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关将至,大街上已有了过年的氛围,商铺提前摆满了春节商品售卖,来往人群比往常热闹了不少。
袁嘉律最近医院却比平常还要忙,病患多了,而人手不足,意味着她要加班,连着好几天都忙得没空回去,只能睡在了医院。
谢衡也在忙,霍家年底大大小小的应酬就忙得他抽不开身,趁着中途转场的间隙,他才想起,他和袁嘉律,已经一周没有见面了。
他摸出手机,一条信息也没有,全是工作上的汇报。
谢衡还未来得及编辑信息给袁嘉律,对方的局已经攒好,热情地拉着他又继续了起来。
谈生意的地方,避免不了纸醉金迷、声色犬马的场所,女人只是为达成目的所需的氛围调剂品。
林长宇擡了擡手,会所的李经理很快就领着各色各样的几个女人站在他们面前,像橱窗的商品,随着他们挑。
空气里浓烈又劣质的香水味扑鼻而入,谢衡一贯不喜这种过度挥发的气味,他眉头微不可见地拢起,手指夹着男士香烟,也不抽,任由它燃烧着,仿佛能冲散那股子气息。
一行十来个人,平时没机会这幺胆大,借由谈生意的名头,来释放压抑的欲望,个个早就挑好了心怡的小姐,甚至有些不顾场合就亲了起来。
谢衡充耳不闻,眼里隐藏着浅淡的厌恶,他漠然地扫过视线,又收回目光,轻笑了声,指尖擡起往烟灰缸点了点烟屁股,烟灰落进里头。
如果不是霍亦远这会子忙着追老婆,抽不开身,把谢衡推了上来,他也不至于会来这样的场合。
林长宇作为东道主,肯定要每个人都照顾到,他刚喝了口身旁柔弱无骨的女人递过来的酒,才发现谢衡一个人坐在哪。
他擡手挡住女人再度伸过来的手,话是对李经理说的,“没看见二哥那还没人服务吗?”
李经理忙不迭道:“叫了几个姐妹过去了,那位先生说不需要人服务。”
林长宇平时就不信那一套正人君子的做派,他沉下脸,“那就是你的问题了,二哥看不上你这儿的人,那就去找,找到他看上为止。”
李经理心头骂了句,官大压死人,这里的都是她的饭碗,得罪不起,脸上生硬挤出笑,“是是是,您等着,我去把隔壁房间的叫过来。”
谢衡看着林长宇,淡淡道:“不用。”
林长宇手抓了一把女人柔软的胸脯,直到对方气喘吁吁才作罢,“别介啊二哥,出来玩图个乐子,今天我做东,不看憎面看佛面,干嘛装得跟副老僧模样,怪没劲的。”
他把玩着手里的杯子,深黄色液体随着动作晃了晃,浮满了小气泡,包厢内有人撕心裂肺地唱这歌,谢衡拒绝得干脆利落,“我有女朋友了。”
意思说的再浅显不过,可林长宇却觉得谢衡不过是推脱之词,这话明显是瞧不起他们。
林长宇索性关了电视,歌声戛然而止,所有人齐齐看向他们。
“二哥,你这就没意思了?好歹是来谈生意,没必要扫了大家的兴致吧。”
林家同赵家是表亲,前阵子谢衡把赵家得罪了个彻底,连带着林家对他也是恨得咬牙切齿。
偏偏又没办法把谢衡怎幺办,只能背地里往死里骂他过过瘾。
现在谢衡生意上要跟他合作,算是他高了一头,装什幺只吃素不吃酒肉的和尚。
“嗯…我自罚三杯,你们继续。”谢衡起身,身旁的秘书很有默契地将他搭在沙发上的外套一同拿起,他倒了一杯满满得酒,一饮而尽。
连续喝了三杯,才停住。
谢衡将酒杯搁置在桌子上,走了几步,站在林长宇跟前,居高临下地姿态。
“我不玩这儿的女人,嫌脏。”谢衡手指弹了弹衣服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尘,漠然道:“你的面子如何,跟我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