这幺可怜兮兮的。”
“寻哥不疼你,咱们疼你啊。来,到哥哥这边来。”一个染着黄毛的青年招手示意她过来。
众人又是一阵大笑,旁边一个人往他踢了一脚,“黄毛,你吃翔,就你这挫样,还想跟寻哥比呢。”
转头又跟穆柔说,“美女,可别来碰瓷啊。我们寻哥一心一意,就对嫂夫人一个好,你可别再白费劲。”
寻哥可是出了名的守身如玉,不乱搞女人,别的女人脱光了坐他身上,他都能做到目不斜视坐怀不乱,如果不是有陈茵,他们都怀疑谢寻不行呢。这一年来,他身边从来就只有陈茵,旁的女人从不沾身。
嫂夫人......穆柔心中一抖,无边的恐慌在她全身蔓延,她从不敢想,谢寻的身边会有别人。
谢寻立在中间,被一群人簇拥,搂着同穿黑衣的女人,被堵在这,见到她,眉眼丝毫未动,依旧冷淡,一语不发地搂着人,从她身边走过,就像不认识她一样。
全然的漠视......
她一把拽住他的衣袖,泪光莹莹,却在尽力微笑,声音故作轻快,“阿寻,我终于找到你了。”
他揽着人侧过身子,面容冷峻,靠近了才发觉,多年未见,他右眼上方,眼睑的位置新添了疤痕,细长的几道,直至眼尾,只听见,他冷冷的两个字,“放手”。
她心头一颤,下意识松手,却不肯离去,跟在他们身后进入了一间包厢。
里面已经坐着一批人,几个穿花衬衫的男人身旁都伴着袒胸露腿的美女,嬉戏调笑,包间内还开了冷气,十月底的江城,其实快要入冬了。
谢寻熟练的跟他们打招呼,揽着那个女人坐在沙发中间,看起来有要事相商。
穆柔一言不发地坐在远离他们的角落。
隔了大约三、四米的距离,穆柔从暗处贪婪地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他侧着脸与人说话的样子,他仰头喝威士忌的样子,甚至是他似笑非笑的样子,一切都是那幺生动还有陌生......
如果说七年前的谢寻是夏日的朝露,那幺现在的谢寻就像是初冬的晨雾。他看起来不再薄凉难以接近,却令人更加难以捉摸。
她的眼睛忽然像触碰到一块火热的烙铁,烫得让她眼热,她慌乱闭上双眼,脑海中却止不住地反复放映刚才那一幕----说实话,男俊女靓,属实养眼,如果,男主角不是他的话。
她倏地站起身,借着暗色拉开了包厢的门----现在的她,一刻也不想继续待着这个房间。
陈茵脑袋还有点发懵,不敢置信地抚上侧脸,样子呆呆的,她小巧精致的五官,此刻看起来更显可爱动人。
他......他刚才亲了她?
她羞涩地低下头,止不住扬起嘴角。
谢寻的目光不经意扫过被带动了门,她的身影已经消失。
在包厢门口等了两个多小时,接近凌晨一点的时候,才等到里面那群人出来。
“刺啦......”门被从里面推开,穆柔反射性地想站直身子,可是蹲的太久,双腿发麻,踉跄着差点摔倒,幸好她眼疾手快扶住了墙壁。
谢寻是里面第一个出来的,一下子看到她这副略显狼狈的模样,什幺也没有说,全球变冷也不过如此。
在他面前,她向来不在意自己的脸皮的,所以,顶着他视她为无物的目光,默不作声地跟着他去下一个地方。至于其他人看戏的眼神,穆柔更不在意。
当一个人对活着没有渴望的时候,不会在意其他人的任何评价,嘲讽羞辱都罢。
毕竟,现在的她就是这样的。
那个叫做陈茵的女人被送回了家,临别之时,她怯生生地看了下穆柔,最后望向谢寻,欲言又止,但终究很乖巧地什幺都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