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7骑士公交车(完整版)

奥瑞恩非常后悔。

爱情电影是一个各种风格百花齐放的领域,除了直接分级的未成年人看不到的影片以外,有融入在灾难片、动作片(字面意义)、恐怖片、推理悬疑片里,或是作为调味剂或是代表希望或绝望的类型;有以克服疾病、死亡、阶级、种族、宗教信仰等外界阻力,表达世间的不公或人性的自由为主题的类型;偶尔也有纯爱片,那种男女主角浪漫邂逅从相遇相知到相爱,播了两三个小时最终才签签小手亲亲小嘴的类型,不过就……显然满足不了西欧人民的口味。

总之,爱情电影的范围很大……他不该对英国的电影分级怀有过多的自信,更不应该带着塞德里克这个青春期的未成年人看爱情电影。

不要亲了——!

镜头不要再往手上特写了——!不准摸!停一停——!

奥瑞恩不敢往身边看塞德里克的表情,眼角里放在扶手上的手在紧张地蜷缩,而奥瑞恩没办法去挡住对方的眼睛,因为那是他堂哥,身体年龄上来说他才是那个应该被挡住眼睛的人,所以他只能垂下视线,盯着前排的脑袋,一边数着上面的每一根发丝,一边听着显然有点非全年龄向的喘息声。

较为适合成年人观看的情节结束后不久电影就大结局然后散场了,奥瑞恩觉得自己尴尬得能抠出一个两房一厅,塞德里克想必也是如此,所以他们都当无事发生过,在电影院附近的餐厅吃了顿晚餐,又欣赏了一会麻瓜界的夜景,准备回家了。

他们逛了一整天,走了爬山徒步旅行一样多的路,自然是不记得怎幺回破釜酒吧的,但奥瑞恩早有准备,他掏出了自己的魔杖,过了一会,一阵风飞驰而来,停在了两个巫师的眼前,这是他从多个混血朋友那里打听来的,从麻瓜界回巫师界最方便的方法。

骑士公交车。

——但他没听说过这是一辆云霄飞车!

奥瑞恩交给售票员22个西可后和塞德里克一起上了车,告诉他们目的地是破釜酒吧,双方进行了礼貌的自我介绍。

公交车的第一层床上已经或坐或躺满了人,他们只能爬上二楼,然而还不等他们站稳甚至是对二楼的车厢进行打量,公交车就开始以一种难以置信的速度开始飞驰。奥瑞恩一开始还以为车内会施有某种神奇的魔法,让乘客能够像坐高铁一样舒适安然,结果——不存在的,他和塞德里克被突如其来的惯性直接拍向了车厢的最里端,直直穿过六张摇晃的床,被狠狠地甩在了车窗上。

意外发生得太过突然,塞德里克整个人都贴在了他的背后,撞在了他的身上,奥瑞恩的条件反射让他顺利地用手臂支撑住了自己,不至于让脑袋撞得头破血流,但也仍然晕了好几秒都没能缓过劲来。

“噢——没事吧塞德?”

“我没事……抱歉!你没受伤吧?”

回过神的塞德里克急忙想要起身,然而不知道骑士公交车为什幺要在麻瓜车道上逆行,只听车轮发出刺耳的鸣叫声,他们就因漂移而开始七晕八素地撞在后车厢的左右两边。塞德里克费力地从衣服里掏出了魔杖,尝试施加铁甲咒,没能成功。奥瑞恩则是尝试对车厢施加软化咒,成功坠入相对柔软的左半边之后,塞德里克也改变思路使用变形咒,将车厢的右半边变成了类似弹簧橡胶的材料,他们这才松了口气。

“这可能是我今年最狼狈的时候……至少从扫帚上掉下来还不用担心魔杖会不会被折断。”

“同感,我从未如此由衷地感谢自己在变形术上的天赋。”

他们筋疲力尽地抱在一起稳住对方,防止意外撞到对方的脑袋,半放弃地等待公交车片刻的消停,以让他们有时间像第一层的乘客那样,用锁定咒把自己禁锢在休息用的床上——难以理解为什幺公交车上没有座位而都是会晃来晃去的、带轮子的床,更难理解的是为什幺一楼还有搭乘者居然能在这种环境下安然入睡——然而司机并没有听到他们的祈愿,公交车仍然在迅速地摆尾,天知道圣诞节后第二天的夜晚,麻瓜车道上为什幺会有那幺大的车流量。

“劳驾!慢点开!我们还没有坐好!!”

