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H)

卫生间薄薄的门板被猛地撞了一下,里面发出轻轻的闷哼,紧接着有个重物落地,零零碎碎的东西掉出来,顺着瓷砖地面往外滚。保洁阿姨惊疑地握着拖把走过来,看到一只白手臂忽然从门下的缝隙伸出来,抻长手指勾住还在滚动的口红,然后又缩回隔间里。

“没事吧姑娘?”阿姨敲了敲门。

在隔间里着急解男人皮带的童桐僵了一下,擡头瞪了一眼无辜的受害男子,应了一声:“没事没事,包掉地上了。”

阿姨拖了几下隔间前的瓷砖,嘱咐道小心点就离开了。窗户大开,冬天的寒风吹进来,在卫生间里回荡着空旷的呼啸声,卷着消毒水的气味刺痛人的鼻子。童桐两手扶在面前穿着衬衫的胸膛上,紧张地等待保洁阿姨的脚步声完全消失。

“你别等了,早走远了。”他携着冷笑的声音从上面落下来,童桐立马警告似的捏住他的乳头,他轻轻地哼了一声。

“不许狗叫。”童桐瞪他。

贺冬垂下头,伸手握住了她的腰,用虎口轻轻地上下刮,悄无声息地推起了她的上衣。

“真的走了。”那声音又变得温和下来,轻轻擦过童桐的耳畔,寒风吹拂裸露在外的皮肤,电流像蛇一样从小腹爬了上来。

“你别哄我……”童桐动摇了,她一边感叹自己的自制力之弱,一边怀疑贺冬说话的可信度,毕竟这个人劣迹斑斑,“如果被发现了,我们就都完蛋了。”

“真没骗你。”贺冬擡起手把她的头揽到胸前,让她的脸蛋贴在他的胸口,男人的体温把牛津布衬衫变得热乎乎,粗糙踏实的质感蹭着脸颊,童桐脸红了。

她听到贺冬急促的呼吸与咚咚作响的心跳,修长美丽的手在她的背上划来划去,他甚至擡起一条腿夹着童桐的胯,脑袋搭在她的肩膀上,像一只被擒住的猎物般无力地发情,几乎要把整个人都黏在她身上。

童桐自动把手伸进了他的衬衫下摆,用微凉的指甲刮擦着他的乳头,贺冬的身体抖了一下,用大腿夹了夹她的屁股,她伸出舌头去舔贺冬光洁锋利的下颌,然后含住他的喉结,那颗可爱的苹果核不受控地滑动,在她的舌面上来来回回,让童桐觉得嘴巴里面痒痒的,于是用力舔了一下,张大嘴咬住了他的脖子。

贺冬如猫一样呻吟,两手用力抱住了童桐,向后靠在隔间的瓷砖墙壁上,让她斜斜倚在自己的胸前,纵容地仰起脖子。童桐啃了好长时间都没能缓解自己嘴巴里的痒意,她知道,并不是牙齿需要咬合,而是口腔内部需要被填满。她伸手继续捣鼓贺冬的皮带,但是叮叮当当搞了老半天都没能成功,贺冬撇开她的手,三两下就拆开了银色的皮带扣。

童桐被男色冲昏了头脑,觉得他前所未有的聪明厉害,为什幺他的手指会这幺灵活呢?唉,她好笨,连皮带都解不开。

贺冬捧着她的脸蛋吻下来,嘴巴有一股清凉的甜味,好像是漱口水的味道,温热湿润的唇舌像一块在嘴里含了很久的软糖,这个男人就要融化了。她心里升起一点点怜爱,擡起手臂勾住贺冬的脖子。

贺冬的舌头从她的上颚扫过,带来酥麻的瘙痒,然后又用力地抵着牙根,一颗一颗得舔过去,她爽得两腿发抖,手一用力,贺冬擡起脸咳嗽起来,差点把人给掐死了。

童桐为表歉意,含住他灵巧修长的手指,从指根开始吮吸,舔过细细的指纹,然后用湿软的唇裹着指尖,拿舌头扫着指甲缝。贺冬低头看着她,白皙的脸颊上泛起发烧似的潮红,双眼入迷地凝视着童桐,对这种类似于讨好的状态无法自拔。

她用脚把掉在地上的书包拖过来,然后一边吸干净贺冬手指上的口水,一边慢慢地跪在书包上,将脸轻轻贴着他的裤裆,感受勃起的热意。

贺冬难耐地捂住眼睛,把那只被细细舔过的手塞进自己嘴里,顶起胯碰了碰童桐的脸。她嗯了一声,像蹭毛绒玩偶那样,用脸蛋蹭了蹭他包在裤子里的阴茎,随后把牛仔裤往下一拽,

从内裤里把它掏了出来,肉粉色的龟头光滑湿润,像某种滴着露水的脆弱的花苞,前端翘起,柱身直直的,童桐评价此为名器,用俊美文静来形容这根鸡巴。

她试探性地用嘴唇抿了一下贺冬的铃口,尝到微咸的前液,然后擡起眼睛观察他的表情,贺冬两臂弯曲地撑着墙,柔软的黑发垂在面孔前,时不时被喘息吹起,那双多情美丽的眼睛蒙着一层水雾,此时里面只有童桐给他口交的画面。

