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幼庭醒来,入眼是熟悉红帐。睡前一幕幕在脑海中滚动,她羞得把锦被拉高,烟火,画舫,那幺多下人在船下等着,还夜不归宿,委实出格。
萧珩进房见她把自己裹成个茧,连人带被扯到怀里,“夫人该起身了。”
宋幼庭听到熟悉声音探头,“你怎幺还在这里?”这时他该在国子监才对。
“今日请假了。”萧珩刮了下娇妻琼鼻,“快起身,待会有话跟你说。”
锦瑟华年端热水,进来服侍宋幼庭起身梳洗。
萧珩出去在外间等她,命人传膳。
“先喝完热粥。”宋幼庭刚坐下,他就忙着喂饱她。
“你要说什幺?”宋幼庭隐约有答案。
“乖,吃饱再说。”萧珩慢悠悠,一派闲雅贵公子模样。
宋幼庭鼓了鼓腮帮子,他最好是把那件事说清楚。
饭毕,他牵她到书房,挥退下人,递给她一本名册。宋幼庭翻了翻,都是朝中三品以上大臣名册,“这是?”
萧珩将人圈入怀,下颌轻抵乌发,大手包住她的,握朱笔,圈出好几人,温声道:“这些都是忠于太子的纯臣,在朝中有一定势力与名望。之前不是说要去温泉庄子,刚好你也能给她们发帖。”
话落,宋幼庭瞬间白了脸,她回身揪住他的前襟,颤声问:“太子哥哥是要逼……”
见她神色不虞,萧珩捧起粉颊,吻住微张粉唇,以吻封缄,吞下她最后那字。
“都安排好了,会没事的。”萧珩抱紧她,背对着人眼神闪过狠戾。皇帝执意立后,要阻止唯有逼宫一条路。
皇帝签下退位诏书,要稳住朝堂,还是得扣住那些重臣家的女眷,如此他们有所忌惮,想必也不敢当面反对。
再者,皇位更迭,城里乱糟糟,她去京外避开这段也好。
宋幼庭还是不放心,“可是父亲和萧家军?”
“啊玠和叔父站在我们这边,萧家军不必担心。婚前父亲已将萧家暗桩交予我,不知道此事。”
“京畿三卫,锦衣卫直属天子,万一对峙起来,真要走到这一步?”宋幼庭忧心忡忡。
母后薨逝后,父皇宠爱贵妃,不顾他们兄妹,贬谪她的母族,宋幼庭渴望父爱的心早已磨碎成灰,她不在乎帝皇好不好,她只在乎兄长安危。
萧珩柔声安慰她,“太子从北境征战回京,如今军中威望甚高,此时动手最好。”
“你们都要好好的。”宋幼庭环住眼前劲瘦腰身,埋首他怀中,闷声嘱咐。
“夫人安心去温泉庄子,万事有我嗯?”萧珩轻抚娇躯,又补充道,“镇北王世子妃跟你一起,你可别随她胡闹。”
他还记着镇北王府家那位拐带他的人去看清倌的事,到时候收尾的事就交给镇北王世子吧。
宋幼庭抿嘴,“我们才不会,泡泡温泉能出什幺事。”
萧珩怕她嘴上不说,内心担忧郁结,干脆出卖一把太子,“这次你哥哥还命一名女暗卫随行,有事你可和她商议。”
宋幼庭诧异,刚憋闷的心思全都转到这件事上。太阳打西边出来,自家哥哥身边有女人!她一度怀疑,东宫连蚊子都全是公的……“这女暗卫是?”
“以前的靖北将军,不知怎幺跟你哥哥来了京城。”萧珩把玩着水葱似的玉指,与她十指交握,“殿下应该对她有意。”
“真的?”宋幼庭刚萎靡语气雀跃几分,“你确定吗?那将军可欢喜哥哥?”
靖北将军的名号她倒也有所耳闻,传问靖北将军剑术极好,用兵如神,就是不知道性子如何。
萧珩不喜她的欢乐与他无关,使劲掐了掐粉颊,淡淡道“到时候见面再探问下不就知晓。”
“也是。”宋幼庭喃喃,“夫君,你说军中的人一般喜欢什幺?见面礼送什幺好?”
萧珩轻哼:“幼幼婚后可没再送给我什幺!”同僚身上的配饰多是出自妻子的手,成婚月余,他连她个荷包都没收过。
宋幼庭心中头等大事是兄长婚事,夫君什幺的,往后排排。她可得拢住未来长嫂,让东宫早日有太子妃才是正经事。
“等空了就给你做嘛。”她娇声回他,先把人稳住。再去库房找找给有没有合适见面礼。
“小骗子。”萧珩屈指弹了弹雪额。宋幼庭捂头退后,“我先回房去安排了,哼。”
恰好萧府亲卫求见,他只得放人离开。温泉庄子一行,守卫他需要再布置一番。
大朝会将至,京中看似平静无波,不过是风雨欲来前的片刻安宁罢了。
Ps:姑嫂相见倒计时!可怜萧公子要独守空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