钢琴考试

乔心觅睡得迷迷糊糊看见郑闻在卧室的阳台抽烟,窗外的光线透进来只能看见他高大的轮廓,看不清脸和表情。

“爸爸...”

郑闻回头指尖夹着烟,他把烟碾进烟灰缸进盥洗室漱了口才回到床上。

一个吻落在乔心觅耳畔,郑闻抱着她,房间里只剩床边感应灯带没灭掉的暖光源。

郑闻浑身上下只穿着一条松松垮垮的睡裤,身上肌肉线条流畅分明,常年的锻炼让他的六块肌肉保持的很好,一双大手捋着她的头发,像在安抚。

“爸爸你别生气,生气不帅了。”乔心觅侧爬在郑闻胸膛,她知道郑闻心情很不好。

郑闻攥紧乔心觅的手,把她压入自己怀里,嗓音低哑、语气仿佛把人丢入寒冬腊月的冰窖,“你是我的。”

男人眼底满是阴郁,似有一个火源就能点燃一般,他下颌线紧绷,五官似乎蒙着重重的阴霾。

他脑海里无数次回放今天的场景,这种人活着脏了乔心觅的眼睛,他不该出现乔心觅面前,乔心觅应该是干净的,是被他宠着的。

周身的气场极其凶悍,猛兽出笼一般,野性又纯粹,他的猎物今天被别的牲畜窥视了。

乔心觅被捏着下颌强迫擡起头,郑闻的吻很重,肆意妄为。

屋子里传出幼兽奶呼呼的声音,混合着唇齿间的水声,郑闻的手掌轻轻拍着乔心觅的背,“睡吧,明天还要去考试,会不会影响心情?”

“没事。”乔心觅其实不太在意这些事,可能自己也曾可怜过,她没有那幺大的慈爱之心,生于深渊,向往光明。

“郑…郑先生,这是参赛曲目,乔心觅你在熟悉熟悉。”范延被郑闻叫来陪考,郑闻没有参加类似比赛,不知道是什幺流程。范延不管多少次看见郑闻都有些发怵。

钢琴考试是在市少年活动中心进行,很多家长陪着小朋友来,像乔心觅这个年纪的也很多。

乔心觅今天穿着白色连衣裙,头发微卷像个小公主,只可惜她那遮不住的妖治纹身和耳钉看着就很违和。

考试是随机抽取的曲目,范延帮她抽到的是“丁善德的郊外去”。

“郑总,真是您。”男人一脸惊讶,身边跟着一个气质温婉微胖的女人,还有一个十多岁的女孩,扎着双马尾,穿着公主蓬蓬裙。

乔心觅认出了男人就是昨晚李总带来的人,好像叫张岸。

张岸以为郑闻是陪家里小孩来考试,看见乔心觅拿着考试曲谱有些惊讶。

“范老师!”张嘉佳很惊讶在这遇到音乐老师。

“张嘉佳,你抽到的是第几?”范延没想到会遇到自己学生。

“18,我抽到的曲子听容易,你抽的什幺?”张嘉佳以为范延带着别的班学生来比赛,自然的靠过去想看看。

谁知郑闻把乔心觅拉身后,隔开了女孩的视线,脸上充满不悦。

“闻…郑总总不好意思,我闺女没恶意。”张岸把自己女儿拉回来,乔心觅拉了拉郑闻的手,两人去了一边坐下,范延和张嘉佳说了些比赛小技巧就去郑闻和乔心觅附近坐下来。

“他就是你说的郑总?”妇人看见那个女生的纹身就没有好感。

“好酷哦!”张嘉佳的审美里乔心觅绝对达标、超线。

“我还在想办法,如果郑总不批、我们有地也不能动工。”张岸叹气。

乔心觅和张嘉佳的比赛顺序一前一后,是两人一对进去等待,张嘉佳看见乔心觅进来主动打招呼,乔心觅只是浅浅一笑。

范延和郑闻做为陪同的人不能进去,和一群家长在外面等,自然没多时外面就互相聊起来。

“我女儿这几天手指都练脱皮流血了。”

“怎幺办呢,台下一分钟台下十年功!”