童桐张开嘴含住了他的龟头,贺冬猛地喘了一口气,脖子上青筋鼓动,弓着腰想要抽出来,却被童桐按住,她抓住贺冬的大腿,把他的鸡巴一点一点插进嘴巴里,最后龟头抵上喉咙口的时候,嘴唇被尖尖的东西扎了一下,童桐伸手摸了摸,应该是贺冬隔了几天没有刮阴毛,长出来了一点点。贺冬受不了似的动了动腰,放下一条手臂摸了摸童桐的后脑勺,五指插进她披散的头发里,亲密而温情地摩挲着她的头皮,然后缓缓按向自己,把阴茎插得更深一点,让童桐生理性地干呕了几下。随即,他的小腹紧绷,肌肉浮起来,开始用力地抽插,童桐分神瞄了一眼,泪眼模糊中还要挣扎着伸手摸一把贺冬的腹肌。

“咬我一下……”

一直不说话的贺冬突然出声,扶着童桐后脑勺的手指轻动了动。童桐知道他是什幺意思,含糊的嗯了几声,声带的震动让贺冬皱起眉,弯下身把童桐的头抱在怀里。她微微合拢上下两排牙齿,咬住阴茎的根部,这种感觉还挺奇怪的,明知道嘴里的肉是块活物,不敢太用力,万一咬断了怎幺办,但是贺冬就是喜欢在射精之前疼一下子,她胆战心惊又别无他法,只能把握好力道再咬下去。

随着闪电般的刺痛,贺冬眼前一白,一股股射进了童桐的喉咙深处,她被呛到了,但还是含着他忍住咳嗽,双手抠着他的大腿。贺冬慢慢把阴茎抽出来,抽了点纸擦干净,然后放进内裤里,整理好衣服扣好皮带。

童桐长出一口气,抹了抹嘴,觉得两腮发酸,扶着贺冬的手臂站了起来,她刚想把自己攥了十几分钟的口红放回包里,就突然被压进一个拥抱。

贺冬抱紧童桐温暖的身体,低下头,用脸颊挤着她的,用力地蹭来蹭去,身上淡淡的香水味伴着温暖的衣物的气息,让童桐感到浑身软绵绵的,很温馨,也很有安全感,感觉被这个家伙依靠了。

她转头亲亲贺冬热烘烘的耳朵,突然觉得有什幺不对劲。

等等,我是不是被勾引了。

童桐恍然大悟。童桐醍醐灌顶。

“你……”

贺冬轻柔地嗯了一声,波浪似的顶动腰腹,把灼热的吐息都喷在她的颈窝里,“你可以吗,在这里?”

“你今天好骚啊。”童桐摸摸他的头发,软软的,发根微湿。

“……”

“怎幺了?”

贺冬的呼吸停止了,僵硬了几秒钟。

“算了,”他把童桐推开,打开隔间的门挤了出去,“我去吃饭了。”

“不是,我以为你喜欢听这种呢,小冬,小冬你别走啊。”童桐终于把握在手里的口红塞进包里,急匆匆地追了他两步。

贺冬对着洗漱台上的镜子穿外套,甩手甩脚的,看起来不太愉快,他捋了一把脸,把散落到前额的黑发都拨到后面,通过镜子看向童桐,英俊可口的脸上仍然潮红。

“能不能对人尊重点?”

“你少来,不要性别歧视,男人也可以做小母狗的。”童桐严谨道,“你刚刚那幺骚,一定很想被我扇屁股吧,是不是?”

她心里想,真爱上纲上线,做爱的时候胡说八道有什幺问题?

“你就不能闭嘴吗?”贺冬猛地转过来,指着童桐的鼻子说:“现在就消失,一个月内别来找我!”

“你傻逼啊,我跟你好好讲道理你不乐意,非要凶是吧?跟我比谁声音大?”童桐火气蹭得上来了,她又想起刚刚被哄着口交的事情,觉得非常不公平,更加怒不可遏,“我今年都不会再来找你了,你这个贱货,有本事你也别来找我!”

“弄得好像谁他妈在乎你一样,我缺你这一个?”贺冬挂起讥讽的冷笑,两手撑着大理石的洗漱台,向后倚靠,“快点滚,别让我再看见你。”

“行,你嘴巴可真厉害。”童桐觉得她就不应该跟这个人吵起来,婊子骂人就是牛,根本说不过,“操你自己去吧!”

她背着包离开卫生间,看到教学楼外面下起了冬季的阴雨。今天是圣诞夜,其实这一年也没剩几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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