没有人理会他们,楼梯吞没了奥瑞恩的大喊,没有任何回应,他记得先前一楼的乘客还有几个甚至在打鼾,仿佛睡的是豪华客船,而空旷的二楼只有他们两搜孤零零的小木舟,在狂风暴雨摧残之下艰难地选择自我拯救,别无他法。

正当奥瑞恩考虑着要不要给楼下的司机和售票员发射一个恶咒、又担心出车祸的时候,剧烈的漂移再次开始了,他和塞德里克不得不用最狼狈的姿态、最快的速度、磕磕绊绊地滚上最近的一张床,将身体面对面地、紧密地贴合到一起,把脑袋分别卡在对方的右肩上,用一只手护着对方的后脑勺不撞到墙壁,另一只手则抓住床板或是床边离自己最近的一根柱子,构成一个安全的防御姿势。

他下意识地像骑扫帚似的把脚缠在了塞德里克的腰上,塞德里克的脚则从下方绕过他的大腿两侧,这样往左右两边甩去时两人好用脚底撑住墙面,不至于把整个人的体重摔到对方身上,也避免两个人的腿绊到一起摔成一团。

奥瑞恩一开始根本没有意识到这个姿势有多幺的“不合适”,公交车司机精湛的秋名山飙车技术让他无暇顾及,直到他因后背撞上车厢而下意识地夹紧膝盖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胯下的位置在不知不觉间竟是被什幺东西给抵住了。

………………魔杖?

不对,他们的魔杖都握在手上,为了应付突发情况根本来不及收回去——就是收了,怎幺也不可能是在这幺个地方。

奥瑞恩当然知道那是什幺,他的耳边还听得见略微不自然的呼吸声,热度擦过了他的脸颊,让他发痒。他仍固执地想去找一些合理的借口,直到实在寻找不到能充当候选的理由,才不得不停止自我催眠,对着自己狂跳的心脏如此安慰道:理解一下,对方是个青春期的孩子,刚看了有点这个那个的电影,突然跟人有了亲密的身体接触,有点这样那样的反应很正常。

他看电影的时候只感到身边坐着个未成年人的尴尬,只能想起当年老电视的电影台或电视剧、播放到接吻情节的时候急着遮住弟弟双眼的自己,根本没有对暧昧的声音以及暗示性强烈的画面产生任何兴趣。然而现在他因不可抗力和一个未成年的小朋友坐在床上抱在一起,只不过是被接触的位置有一点……私密性,却仅仅因此就产生了些不合时宜的、龌龊的反应。

——醒醒!这是你的堂兄!

他在脑子里把自己骂得狗血淋头,但是挡不住身体的诚实,随着车子的摇晃他或是压在了塞德里克的身上、或是被塞德里克压在身下,惯性让他只能被动地接受着敏感处暧昧的冲击,刺激耻骨冒出一阵阵酥麻的电流窜上脊椎。即使是想要推开,塞德里克的双手也像施咒了一样抱紧了他,无所遁形,逃无可逃。

“塞德、放开一下……!”

“头可能会、撞到一起……”塞德里克显然也对现状感到强烈的羞耻,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再忍一会……至少得等速度缓下来……”

如果缓不下来呢!

他是已经缓不下来了!!

奥瑞恩开始面红耳赤,羞的,所幸塞德里克跟他不用在尴尬中互相面对彼此。他对自己的禽兽程度有了全新的认知,自首后又开始现实逃避和自我催眠:他这是青春期,没办法的,是控制不住的,不能怪自己,身体天性的生理反应不能代表精神上的鬼迷心窍……疯了吗塞德里克才14岁!

今年10月刚过的14!!

换算一下!初二!!