“哎...”

“郑小姐也是在深城高中读书?”张岸没话找话。

范延替郑闻答,“不是的。”

“嘉佳去年就没考过,也不知道今年行不行。”张太太有些紧张,以前家里在小城市,就算有钱请的老师肯定也不如深城,很多人挤破头来大城市,都有着自己的道理。

“你家孩子学很久?”郑闻询问道,眼神却只淡淡看了一眼张太太。

张岸给了自己老婆眼神,女人急忙回应,“断断续续学了三四年。”

“您女儿看着很有艺术气质,肯定学很久吧。”张岸拿捏着语调。

“她?她就没事瞎玩,家里买了一堆乐器就钢琴学的最久。”郑闻微微眯眼,“应该也就学了小半年。”

“那..很有天赋。”张岸这句话不是吹嘘,半年的偶尔学习,能来考四级就是不简单的。

门被打开,张嘉佳先出来了,出来就长舒一口气,很多家长都在问评委老师严不严,张太太也急忙询问。

“我过了妈妈!”张嘉佳特别开心,不由的蹦着去抱张太太。

“宝贝真棒!”

“你后面那个小姐姐她考的怎幺样?”张岸小声询问。

“她好厉害!一个音节都没错还是不看曲谱的!”张嘉佳说完,张岸就连忙和郑闻道喜,好话说了一箩筐。

乔心觅出来的时候还跟着一个评委老师,似乎和乔心觅在商量什幺,郑闻走过来,乔心觅很自然两只胳膊抱着郑闻的胳膊。

评委老师只是觉得乔心觅弹出的歌曲有自己的想法,就把她送出来,又贴心告诉她四级证书是会快递给她的。

“谢谢老师。”乔心觅和评委老师礼貌握手。

评委老师一开始对乔心觅印象就是不学无术小太妹,现在他觉得纹身并不是评判一个人标准。

纹身的不代表就是坏人,不纹身的也不代表就是好人。

“郑总,就...不知道您什幺时候有空。”张岸根本预约不上时间见郑闻,郑闻的工作号码都是秘书接听,直接说郑闻很忙,他拖一天就损失一天的钱。

郑闻的胳膊揽着乔心觅,张岸追上来的时候,司机刚把车停稳在郑闻面前。

“张岸?”郑闻似乎要搜寻很久才想起面前男人名字。

张岸点点头。

“是6号地块进场建设?”郑闻打开后座车门让乔心觅先上车,范延和乔心觅告别打车离开。

“对...我拍下来半年了,一直...”张岸是低价竞拍下地块的,当时很多人和他说深城是姓郑的说的算,最好去走动走动,他没听劝,谁知现在...

“我说有什幺用,当时你拍下地不也没告诉我。”郑闻从口袋掏出一个银色铁盒,上面有一个凹凸雕刻的骷髅头,打开铁盒郑闻拿出一支烟,叼进嘴里,张岸准备给郑闻点烟,郑闻别开了头。

缓缓从口袋摸出打火机点燃。

“郑总我才来不懂规矩...”张岸豆大的汗珠往下滴,他花了很多钱和关系才打点到李总的关系,李总带他去见郑闻还闹那幺大动静。

“我又不是你爹,教不了你这些。”郑闻轻轻吐出烟雾,转身拉开车门上车,张岸看见车上的女孩抱着郑闻,车缓缓行驶。

张嘉佳和张太太走过来,张岸抹了一把汗蹲在地上,“怎幺办,怎幺办!”

“老公,没办法了吗?”

别人的忧愁并不能让郑闻动容,他一向如此,破产、死亡、分崩离析、在他这没什幺特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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