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皙的肌肤底色,连绵的青紫殷红印迹,粉色的膏体被指尖抹匀,小心地涂在裸露的肌肤上。
陈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长吁一口气,终于弄好了。
黑色chocker的宝石处闪烁着柔柔的光,但似乎有一颗亮得不一样。
门外陌生的脚步声传来。
脚步声重而利落,明显不是一个人,也并不熟悉。
像两个男人的脚步声。
陈冰扭头,抓起地上男生留下箱子里的一件浅色薄外套迅速穿上,将拉链拉到最上端。
顿时,一身清凉打扮被收到里面,外套宽大保守,罩住了裸露的手臂,少女的曲线,和非常引人注目的chocker。
来的人仿佛并不懂礼貌,听声音,门被直直地推开,进入客厅,脚步又忽然放慢收紧。
单薄老旧的一门之隔,两边的的人呼吸都有些紧张。
好一会儿都没有声音。
女孩竖着耳朵,心想这是什幺奇怪的人,终于问道,
“是谁?!”
听着和记忆中些许相似的声音,门外的人心脏颤抖了一下。
终究还是轻轻敲下门。
“是我。”
你是谁?
这回答莫名其妙,不过不像有恶意,陈冰吊在嗓子里一颗心放下来,有些无名火起。
这人到底是谁,拜访也不事先说明,神秘兮兮,还不露脸,生生的赶来吓她是吗?
带着火气,她鼓着勇气拉开门,映入眼帘的是两个明显和眼前场景格格不入的人。过分高大的身躯,过分隆重的穿着,西装上隐隐传来的香水味道,为首的甚至在前胸别了一枚很别致的胸针,身高至少有一米九。
陈冰脑子里被这两只似乎属于另一个世界的生物冲击了一下,缓缓地边擡头边问,
“你们……您是谁?”
“呵……”冰灰色的眸子微微湿润,岑颂弯下腰,笑了一下,将年轻俊美的面庞凑到离女孩最近,让她能够看清自己的脸,
“我是谁……宝宝能猜到吗?”
被一个素不相识的帅哥这幺对着脸,陈冰呆住几秒,脸颊开始烧起来。
上一次离男生这幺近,还是在接吻的时候。
接吻……然后和男生缠在一起的画面从脑海中不受控制跳出来,女孩呼吸有些急促,移过目光去瞥屋子角落里摆着的沙发。
意识到什幺,又迅速收回目光。
手上用力,将面前的男人重重推开,
“你是谁,我怎幺会知道啊!!”
为什幺会想到温如玉?是因为眼前这个人也长得很好看吗?!
上一秒还是男人深情款款,少女面红怀春的美好画面,这一秒便是老大被推倒坐在地上摔了屁股墩。
一旁的手下面容似有抽搐,不过仍是一动不动。
哎,调戏别人也就算了……
被推倒的男人并不恼火,手撑着脏兮兮的地砖,垂着头,“脾气这幺爆,像谁啊……”
空气静默几秒,岑颂昂起头,看见上方女孩眉头渐渐皱起。
方才或许因为太近,反倒看不清全貌。
待陈冰看清了坐在地上的男人面容,表情从羞恼转向迟疑,再到惊异。
“你你你……怎幺长得和我这幺像??”
“是啊,”岑颂撩了撩留海,“为什幺咱俩长得这幺像呢?”
“为什幺呢?”
男人继续扶额作思索状,目光流转之间,许多往事在心头如海浪翻涌,一滴泪才从眼角滚出来,便立刻被不露痕迹地拭掉。
“……你是我哥?”陈冰猜想了一个十分不可能的可能,又十分不确定地问他。
“想什幺呢,”男人从地上起身,拍了身上沾染的灰尘,轻声道,
“你哪有哥哥,你是我的亲生女儿。”
什幺?!
这个关系太沉重了。
女孩听到瞬间后退几大步,脚步酸软,撑着笑,“你说什幺呢?我爸早不在了。”
虽然长得是相像了些,但眼前的男人看起来比她大不了几岁,又从来没有出现过。
这是在逗她吗?
“我不信。”
“你有什幺证据?”
如果眼前这个人真的是爸爸,那为什幺干妈要告诉她爸爸已经死了?又为什幺妈妈这幺多年,始终身居国外,对于父亲也是只字不提?
岑颂少见地沉默一下,让手下退去门外。
待到屋子里只剩两个人,男人摸摸鼻子,看着面前长这幺大的女鹅,少见地有些不好意思,
“你还是小baby的时候,尿布都是我给换的。”
“所以我知道,你的身上有一块胎记。”
他沉默一下,说道,
“在大腿内侧。”
陈冰呆愣了几秒,脸颊上迅速腾起红云,骂道,
“流氓!!”
虽然不知道他是怎幺得到这个消息,可是所谓大腿内侧,其实是正覆在私密部位的粉色胎记。
小时候比较明显,可随着渐渐长大,已经变淡许多,已经和身体的颜色融为一体了。
几乎是已经远在另一个世界的温如玉从耳机听到这实时对话,也是少见地耳根染了些粉红。
他就说为什幺她那里长得那幺可爱,粉粉的像是花瓣……
不过,看来她父亲已经成功找到她了。
这就好。
当年知道真相的就那幺几个人,他不能背负谎言与她共度一生。
这种证据……
“才没有!!”
女孩否认得斩钉截铁,抗拒之情溢于言表。她转身要把门关上,便听见男人在身后问,
“你不想知道妈妈究竟在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