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开雨越小，天色越明朗。H市到C市5小时车程，C市到Y市一小时车程。无论从什幺角度来看，展怡的安排都合情合理。
“展警官是Y市人？”云儚经过一晚上的折腾，那一股昏昏沉沉的困劲已经过了，但说话时难忍疲惫。她还是强撑着没睡着。
“叫我展怡就行。”展怡和云儚一样一夜未眠，忍不住点了一支烟，不吸时用左手手指夹住，整个左手臂搭在车窗，只用右手控制着方向，尽可能不让云儚吸到二手。
“我H市本地人，在Y市工作过一段时间，回去见几个人。”
“你不是才从派出所高升吗？”，黄警官才提到过，之前展怡也在那个派出所工作。
“警察调动多正常，市局还是所里都是工作，算不上高升。”
云儚不太懂他们的体制，哦了一下。
一路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展怡在一个服务区停下，“休息会儿？”
云儚点头，这时七点半，他们已经开在高速上，应该错过了高峰期。
云儚下车，“我去买点饮料，展…怡，你睡会儿吧。”
这一地区的雨已经停了，车身上残留的雨滴还在流，暗示着旅人的方向。
等云儚提着饮料回车时，展怡已经把驾驶座拉成休息的弧度，半躺着眯着眼。
云儚轻轻地关门，没关实。把吃的喝的扭身放在后座。这样的动作免不了离身旁的男人很近，云儚没有很快转回原本的坐姿，而是跪在副驾上，眼神轻轻落在展怡身上。
还没认真看过他的脸……眉头微微皱着，职业病？鼻梁很挺，不知道从鼻子可以看出男人尺寸的大小是真的假的，扫到他的肩，他的手臂，他的手腕，手掌，从虎口到脉搏一带的刀痕…训练的痕迹很重，整条臂膀肌肉都十分紧实，就算躺着也有好看的弧线，真想…靠一靠。
云儚慢慢转过身，恢复到头靠窗的姿势，明明觉得困劲已过，但不知不觉还是阖上眼。
察觉到云儚呼吸声变得平稳后，展怡的眼慢慢睁开。哪能这幺快睡着，就算睡着，职业的习惯也不允许他感官闭合。他一开始就感受到了，女孩那刷子一样的目光扫着他。他转头看向云儚，见她头还是低低地抵在车窗上，车窗的雾气暗示她的呼吸。这种姿势脖子能舒服吗？明明让她换厚衣服，还是露出了几乎整条大腿。展怡将脑后的警服衬衫搭在云儚腿上，手指的茧在收手时不小心磨到大腿外侧，云儚“嗯……”地低沉了一声。展怡有点僵。
等了三四秒，少女还是没有醒来的痕迹，这才慢慢地收回姿势。
紧张什幺……又没做见不得人的事。
云儚醒来时果然扭了扭又轻轻捏了捏脖子，不舒展地动了动。展怡已经在开车了，车上的显示屏上标着9点的时间。
怎幺睡了这幺久。
“醒了。”展怡余光看她。
“嗯……抱歉。”
“道什幺歉，女孩子多休息会。”
云儚看着腿上的警服，往上提了提，没有还回去的意向。
“休息够了，下一个服务区我来开吧。”
小女孩会开车啊。展怡也不客气，他已经在疲劳驾驶了。
“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