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重生
闻栎睁开双眼,挥手拍开侍女就快握上肉棒的手,顺势向前推开她,站起身来。
周围原本蠢蠢欲动的侍女们见状便不敢再靠上前来,理智重回,纷纷转往原本应该做的工作,收拾打理昏睡过去的小公主,照顾她离开试婚台回皇宫,在她们忙着帮公主打理时,站起身来的闻栎已经走下了试婚台,转往隔壁那座,拾阶而上拨开绸缎帷幔,向着怔愣看他,反应不过来的淮筠直直走去。
突然他看见了她脸上的眼泪,瞠大双眼恍然大悟,原来竟是此次的荒唐失控让她学了他的放任无为,脚步顿了一下,加快速度冲上前抱住她,两具赤身裸体、刚燕好过的身体紧紧贴在一起,他却只能感受到她身上与记忆中他在那冰冷地牢中拥住她时感受到的微凉体温,在夜风吹拂下甚至在逐渐变冷。
闻栎怕得发抖,深吸了好几口气,有些虚软的手脚才恢复力气,将她打横抱起,径直离开试婚台走进浴间进到充满热泉的浴池里,放她在浴池中边缘围绕的石椅坐下,仔细认真的替她清理身体。
帮自己也清洗干净,带她出浴池擦干、穿上寝衣裹好披风,弯身再次打横抱起走回清欢阁,拥她在床边坐下,拿来布巾开始替她吸干头发,这时他才侧脸俯首吻到她唇上,就这么贴着细细感受她一呼一吸的鼻息,还有不断滴落到他脸上温温凉凉的泪水。
被他温柔以待的淮筠没能感到喜悦,反而被更加强大的酸疼苦涩淹没,心里凄凉得一片冰冷,过去她没直观感受体悟过他吝啬给予的都有些什么,现在只将将明了了些许,悲痛与哀伤也跟着无比鲜明。
她想极力忍住哭泣,屏息憋气他却不准,拍抚亲吻她松开气息,哭声从细声哀婉到痛哭失声,闻栎抱着她躺进被窝里揽住,不断安抚着直到她恢复体温,哭累睡着都没有停下,睡梦中仿佛也听见了他压抑的哭声。
公开试婚之后,闻栎罢工了!
他表示差点被侍女欺身而上的情况俨然临近失控,毫无礼法可言,试婚司究竟是仪式之所还是纵欲之处?
把全天下女子最想要的男人和全天下最美好的女子当成试婚司仪……然后所有人都能得到?
闻栎对朝野和世人发出的质疑震聋发聩,继续勉强他执行试婚仪式吗?被他一把掀掉遮羞布的仪式染上了世人的有色目光,再也回不去教化的意义,无法指责他拒绝履行职务的行为。
本来就存在废止试婚的声浪再起,不过那次公开试婚到底没有失控,数日朝议后仅只是特别允许闻栎和淮筠卸任,由上一任卸任多年的司仪负责教导即将接任的男女司仪。
短短几日便脱离了试婚司,淮筠是愕然的,这几日不是被他抱着就是被他揽肩搂腰,或者环抱在身前拥着,此时坐在马车里也是一手从腰后伸出环在她手臂上揽着,莫名其妙的黏人?
马车驶到一座宅邸停下,大门上的门匾并非闻栎出身的侯府,而是挂着「闻府」二字,闻栎扶着她下车后对她说道:「这是我置办的私宅,以后我们就住这里,府里的一切布置妳都可以改动,规矩也能照着妳所想的设立,仆从妳能全权决定去留,月例多少也全听妳的。」
淮筠抿唇:「……」
两人走进大门,闻栎继续说道:「我不喜欢与人往来交际,如果妳也同意,往后一应拒绝任何人到府上做客,也不接受任何邀请,当然,家人除外。」闻栎对家人的定义十分狭隘,只指亲生父母和同父同母的兄弟姊妹就没了。
「妳想见见家人吗?」
淮筠被问及此问题像是从未想过而愣住……
几天之后,淮筠的父亲母亲和兄姐弟妹将她环绕起来,虽然已多年未见,再见之时依然脉脉温情,眼前景像仿佛与棺木中的她被家人环绕着悲痛涕泣的景象交叠,眨眼将幻影挥去,唇角加深微笑向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