蛮奴初潮这几日,搬到了陈府东南角地气最暖的夕露花榭。
叶娘用红糖枸杞红枣煮了三红汤,一天两次端来,喝了两天,小腹便也不疼了。
叶娘并不是专门伺候她的,绯儿又贪玩不喜安静,陈鹤闲也忙于公务不来看她,偌大的夕露花榭,平日里只有她一个人,翻着之前陈鹤闲写给她的诗词打发辰光。
涉江采芙蓉,兰泽多芳草。采之欲遗谁?所思在远道。还顾望旧乡,长路漫浩浩。同心而离居,忧伤以终老。
既然同心,又为什幺要离居呢?
同心……到底何为同心呢?两个不一样的人,真的可以同心吗?
有些事情她永远想不清楚,被阳光晒得懒了心思,便丢了书卷,沉沉睡去。
一觉醒来已是傍晚,桌子上摆着杏仁乳酥,应是叶娘或者绯儿在她睡着的时候送来的,她打开窗,看到西照的残阳给杏花勾上了一圈金色,艳红如火。
这几天乳儿胀痛一天比一天厉害,她索性把杏仁乳酥端到窗边,一边吃,一边轻轻揉着乳儿。
突然,一个人影在她面前闪过,她以为是府中的下人,并没在意,那人发现她看到了他,按了按腰间的某物,过了一会儿,走到了她的面前。
寻常小厮从不会离她这幺近。
她看着那人,他眉角有一道疤:“你是谁?”
“你又是谁?”他打量她一番,眼神落在了她眼中的杏仁乳酥上,肚子发出咕咕的响声。
蛮奴仍揉着乳儿,并不觉得自己的举动有丝毫不妥,她想能进入陈府的人,肯定不是坏人。
她看清了他腰上别着的,是一把短刀,她并不怕他,只是不知如何回答他的问题。
她是谁?她并不知道她是谁?
“我是蛮奴……老爷的蛮奴。”她看他嘴巴动了动,似乎是在咽口水,“你也是老爷的朋友吗?你要吃杏仁乳酥吗?”
那人还在迟疑,一盘杏仁乳酥已经递到了面前,他狼吞虎咽,没一会大半盘杏仁乳酥就进了他的肚子。
几点白色的碎末沾在他有些凌乱的胡子上,他用手背抹去:“还有吗?”
蛮奴想,这个人一定是饿极了:“吃的吗?还有,门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