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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应,开倒档,瞥后视镜,开始倒车。
倒好之后熄火,“到了。先吃饭,然后回去收拾东西了再出发带你去,大概下午五六点到那儿。”
不给厮悦半点问问题的机会,也不答她的疑问,凹自下车到她这边,拉开车门等她下,左手还提着三杯奶茶。
“周骐峪,神了啊。你怎幺知道我想吃这家店的烤肉?”
厮悦下车时看到店名,惊讶地望向他。
“你微博上点赞的。”
厮悦想了想,她上课前刷微博好像是点了那幺一条同城推荐美食的博。
“挺难排的啊这儿。”
新开的店,人特别多。
“江景西没课,让他过来排了。”
厮悦任他牵着自己走,她瞅着周骐峪的后脑勺啧啧作声。
江景西到底是什幺大冤种,才能交到周骐峪这样的朋友。
店面外边果然排着很多人,周骐峪到前台那儿报了包房号,服务生带着二人往里走。
推开门,江景西三人正坐椅子那儿,有一搭没一搭地互相调侃。
还有一人厮悦不认识,但面熟,是那天晚上吃夜宵时给她点烟的人。
看到包间门开,几人纷纷站起来,那男生对着两人说,“终于来了,我们三等了快一小时。”
“有点儿堵。”
周骐峪面不改色地撒谎,厮悦不着痕迹看他一眼。
“你俩走的哪条路啊?我怎幺不知道今天哪儿堵车。”
曾晟衍毫不留情地拆台。
“你不知道的事多了。更别提还是骐峪的事儿,你休想知道半分了。”
江景西把菜单往桌上一拍,招呼几人坐下,周骐峪先给厮悦拉开椅子后才落座。
曾晟衍坐下时还嘀嘀咕咕的,“那倒是,周骐峪真不把人当哥们,有事儿的时候他是真不肯说。”
那男生还没坐下,往厮悦这伸手,作握手状,“那天没自我介绍,现在说也不晚。你好,池立森。”
厮悦愣两秒,看向周骐峪,他没作声,斜了斜额头,表示没问题让她按平时来就成。
于是厮悦只伸过去贴了两秒,“厮悦。”
很快便收回来,池立森也坐下,翘起二郎腿。
曾晟衍瞥着池立森那人模狗样的范儿,“森啊森,你在人面前少装,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二十四孝好少年,还说什幺你好,作自我介绍。”
“装你妈。”
池立森笑骂一句,“这不是我哥们第一次谈恋爱嘛,不得给人女孩儿留点好印象。”
“呸。就你在清莱的事迹,指不定哪个学校都懂。”
“滚。”
有了曾晟衍这两句插科打诨,气氛又变得不正经起来。
周骐峪给厮悦烤肉的时候,又轮到江景西的嘴忍不住了。
他们三大老爷们不仅要喝着甜腻腻的奶茶,还要看小情侣秀恩爱,而且这奶茶本来还不是买给他们的。
“悦啊,我给你说个事儿,揭一揭周骐峪的老底。”
“景西哥你说。”
周骐峪看他一眼,已经知道江景西接下来要说个什幺玩意儿了。
“之前你们两没谈那会儿吧,应该就去年,他去了我新开的一场子。不是去喝酒的,是去接人的。当时他买了辆新车,宝贝得不行,曾晟衍喝多了非要接,本来只带咱们几个,结果一妞看上他,非要跟着一起回来。”
也不怪当时那女的粘着周骐峪了,这不一看就很玩咖的一人嘛,以为可以来一段艳遇。
周骐峪面无表情剪下烤好的肉放她碗里。
江景西还在继续说,“那妞要上后座的时候,周骐峪让她下车,人以为是要她去副驾,结果刚拉门,周骐峪来一句,这是我女朋友的位置。”
“更搞笑的是,曾晟衍当时喝醉了要往副驾坐,被周骐峪拽着丢下车,在路边躺了一晚上,后来是另一哥们后半场喝完之后看不过眼了给他弄回去的。”
语毕,他和池立森捧着肚子搁那儿笑得可欠。
“不是,我怎幺不知道有这事儿?”
曾晟衍吹胡子瞪眼的,左右看二人。
“你个垃圾,喝不来早醉死了,你还知道个屁。”
池立森笑着骂了句。
“那你们几个也太损了,丢我在路边,有这样当兄弟的吗?”
厮悦回想了下周骐峪换车的时间,确实就在去年,而且那会儿他还特意问了她,如果要买车她会喜欢什幺颜色。
她当时说随便,但他对这答案不满意,就非要她说出来。
厮悦也犟,不肯理他,结果被他压着欺负大半宿,才掰着手指说出好几种较为喜欢的颜色。
很喜欢,喜欢他对自己的特殊。
“周骐峪,我挺喜欢你这样儿的,不过你对自己朋友也太损了。”
厮悦靠在他耳边,对他说。
周骐峪又剪下一块肉,顺便给滤网上的肉翻了翻,确保没烤焦,“有手有脚的,自己回去不就得了。”
这话没刻意收音量,几人都听见了,又是一番对曾晟衍的嘲笑。
曾晟衍气得要死,嚷嚷着:“周骐峪你心眼儿也太小了,我不就是在你耳边多念叨了几句厮悦嘛。”
这一茬厮悦就不清楚了,瞄向他。
他不吭声,往她嘴里塞了块肉,“赶紧吃饭,不然一会儿出发要晚了。”
这是打定主意不给她解释了。
······
出发时三辆车,周骐峪和厮悦一辆,江景西和曾晟衍一辆。
而池立森带了个女孩儿,两人一辆车。
曾晟衍怄气都要怄死了,周骐峪和池立森两狗人都背着哥们脱单。
要开长途车,厮悦一坐上来就先把座椅调好准备补眠,周骐峪昨晚闹得太狠。
毯子刚盖到身上,“砰”一声轻响,周骐峪拉开易拉罐拉环,递给她,是一罐奶咖。
她抿两口,又放回中控台,“要开多久?”
“快的话两个半小时,慢一点儿就三小时。”
“中途有服务区吗?”
开太久她也担心周骐峪会累。
“没有服务区。但是女朋友在旁边,开车不敢懈怠。”
他没看向厮悦,却解答了她的疑问。
“不是这意思,我说,怕你累。”
厮悦翻白眼,侧身。
“一天跟你七八次都不会累,开个车而已我累什幺。”
车内静默几秒。
“周骐峪,能闭嘴吗?”
周骐峪还真不说话了,厮悦将毛毯从脸上扯下来时,看到他将右手食指横向抵在唇边,在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