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儚,”展怡敲着方向盘。
“嗯?”,她真的很喜欢头靠在车窗上。
“国庆结束后我得去培训。”
“培训?”
“嗯,一年一次。去一周。”
“哦……”云儚手指卷着发尾,“我能来看你吗?”
展怡拍拍她的头,“保密基地,一周就回来。”
云儚数着日子,六号、七号。
算上现在,他们还能在一起两天半。
展怡没再让云儚开车,比预期早一小时到达。H市也完全入秋,淅淅沥沥的小雨一滴一滴落下。
展怡打开雨刮,“送你回宿舍吗?”
云儚疑惑地望回他,“为什幺要回宿舍?”
上次来展怡家楼下是凌晨,天色虽然微亮,但白色的雾气和包子店的蒸汽蒙蔽了她的视线。云儚趴在窗上看着车窗外缓缓越过的风景。
这是一条上了年纪的居民区,两排道路上停满了车,只容得下一车经过。在每辆车的缝隙处能看到路过的人们——有单肩背着粉色凯蒂猫书包,牵着蹦蹦跳跳幼儿的老头;有坐在路边贩卖早晨没售罄的白菜的阿婆;一群老伯围在凉亭旁,看着一盘杀到高潮的棋局。
停车,还是原来的位置。包子店中午之后开始卖面条,还是不变的蒸汽扑眼。
展怡从后备箱里一手提出云儚的箱子,单肩背着云儚的背包,真的很像刚刚看到的帮孙女背凯蒂猫的老人。云儚忍不住笑出声。
跟着展怡进小区,走过弯弯绕绕的小路后上电梯,“记住路了吗?”,电梯里展怡问她。
云儚摇头。
电梯门开了,撞上同一层楼的邻居——“哟,展警官。”,是一个出门倒垃圾的女人,穿着厚重的睡衣打招呼。
“你好。”展怡微笑着点头。
女人看着他身后的云儚,分不出这是女朋友还是老家来的妹妹,也笑着点点头,“来客啦。”
展怡的屋子不大,单身男人的气息很重。椅子上搭着一件件衣服叠成小山,鞋柜处只有两双男士拖鞋。云儚脱掉鞋子不知道该踩哪儿。
“……”,展怡自己也感到尴尬,“晚上带你买点东西。”
云儚不作声,光着脚把行李推到展怡房间,“没有我见不得的东西吧。”
“没有。”展怡跟上去。
果然,自己的房间床单也整理得整整洁洁,枕头放在被子上。
书桌上放着几张材料报告,被一瓶墨水压住。窗子开了个小缝,把那几张纸吹得啪啦啪啦响。
“展怡。”
云儚回头看向他,把他拉进房间里。
怎幺有点鸠占鹊巢的意味?
云儚双手环住他的腰,脸贴在他胸膛。“展怡……”
说话黏糊糊的,吹出的热气挠着痒。
好吧,占就占吧。
展怡回抱住她,“嗯?”
怀里的人狡诈地笑,“你是不是就想把我骗到你房间,是不是早就计划好了?”
展怡轻轻摸她发丝,“不是的。”
不是的,但也差不多。心没心动展怡比谁都清楚,他打算一起回程后和云儚再接触接触,摸底下她的想法后,再正大光明地追到她。
展怡下巴磨她的头顶,“我从没想过现在会在我房间这样抱着你。”
“那你现在开心吗?”
“开心。”,展怡补上一句,“我很久没有像现在一样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