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1-1 薄纱
叮铃铃~叮铃铃~你的电话来了~
放任手机音在寂静的走廊内回荡着,不停地敲打我欲要跳出的心脏,缓缓盯去地上的青蛙挂件,另一头连着的是枚钥匙,这让我犹豫起来,捡还是不捡?
捡,就可以推开802的门,还能躺在她奋战的床上来回打滚,穿上她的衣服好好欣赏一番。
不捡,就会错过绝佳的了解机会,还会错过她的生活。
背上的薄汗正缓缓浸透衣衫,缓缓回头看去电梯口,她会突然出现在那吗,如果被发现......手机铃声戛然而止,走廊的灯忽地就灭了,眼前一片漆黑,可地上那枚钥匙发着淡淡的银色光芒,奋力呼救。
它在求我捡起。
咚!
颤栗继续从脚底钻进神经,打的我浑身激灵,肯定是864房摔的门,他们总爱骂孩子。
狂奔的脚步声像是踩在我虚软的双腿上,幽暗中侧身看去,864的门又被猛推开,可电梯口只留下小孩的一抹残影,这让她光着脚丫的母亲和拿着扫把的父亲无处可骂,战火顺风燃起,迅速烧到彼此。
诶!你看看!都是你惯的!她那鬼样子都是跟你这个死女Alpha学的!
什幺叫跟我学的!你一个男omega都教不好孩子!
看着互不相让的夫妻挑开彼此的伤疤,争论不休的话语如同炸弹似要轰平这方圆十里,我不由得怀疑他们还爱彼此吗,望去走廊口孤零零的一只白色球鞋,明明小孩都跑走了,为什幺不去追她呢,不害怕她会出事吗。
阿,这不周医生吗!
诶,下班了啊周医生?
弥漫的硝烟忽然消失的无影无踪,回神瞬间被迫撞上他们眼睛的我缩起脖子,惶恐地挪动步子,曾被这两拉去做“法官”时的煎熬感至今还在。清官难断家务事,我一介产科医生只能断脐带,真是来不及后悔没早点撤离。
假笑,转身,三十六计走为上策,家就在眼前,摸到门把,准备掏出钥匙。
诶,周医生你钥匙掉了!
我心中咯噔一响,扭头看去那枚银色钥匙安安静静躺着,绿色的青蛙张着红红的大嘴,恍然听到它在呱呱乱叫着:你不要我了!你不要我了!
你是我的吗?我问它。
是的!它回我。
嗫嚅着嘴,可你是862房的,不是我的。擡眼微微摇头,那只青蛙却跳进视线里,带着银色钥匙,稳稳当当落到我的手里。
诶,周医生,刚才吓到你,不好意思。
眼前的男Omega满脸歉意,丝毫不怀疑,坚信着这把钥匙就是我的,怔怔地看着手心里的它们,男Omega的声音忽地飘远,耳边只有那只青蛙的声音:就是你的。
内心在窃喜。对,你就是我的。我把它们揣进兜里,紧紧握住,不能让那只青蛙跑走。
为此,我付出代价,做了一次贪官,为这位男Omega说话,即使煎熬,即使难挨,统统都没有事,因为我等下可以得到安慰,她的床、她的被子、她的衣服都会拥抱我。
三个小时的判案终于结束,轻轻关上门,迫不及待地冲向卧室,一跃扑进被窝翻滚来去,嗅着熟悉的味道,小心翼翼地松开手指,沾了手汗的青蛙张着嘴巴却安安静静,不像刚才那样使劲叫着,放到眼前,禁不住地去亲吻,舌尖触到钥匙,铁的腥味蔓延散开,索性全部含进嘴里。
真想吞下她。
睁开眼,苦味变的清晰,青蛙吊在嘴巴一晃一晃地蹭着唇边,挠的我痒痒,看去床头舍不得喝完的矿泉水。
不如,回趟家看看有没有水。嘴边的青蛙又开始说话。
瞥去角落的镜子,微弱灯光下,可以看见里面的白板慵懒地伸着爪子,晾晒的衣物随风在晃动,洒落的影子在地上像是划着步子在翩翩起舞。
叮~现在是22:00点,小雨转大雨,夜间气温12度至18度,空气指数:优。
要下雨了,可是她的衣物还挂在外面。翻到床尾,注视着镜子里那条没见过的黑色裙子,她昨天也许穿的就是这件,毕竟有一周没回来了,门口也没有看到垃圾桶。
回家收衣服吧。青蛙的声音变好听了。
舌尖灵巧翻动,用力将苦味和腥味全部咽进喉咙里,我等着它说出下一句。
不想她吗?青蛙的声音有些发颤。
想!我回应着青蛙。
翻下床不屑地将鞋子踢到旁边,推开门转身,不过1米的距离就到达,猫眼正对着眉心,此刻脚底的冰凉刺激着我的神经,在没有声响的幽暗走廊里,青蛙踩着我的心跳跃到嘴边,不紧不慢地问着:要进去吗?
