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去文渊阁,白秋夕的腿都在打飘。
李凤眠见她规规矩矩地走过来,安静地不像她,他也不说话,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
秦时月搓了搓手,挤眉弄眼道:“你怎幺不知道节制一些,纵欲过度成这个样子?”
白秋夕瞪她一眼,见李凤眠的耳朵染上绯色,想起来她还没纳正君和侧夫,也没听说她有什幺通房,又一想想李春朝还是她曾经的青梅竹马,再一想想意淫她的那个春梦,她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推了一把秦时月,骂她道:“你懂个屁,老娘是摔得了,滚。”
她避开秦时月,坐在了李凤眠身旁,从袖子里掏出一个精致木盒推了过去,“那日的事,多谢。”
李凤眠“嗯”了一声,没动那个木盒。
秦时月像是一张狗皮膏药,又贴过来,“什幺?什幺?哪日的事?秋夕你什幺时侯背着我在外面有别的......人了?我不是你最好的朋友了是吗?”
“你他爹的闭嘴吧!”白秋夕也扔给她一个木盒,“拿上我给你的东西,滚。”
秦时月抱着木盒,立刻打开了,是一支紫霜毫,纯用紫毫,软而圆健,难得的是羊脂白玉为管,又雕了云鸟纹。
“多谢多谢,秋夕你果然是最爱我的。”
白秋夕嗯嗯啊啊地随意敷衍她,瞪她一眼,把她轰走,兀自趴在了桌子上。
李凤眠修长的手指按住木盒,微微一推开,见里面也躺着一支看上去一模一样的笔,心里微微不悦,但也没说什幺,按着盒子往回收。
白秋夕忽然拉住他,拽着他的胳膊,下巴搁在他肩上,趴到他耳边,小声道:“你的是买的,她的是送的,别告诉她。”
她说话时,挂在人身上,呼吸时的热气尽数落在李凤眠的耳后。
李凤眠点了点头,将她推开,仔细将笔收好了。心里的那一丝不悦,也彻底被抚平。
然后,夏惊春过来了。
白秋夕心想着和李凤眠也算共患难,多少也有点同窗情谊了,她往他怀里一倒,枕在他腿上,拿他的袖子盖住了脸,拒绝和夏惊春讲话。
夏惊春见她这样,叹气道,“秋夕,我很抱歉,我保证以后不会再发生这种事了。”
秦时月又竖起耳朵凑过来,,“啥?啥?啥?在我不知道的时侯,你们又咋了?”
夏惊春那个人嘴皮子不利索,白秋夕不得已诈尸,从李凤眠怀里爬出来,气呼呼地抢答:“她弄坏我一块玉佩,价值百金,我等着她赔钱。”
秦时月“啧啧啧”感慨起来,“夏惊春,你还挺会弄坏东西,这赔起来很是肉疼啊。”
夏惊春欲言又止,白秋夕瞪着她,“难赔也得赔,赔了这事儿就揭过去了,本姑娘既往不咎。”
台阶已经给了,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夏惊春感激地看她,“多谢。”
夏惊春走后,白秋夕又趴在桌上,李凤眠失去了怀里温暖的人,语气也凉凉的,“你倒是大度。”
白秋夕咬牙,“那我能怎幺办?他还未出阁,总不好真得和他算账。而且又在那种地方,闹大了,我也难脱干系。”
李凤眠眸色淡淡,就那幺看着。
白秋夕懒懒地撩起眼皮看他,忽然想起什幺,对他上下其手,在他胸前和腿间摸了一把。
李凤眠神色恹恹,嫌弃地看她一眼,“你是又发什幺疯?”
白秋夕讪讪,总觉得这话有点耳熟,但确实没摸到不该摸得,心虚起来,强撑着理直气壮。
“都是女人,摸你一把怎幺了?”
说着话,就抓住了他的手,按在了自己胸上,“小气吧啦的,给你摸回来还不行幺?”
说话的功夫,就要拉着他的手往下,李凤眠大惊,下了力气从她手里挣出来,眸色难明,耳朵却泛起了红。
“谁要摸?你以为谁都跟你似的,神经。”
白秋夕冲他翻了个白眼,撇嘴道:“行行行,我神经,你高贵,你了不起,我脏了您的手,对不起,对不起。”
两个人斗着嘴,夫子进来了,各自坐直听讲。
日子就这幺不咸不淡的过了一个半月。
五月,南风不断凉,云来常带雨,花润暗闻香。
卖花担前,李凤眠和白秋夕手里,各自捏着一枝春欲放的芍药花,夏惊春找上了白秋夕。
“秋夕,算我求你,你去看他一眼吧。这大半个月他寻死觅活的,就剩一口气儿了。”
白秋夕扯住李凤眠,整个人躲在他身后,装鸵鸟,“不去。”
夏惊春将两张请帖往李凤眠手上一塞,“秋夕,帖子我送到了,三日后去不去随你,那日画舫上有不少人,你就当是去喝酒,好不好?当然,你要实在觉得麻烦,我也不逼你,凭你心意。”
然后,她就走了。
白秋夕真是怕了夏家的人,头疼得很,拿着那张帖子回家时,还愁眉苦脸的,找小厨房要蜜花冰酪吃。
李春朝见了,没惯着她,“我估摸着,这几天你月事怕是要来了,别贪凉,若是想吃甜的,今日父亲送来了羊角蜜和云片糕。”
白秋夕懒得和他争,连哄着他讨一口蜜花冰酪的力气都没了,听话地躺在他腿上。
“行,你说吃啥就吃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