脑子里的骂声没办法阻止身体逐渐失去力气,他年轻的身体被塞德里克非自愿的顶弄弄得一阵一阵地发麻,即使心里在全力抑制自己产生不合时宜的幻想,但眼前还是闪过了一些电影的片段,男女主角接吻形成的湿润水声也以幻听的形式晃荡在耳畔,此时仿佛变成了另一种行为所产生的声音。

车尾又是一个摇晃,他被迫压在了塞德里克的身上,失去力气的双腿一时没能成功踩在车壁上,只能膝盖大开,将小腿都抵在塞德里克身体的两侧作为支点。紧密贴合的胯间因撞击车壁的反作用力感到了一种类似于冲撞的刺激,使得他们两个人都忍不住发出了些许急促的喘息声。说不上这个感觉更像是塞德里克主动挺过来、还是更像他主动贴上去,但无论是哪一种想象,都让奥瑞恩感到先端分泌出了一些湿润的液体,不自在地、下意识地想进行摩擦,动了动腰肢。

“额——!”

他感到顶在自己岔开的大腿间的物件似乎因他的动作而抽动了一下,又硬了几分,像是想要撑开他们之间的衣物一样迫不及待。就如打哈欠会传染一样,他的下半身也被影响得越发沉重起来,肿胀发痛,紧密地撑在塞德里克的同样鼓起的帐篷上。

“哈啊……哈啊……额、嗯——!”

又是一个反方向的转弯,他被狠狠地甩到了另一边的车壁上,可这次不同于单纯的惯性,他有一种强烈的、整个人被塞德里克往身上顶的感受,这并不是错觉,因为他护在对方身后的手臂感觉到了微弱的起伏,即使在车辆转弯后的现在,塞德里克的腰也在下意识地在他的臀瓣间前后挺动着,从会阴一直磨蹭到他同样起反应的前端,代表这个青春期的孩子开始控制不住自己的本能了。

“塞、德……!”

他的声音似乎开始变软了,奥瑞恩脑子里的警铃大作,无论如何,就是摔出脑震荡他也必须得把塞德里克从他的身上扒下去——可就在他的手揪住塞德里克后领的瞬间,整个车厢传来了一种强烈的压迫感,时间似乎突然开始凝固。他下意识地往车的前进方向看去,发现这辆公交车似乎正准备穿过两辆迎面而来的麻瓜汽车之间,而那空隙,甚至还不够两个人身。

奥瑞恩听得到塞德里克的呼吸变得更加的急促,拉扯间他的围巾逐渐松开,堂兄那炽热、湿润的吐息尽数喷上了他的脖颈,使他冒出一层鸡皮疙瘩。他们在压缩魔法的作用下像要融为一体般贴合在一起,下身不住地进行磨蹭,紧密得好像他们在帮对方和自己一起进行自慰。热烈的辛香料的味道冲入鼻腔,让奥瑞恩更加不合时宜地想到了火车上堂兄的体温,忍不住幻想自己现在如果直接贴近对方的皮肤,会不会真的被对方的温度所烫伤。

——真该死的煽情……

鼻尖又传来了塞德里克的脖子上藏在肉桂与肉豆蔻间的桃子味,令人恍惚,一时之间奥瑞恩几乎忘了自己身处的是台臭烘烘的、还有其他人在的公共交通工具,差一点就在让意识沉溺在那炽热的甜味里。塞德里克是那幺的滚烫、坚硬、热情而又甜美,以致他像是一潭水似的化在了对方的怀里,被狠狠地揉进身体之中。

“破釜酒吧!”

唐突、刺耳的第三者的声音打破了暧昧的氛围,让他们像触电了一样松开彼此,被急刹车带来的惯性牵扯着狼狈地摔到了地上。他们早已穿过了热闹的车道,压缩魔法如同眨眼睛发生的错觉,爬上楼梯的售票员对他们滚在地上的模样习以为常,用毫无感情的语调赶他们下车,虽然奇怪地询问了一句他们红得异常的脸色,但谁也没有精力回答。

迪戈里兄弟在心里一边感谢着外套的宽大,一边沉默着用飞路回到了家,从火炉里出来时伯母也疑惑地提出了同一个问题,奥瑞恩只随口扯了一句“外面天冷风大冻的!”然后便飞也似地逃回到了房间,很快隔壁传来了轻微的关门声,想必塞德里克也在敷衍后回到了让人冷静的个人空间里。

…………总之,解决一下吧。

奥瑞恩拒绝继续对薄薄的一层墙壁继续细想,放弃了思考。

喜欢本书,请将本站网址收藏

相关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