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刚下过雨,院中的积水还未完全散去,台阶上还有一些湿漉漉的痕迹,观言为溪微掀开门帘“大郎慢些,当心滑倒。”
溪微踏进房中,暖黄的灯光下,坐着一个瘦弱的身影,看他身量纤纤,面如桃花,眼含秋水,嘴唇红润,只坐在那便有一种诱惑的姿态。
零榆不动声色地打量着溪微,看他身躯挺拔如竹,面带骄矜,雪白的面色中透露出一点浅粉,眼眶通红,像是刚刚哭过。
穿着当下时兴的名贵料子,腰身被一条青色的丝带勾勒出来,头饰虽然简单,可翠绿的玉石显露出华贵的光彩,晶莹剔透的眼珠望过来的是鄙夷和厌恶,真真一副娇养的大家儿郎做派。
他起身行了个礼,语气恭敬,“见过少主君”
溪微也没有应声,只是顺势坐下,端起茶杯,透过茶香氤氲,望向那个勾引人的狐狸精。他一只手搁在桌上,纤细的手指无聊地敲着桌子,啪嗒啪嗒,声音敲在桌上,也敲在零榆的心里。
“坐下吧,不必多礼。”,溪微撇了他一眼,“不知如何称呼你?”
“少主君叫我零榆就好。”
“零榆?”溪微疑惑,“这城中可有姓零的人家?观言!”
观言赶忙上前一步,“实在没听说有姓零的人家,说不定是刚搬来的。”
零榆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不卑不亢,“我是柳小姐送给妻主大人的,本也没有姓,零榆便是我的名字。”
溪微被他的话激怒“谁准你称呼她妻主了?不过是个伎子。”
零榆也没有生气,神色平淡,面上带着浅浅微笑,他擡起头,直视溪微“我不过是个不入流的玩意,少主君不必同我这等人计较。”
“我一见妻主,便心生欢喜,想做她的人,幸得她怜惜,将我带回。”
他补充道“少主君再不高兴,我也是她的人了,为何不能称妻主。”
“你!”溪微气急,快步走上前,打了他一巴掌,“果然是那种地方出来的,真不要脸。”
他还想再打,零榆一下拉住他举起的胳膊,“少主君消消气,一会妻主还要我服侍,我挨打不要紧,妻主看见就不好了。”
“你算什幺东西,姐姐才不会怜惜你。”溪微不屑“观言,把他拉住。”
“大郎,还是别打了,万一让小姐知道了…”
“姐姐最喜欢的是我,她不会怪我,你还不赶紧来!”
观言只好上前拉住零榆,只听啪得一声,又一巴掌结结实实甩在他的面上。
“一会你亲自把他送到姐姐房里,明天让他和听棋住一起。”溪微看着零榆红肿的面颊,心中顿感快意。
零榆的发髻被打散,长发覆盖在面上,衣服在挣扎中变得皱皱巴巴,整个人狼狈不堪。
他被观言辖制,不好乱动,垂着头不知在想什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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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方面殴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