我没有回答青蛙,微微倾身,贴上猫眼,里面黑漆漆的,什幺也没有,她也许早早就睡了吧?
下雨了,衣服要湿了,还不快点去收。青蛙在忽悠我。
咚咚~
走廊还是幽暗的,敲门声没有吵醒音控灯。
我往后退去一步,咬紧钥匙,用力敲去。
站立在灯光下倒数五秒。
一秒,她也许在家。
咚~
两秒,她可能是没听见。
咚咚~
三秒,她也许是在卫生间?
咚~咚咚~
四秒,她是不是在走过来的路上。
咚咚咚~
斜眼瞟去走廊尽头,没了感应灯照耀的电梯口,只剩下诡异的红色在空中闪烁,我的心脏比我更要快些喊出一,它才是那个最雀跃的。
咚——
走廊再次短暂亮起光明,待黑色再次包裹而来,我的心脏和青蛙脱口而出同样的词。
进去。
进来。
舌尖乖乖的交出钥匙,食指抚过门锁,对准锁孔,垂下眼帘,我有些兴奋地缓缓的推入,感受里面的阻碍,比我身体里的甬道要更为顺滑,舔过微涩的唇边,虎牙咬住嘴角的瞬间,咔哒一声,门被打开,扑面而来的冷风中夹杂着清新典雅的苍兰味,是她衣服上的味道。
欢迎回家。青蛙的声音轻缓,甚至有点像她,都带着水润感,这令我恍然而陶醉。
踮起的脚尖落在木地板,随着身后的门缓缓合上,温暖瞬从脚底包裹住我,下一步走的踏实,再一步,欣喜若狂,我压不住自己的嘴角,贴着墙角窥向屋内。
不会吧。
走出墙角。
这里与我想要的装潢一模一样。
极简主义,几样数的过来的浅白家具,乳白墙角有养的极翠的绿萝柱,未收起的幕布遮着后面一墙的书。
我使劲捂住嘴巴,不让它因为窃喜而擅自笑出声,却没办法止住脚往前迈去,它总是比我更为勇敢,带着我走到那柔软且温暖的羊毛地毯上,与木地板不一样的触感,让我轻松许多,甚至忍不住地蹭起来。
浅灰的长款沙发后,乳白的墙体上挂着裸女装饰画,被暖黄氛围灯映出了懵懂的性意识,像极了儿时我捂住双眼也要偷看的那副,垂去眼帘,白板慵懒地趴在沙发上,本一双圆不溜秋的眼睛此刻朝我眯着,它发出的咕噜咕噜两声,随即就翻过身,露出粉色的肚皮伸着懒腰,张开的爪子冒出锋利的钩尖,也将粉嫩的肉垫展示出来。
轻轻悠悠地的一声喵叫唤着,我露出冒汗的手心伸去。
她也是这样吧,被白板呼唤,然后坐在地毯上将白板抱到怀中,再是去抚摸它肚皮。
白板信任她,也信任我。
我低头看着满是惬意的白板,它再次发出咕噜咕噜声,伸展的爪子不断踩在我的手臂上。
是吧,信任我吧,我不会害你。
我再也抑不住笑容,擡眼看向小木桌上的便利贴。
今晚不回来,如果饿了,冰箱有你喜欢的冷吃牛肉。
真好,能做她的伴侣,能撸白板,能吃她做的饭,还能......和她做爱,闭上眼睛,嫉妒伴着她勾魂的低吟从脑子爬出来。
呵。明明是为我而做的。
睁开眼干脆把白板放到沙发上,不顾它不满的喵骂,先撕掉便利贴揣到兜里,大步流星的向厨房,这与861的格局一模一样,只不过她将厨台改为了L型,走过一排的厨房电器,直奔那双开门冰箱,猛地一拉开,炫眼的灯光过后,我的嫉妒沦为羡慕。
