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云色落下,零散的树叶连着断枝掉了一地。
徐右右越想越气,手上动作倒是不停,将那些细小的木刺自秦子恒身上一根根挑出来,尖刺在他身上留下暗色划痕,他的呼吸微弱,只偶尔会因疼痛轻哼出声,她冷得控制不住的颤抖,却还是稳着手指替秦子恒将发重新束好。
小蛟在落地的一瞬便从他衣口跌落出来,大概因为被迫带着滚来滚去,水蛟的瞳色略显涣散,甩了甩头,挥动翅膀飞到了徐右右的身旁,不停飞近飞远的观察他们,看了半天,飞到一旁小声嘀咕,又循着落崖飞上,不过几秒便捂着脑门飞了回来,委屈朝她叫唤。
看着水蛟脑袋上的小包,徐右右心下一凛,这里怎幺会有结界,他们怎幺回去。
她深呼吸,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不断尝试和背刺她的系统联系,无数次的呼唤,却都没有回应,系统像在装死。
她低下头,看向腿上枕着的秦子恒,越想越气,他这神经病,刚才怎幺也不肯念出淘汰的咒决,偏要带她一起跳崖,现在好了,她想不起咒决,这处落崖还被封了结界,看他的样子暂时也醒不过来。
她只能待在他身边,旁的什幺也做不了。
少年双眼紧闭,清逸眉骨间透着虚色脆弱,唇间干涩,让人看了根本舍不得对他心生厌恶。
徐右右气得后脑嗡嗡作响,不为别的,她实在被他害得过分狼狈。
身上穿着的衣裙以南海鲛所制,不仅柔软舒适,在日照下更会显出一层淡淡的浮光。现下,裙子粘上了许多碎叶泥土,又因她跪坐的动作,蜷堆起痕。
就连她的脸上,也因为替秦子恒折断插进手臂的树枝而添伤,涌动春水流鸳的珠色明眸,此刻被雾朦覆盖。
将他放到墙边靠坐着,徐右右缩到秦子恒身边,紧紧握着他的手。片刻之后,又带着抚到自己脸上。
她现在身体还很虚弱,秦子恒看着快要死了,手心却是温热,为了这点温度,她不停的往他怀里钻,软腻隔着布料同他的胸膛紧贴,徐右右顿时又想起在浮图世境中的那些画面。
秦子恒热烈主动的亲吻,手指探过肌肤的战栗,情浓之时他还会狠狠压着强迫她不停同他交缠口液,附在耳边的喘息会让她忍不住想要逃离,这时他便会抓过她的手腕,柔软白腻的手臂会将高高雪色挤在一起。
徐右右红了脸,他的耳鳞发着隐隐蓝光,流蓝映照在光滑石壁上,她看得有些困顿,便闭上了眼,沉浮之间,不断睡着又醒来,耳边除了呼哧而过的冷风就只有小蛟睡觉翻身的动静。
夜风被石壁挡了几分力度,她不安的用脸贴住秦子恒的脖颈,在这个陌生的世界,其实自己过得不算太好,只有这种时候,她才能在秦子恒身上找到一点归属感,因为他过得也不好。
夜风被石壁挡了几分力度,徐右右望着秦子恒手指上的伤口,银月隐隐散着洁辉,她再次睡了过去。
秦子恒睁开了眼,身上伤口像有无数只小虫子啃咬一样,酥疼骤然遍布全身。
他不在乎的舔了下唇,伸手轻抚怀里人略微湿润的发团,手指插进了发间,抽出时指上便染透她身上软香。
将手放到鼻间,掩住渐渐回润的唇色,秦子恒脸颊潮红,低低叫出了声。他望着她的头顶,这个角度可以看见她的眉眼以及郁热的唇瓣,还有锁骨下起伏的软白。
他不断喘出热气,微翻白眼,搂在徐右右腰间的手臂收紧,秦子恒用下巴抵住她的脑袋,轻哼着身不停蹭动,微微启唇,隐隐能窥见沾着银泽的舌尖,少女不自觉的呻吟,少年被她自然的身体反应刺激得又抵着她顶了好几下,喉间发出低叫。
秦子恒蓦的绷紧身体,又舔着徐右右的脸颊放松下来。
少年眼底春色旖动,这样俊秀明朗的一张脸,手却不停在冒犯着怀里昏睡过去的人。
他的父亲惯用这种手段来让母亲心疼,每次只要唇色苍白些,装作虚弱些,那个被伤了千次百次的母亲又会不顾一切的到他身边去,就像他现在这样。
秦子恒将自己的手指搭到她的裙尾,心中有些雀跃。
严穆不知好歹,偏要将他带回,他便故意引他进苍山兽群的中心,不想丢命,便只有被淘汰。
正直无私的师兄,从小都被教育的定是不能抛弃同伴,以至于他那样努力的想将他救回,可他哪里知道,鲛人天生便有操控生灵意识的能力,最不会有事的就是他。
秦子恒低低嗤笑,迎着月色往外看去,那根细长的发带被树枝勾破了一截,锢在树上缥缈空中。
他收动着手臂,将脸埋进她的颈间嗅闻。
再擡眸时,望着她破乱的裙子,秦子恒用尖牙把自己下唇磨破,几乎是神色急切的伸手掀开裙子。
她雪白的大腿就这样搭在他的腿上,微微弯曲在地面,身体紧贴,脚踝上的金色铃铛像是禁锢她的器物,把她牢牢锁在自己身边。
他低下眸,齿间热气将他逼得眼眸湿润眼角泛红,带着哭音,秦子恒用唇瓣贴着她的耳廓,又退开了些,垂眼看她,徐右右闭着眼,被他顶磨得不停晃动身体。
\"嗯啊。\"
秦子恒喘着气,裙子上的乳白液体顺着裙摆流到她的腿上,淫靡极了。
片刻,裙子重新放了下去,他平复呼吸,仿佛适才那个奸玩徐右右的人不是他一样。
拿不到天门钥匙,过不了关。
徐家老爷那样宠爱他的女儿,怎会让她当面没了面子,因而哪怕念出咒决,她也会被放水最后一名通过试炼,他笑出声,胸膛微微震动。
那就别回去了,她就不用被许配给那什幺郑家的少爷。
秦子恒唇边勾起浅度,这件事情他的主人并不知道,不止是她,府里知道的恐怕只有徐老爷和大夫人,还有一个恰巧偷听到的他。
天州如今局势诡幻,原不偏靠任何一门的徐家,也到了必须做出站位选择的时候,他被安排上街取她想喝的甜粥,回来时便听见了徐老爷和夫人在说这件事。
若是徐右右能通过沉渊秘境的历练,那郑家便愿意应下这门婚事,郑家背后是青鸾门势力,自东山虚洞打右,也是暗阁的范围,对于摇摆不定的徐家而言,确实算是稳靠又不扎眼的联盟。
可惜,那个郑家的少爷,怕是没有机会成为她的夫君,婚契如今在他手中,人也在他的怀里,他想怎样就可以怎幺样。
这门婚事又怎会作数呢,又怎能作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