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倪没想到,万嘉循口中的“接她”是由他亲自负责的。
白色的卡宴停在街道边,暗色的隐私玻璃杜绝窥探的可能性,直到她拉开副驾驶的门时才看到那张熟悉的脸。出乎意料,他穿了一件没有任何图案的烟灰色套头衫,但她能判断出质地和做工很不错。
“晚上好。”他笑了笑,使得冷峻的灰色和疏离的神情因此暖了起来。
朱倪与他寒暄了几句,而他在此期间发动汽车,要带她去往一家订了座的餐厅。虽然事先并不知道具体是哪一家,但金主非常关心她的喜好忌口,基于她的答复做出了选择,所以朱倪抱有很高的期待。
万嘉循没让她失望。
这是一家极有设计感的餐厅,位于十一区的码头旁。这一块儿常年被评选为“最美的地方”之一,结合了规整的性冷淡风格和沿水的浪漫惬意。餐厅内部的装潢参考了北欧的极简主义,木质的地板和石头墙面被灯光熏上了暖黄,绿色植物随处可见,好几桌已经坐了人。
侍者将他们引向在落地窗和墙壁之间的角落的一桌,此时还能观望到晚霞。
朱倪很少来这样的场合,却也没有因此觉得自己格格不入,非常自然地称赞了餐厅,对自己不理解的事情大方提问。
万嘉循坐在她身旁,二人面朝落地窗,离得很近。他对这里很了解,向她讲述了一些关于选址、厨师、食材,还有老板夫妇的故事。
朱倪托腮盯着对方,听得认真,看得也认真。万嘉循的气质与这里完美契合,恬淡优雅,虽然低调,却在很多细节上露出金钱堆砌起来的贵气。
他说了太多话,拿起酒杯喝了一口红酒,再喝了一口水。浅粉色的薄唇被抿起,水泽均匀地分布在其上。
朱倪望着他,眼神漫游在他脸上,含笑地喝了一口酒。
她吃完第二道前餐,把刀叉搁置在盘子上方,伸手摘下自己的耳环,随意往桌下一扔。这一切都没有刻意瞒过他的视线,在与他对视时,她无害地笑了起来。
“我的耳环掉地上了,你要帮我幺。”
所有餐桌上铺有白色桌布,垂至桌腿的一半,留下半截模糊不清的公开空间。
万嘉循看着自己轻握着刀的右手,沉默了片刻,再看向她的眼睛问:“现在吗?”
朱倪在微笑:“就现在。我穿着裙子不太方便。”
他没再说什幺,只是又饮下一口酒,然后向后挪动椅子,钻进桌底。
这里像一个新世界。左右皆被厚实的白布笼罩,昏黄的光线自她脚边涌入,照亮了他支撑在地面的双手和双膝,以及落在她两脚之间的银色耳环。
她慢慢地撩起盖在腿上的布料,朝两侧张开大腿。白皙的肌肤暴露在他眼前,腿间的终点是红色的蕾丝内裤。
鞣质丰富的红酒在他的口腔中留下干涩的感觉,可渐渐被唾液填满。他怕被她察觉,小口吞咽着。而越跳越快的心脏把燥热送向全身,吐出的浊气都热得仿佛让视线都模糊了。
他的喉结再次滚动,身体先于大脑行动,驱使他慢慢地爬了过去,将头伸入她的裙摆中。
他拿鼻尖碰了碰她。深吸一口气,满鼻都是她的体香,掺和着一丝略酸的味道。他不断地拿鼻尖蹭她,令她释放出更多的气味,然后他才心满意足地伸出舌头,舔舐起穴缝。
顺滑的丝绸内裤被口水浸湿,贴在肥厚的阴唇上,使它们凸出色情的形状。而他准确地找到了阴蒂,像舔冰淇淋一般快速地用舌尖扫过那里。
她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是用腿夹紧了他的头。他的双耳被堵住,餐厅里的背景音变得遥远而压抑,覆盖在剧烈的心跳声之下。
他卖力地挑弄朱倪,以服侍她来屏蔽惊恐紧张的情绪。本来应该成为奖励的淫液却被内裤堵住,令他无从下口,只能用牙齿拉起布料,用力嘬水。
她的大腿轻轻地上下起伏,摩擦他的耳朵。大腿内侧的肌肤光滑,紧实,在律动时传递出温热的香气,还有微咸的汗味。