她很爱生活。
我擡起手使劲揉着自己的眼,真好,真好,我又离你近了一步,在琳琅满目的食物中,略过爱喝的牛奶,越过喜欢的猕猴桃,拿出玻璃碗,消失的笑容又重回我脸上,打开盖子,香辣味扑鼻而来。
还有,这里肯定还有她做的,吃着碗里的牛肉,正准备再翻一下,微弱的呼呼声突闯进耳朵,鸡皮疙瘩瞬时出现,猛地看去门口,冰冷感重复袭来打在太阳穴上。
该死!我给忘了她还有伴侣。
咽下好吃的牛肉,抱住怀里的碗,拖着我那失去勇气的双腿往漆黑的角落缩去,屏住呼吸,贴着墙壁。
会报警吧,会被抓走吗,万一给李家知道,是不是会完蛋。
种种后果从脑里闪过,被剥夺职位,失去现在的地位,没有金钱,还不能住在这里,那岂不是就被不能再见到她了!
紧紧抓住怀里的碗,我小心翼翼地再退去,只能保佑那该死的人先去卫生间。
或是......
不该有的念头忽然冒出。
这瞬间让我嗤之以鼻,贴着冰凉的瓷砖,企图压下奇怪的念头,如果没了伴侣,她也不会开心的。
周致,冷静点,别干那种事。
脑子里熟悉的声音再次出现。
瞅去门口那微弱的路光,说来,我还没有见过她的伴侣,能配的上她的人,大抵也不错吧。
失落感大于害怕。
因为无法想象。
屏住呼吸的这一分钟,门口毫无动静,僵硬的背也快要撑不住了,索性往后再缩起,一屁股坐在地上,发现就发现吧,死就死吧,随便了,我受不住这种做贼感。
失落感瞬间又被无所畏惧代替,紧接在抽油烟机那消失的一干二净。
啧,我居然被一个抽油烟机吓到!干脆站起来,狠狠地摁掉它,让它不再呼呼作响,留下三根牛肉,撸起袖子就往门口走去,对着猫眼一看果不其然,压根没人,索性将门一反锁,心真实的安稳了下来。
望去这屋子,才想起我是“回来”收衣服的。
不顾白板的喵喵呼唤,奔去阳台,欣喜若狂地将衣物收在怀里,迫不及待地走出下一步,那是我梦寐以求的地方,卧室。
不是我要打开,是我必须要把衣物收到衣柜里,这是儿时妈妈对我的教育。
对着白板嘻嘻一笑,拧开跟前的门板,墨蓝色的床出现在眼前,床头亮着的香薰灯正呼呼冒湿气,原来在门口闻到苍兰味来自这里。
她可真不省心。
我如是想着,但这又能怎样,往床边走去,舔着嘴唇小心翼翼地掀开被角,日日夜夜都听到的呻吟、喘息和碰撞声都来自这里,随着手中感受到的触感,脑海里开始出现她的笑容,她曼妙的身姿,还有水润的唇色。
鬼使神差间。
微微踮起脚尖,怀中的衣物落在地毯上,顺着右手摸去的地方,爬上床,钻进带有香气的被窝,这足够令我晕眩,埋头一吸,与我861床上那些衣物的味道一模一样,但更真实,蹭着枕头,触碰各处的手臂和手无比贪恋这足够暖人的床,翻过身咽下贪婪的唾液,手中无意抓到的丝质感让我心中大喜,紧了紧手心,缓缓抽出。
脸颊泛红的她似出现在眼前。