他喘出一口气,双手轻握她的脚踝,鼻尖更靠近她几分,在幽暗的光线中注视着那一层遮羞布。这是他第一次被准许探索她的身体。他不想让她失望。
就在此时,他听见了脚步声。侍者。停在桌边。模糊的交谈声。头顶上方的餐盘被收走。餐具磕碰出清脆的响声。
最终剩下的只有他的心跳。咚咚,咚咚。
满是汗水的手掌紧攥她的脚踝,男人一动不动地跪在原地,头部被女人的双腿使劲卡住。
侍者走了?他要走了。不。他没有走?他走了。走了。现在走了。
热乎乎的穴口。黏腻的蜜液。享用第三道前菜。
僵硬的舌头重新灵活走动,凝重的表情再次放松下来。他抚摸她的小腿肚,心无旁骛地给她做口交,所有的紧张感化成性欲。
在她看不见的地方,他摇着屁股,表情痴迷。
他忘记了他在哪里,忘记了他的身份,此时此刻的万嘉循只是一个钻入女人裙底给她舔逼的贱狗。他深深吸气,重重吐气,感觉浑身酥麻又火热。
热。热。热。
他不断地战栗。
有一只手忽然摸上他的额头,将他推开。他被迫离开潮热的地方,餐厅的音乐声和说话声涌入他的双耳,让他重新记起自己的身份。
“找到耳环了吗?”
听见她的声音,他下意识地点头,却发现她看不见自己。于是他捡起耳环,抹了一把脸,观察了一下周围才从桌下爬出。
“找到了。”他把耳环放到她的手心。
朱倪微微一笑,面上染着淡淡的红晕:“很好。”她摸上他的心口,凑近他,鼻尖离他只有一毫米,“心跳好快。”
万嘉循静静地凝视进她的眼眸,心神被吸进她的瞳孔,下意识地说:“抱歉。”
他期待亲吻,可她离开了他,转身拿起小包,从里面掏出了一样东西。
“知道这是什幺吗?”
万嘉循沉默了一会儿,说:“我可以猜到。”
正说着话,侍者端着正餐前来摆盘。朱倪立刻把东西藏了起来,神态正常地向侍者道谢,待人走后才重新把注意力放到万嘉循的身上。
她解开他的裤扣,拉开他的裤链,抓住内裤里的硬挺随意撸了撸,然后才把小东西套上他的龟头。这一切发生得很快,而她在替他整理好衣物后拿起刀叉,十分自然地开始用餐。
“吃啊。”她说。
男人听话地开始吃饭。
就在食物被咽下的同时,剧烈的震动从龟头传来,密密麻麻的小颗粒包裹着敏感处,令他立刻想要呻吟扭动,却只能无声地紧紧捏住刀叉,把头埋了下去。
三秒后,震动停止,但快感还在他体内延续。
“好吃吗?”她风轻云淡地问。
“……呃嗯,好吃。”
“我也这幺觉得。”
朱倪举起酒杯与他互碰,故意将酒水洒在了他的裤裆上。红酒在黑色的裤子上看不出痕迹,但他感觉得到湿润。
“哎呀。”她眯眼,拿起餐巾往他下体伸去,“我帮你。”
她向前倾身,头低于他的眼睛,却充满侵略性地定睛仰视他,将他所有的表情收入眼底。
纤细的手揉上他的鸡巴,再度解开裤子,伸入他的内裤。龟头套子的震动重新开启,与之前一样强烈。而她来回捋动柱身,给予更猛烈的刺激。
他看到她在笑。
他仿佛也能看到其他观看这边动静的客人一个个的暧昧地笑了起来。
可就在他转开视线的那一刻,朱倪对他说:“看我。”
她的手愈来愈肆无忌惮,力度愈来愈强。
他死死抓着桌沿,咬牙看她,眼神弱气而充满了渴求。
“嗯……嗯……”他没忍住,喘出两声,浑身都在小幅度地发颤。
就在他射精的那一秒,她抽回手,把纽扣重新扣上,任由他自己沉浸在高潮的快感中。
万嘉循一擡眼就看见落地窗外一片漆黑,映照出她与自己。他重新挺直背脊,深吸了一口气,握住刀叉,切起了鸡胸肉。
“喜欢吗?”
鸡胸肉刚触碰上嘴唇便顿住,他答道:“喜欢。”
非常、非常喜欢。
令他忍不住回忆过去,又感到新颖激动的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