颤着手去展开如同火焰一样的衣物,指尖的触感带来喜欢的酥麻,张开嘴的我尽可能再汲取些氧气,似曾相识的衣物被完整摊开,心脏和甬道都紧紧缩起,触上那片湿润,心脏爆发出了熔浆,化为湿热的黏液从甬道奔涌而出。
她穿着这个做爱吗。
大脑在问我,它的疑惑控制舌头朝那湿润舔去。
有点咸,还有点点甜。
滑动的喉咙如饥似渴地咽下来之不易的味道,这让我的甬道有些抗议,看去已蹲在门口的白板,我狡黠地笑出声:想看我穿吗。
褪下衣物,身体却没感觉到秋季的冷意,瞥去天花板的空调,我有点怪罪她不知道空调费贵,半眯起眼看去白板,在它的注视下,我有点害羞,某种意义上它比我色,因为它肯定见过她的身体。
丝质材料带来的痒痒感挠地我心急如焚,咬着唇边将最后一条长线束紧,私处与那块湿润相贴,心头忽地震动起来,促着乳头一点点挺立起来,将这丝质的衣物顶出两处小山峰,无处可落的视线变得迷蒙,找寻房内可落住的地方。
镜子?
视线抓住了镜子里穿着红色薄纱不停前后晃动腰的人。
那是我,我还没见过我这种样子。
迷恋性爱,渴望性爱。
施舍自己一根的手指在额间落下,顺着鼻梁抚着上唇,真宁愿这是她的手,游走到脖颈,掌心贴合而去,包裹住胸乳,用力一握,扬起脖子,眯瞪的眼只盯着那黑色三角吊灯,沉下腰夹住被子,本就湿润的衣料在我情欲之下,变成如同浸水的鱼,嵌在肿胀的软豆上,舔着唇边,回忆起那节奏,缓慢蹭动起来。
白板在看,镜子在看,这里的所有东西都在注视我。
熬人的快感将我的身体煎的还不够熟,看去带有发丝的枕头,弯身倒在床上,迫不及待的用枕头代替腿间的被子,挺腰再坐上去。
模糊的视线里,她的脸似乎被我骑在下面。
闭上眼,腿间的水愈发控制不住,它比我还要疯狂,双手使劲抓住枕头,宛如抓着她的头,整个身体都坐在上面,让我的味道更好的流进她的嘴里,扬起脖子,我的呻吟也变得断断续续,思绪追随而去,化为想象,她的舌尖只卷走黏液,啜吸着软豆轻咬起来,缓而勾勒起充盈水分的花边,随即又离去,隔着微妙的距离,她的呼吸扑散而来,带来足够使我微颤的凉意。
明明实实在在坐在枕头之上,却如同跃上云层。
明明也只有枕头,她的呼吸却真实,我甚至怀疑她在性爱里也会模仿小蜜蜂,在我的花心处快速摆动腹部跳起八字舞,
要快点。
我分不清这是我的声音,还是她的声音。
但摆动的腰比我更加听从着,不管软豆泛着疼,只想用力的摩擦,带出更多的水,将幻想中精致的脸庞弄脏,逼迫她咽下我发情的味道。
喵~
白板的声音顿时拉回我的幻想,喘着气再次看去身下,她的脸已经消失,可怜的枕头上全是水渍,还是要实打实的“碰撞”,没有被填满的失望从甬道传到身体各个地方。
喵呜~
看去白板,它白白的爪子扒拉着柜子,我只能丢下没有性功能的枕头,倒在床边问白板是不是饿了,顺手帮忙一拉。
我的世界瞬间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