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只狗(剧情)

正午的阳光最是毒辣,树影都被挤压成小小的撇点。路上行人匆匆,皆持一把遮阳伞隐入阴蔽。全黑的商务车穿梭于扭曲的热浪,外壳滚烫,内里却十分寒凉,空调的冷气肆无忌惮地朝车窗外叫嚣。

廖泽郁靠在略微冷硬的车座小憩,随着倦意袭卷,思绪从某个棘手的并购案飘散到别处。

自打廖平正式从一把手的位置退居幕后,集团上下数万名员工的家庭就全部系在他的胳膊上。年轻人的抱负远不输上一代,至今长茂市值膨胀了1.25倍,涉及领域嵌入更深层次的核心。

他不能停,也不想停。

作息不规律是磅礴野心留下的后遗症,也成为他生活的一部分。

捕食前伏低,慢慢潜近,等到猎物走进攻击范围,再就地跃出将其扑倒在地。但往往食物链顶端的生物并不是为了满足饥饱而出手捕猎。

掌控玩物只是野兽的娱乐。

叮——

异常突兀的提示音打破车内的寂静。

【弟妹:大哥,刚才实在不好意思(大哭)】

【弟妹:很疼吧,真的对不起!】

碍眼。

视线凝在备注,沉默片刻,指尖敲下“舒宜”。

燥意撕扯掌心笼罩的壁垒,事物脱离把握的发展让他感到不快。

追溯到根源,只是场一时兴起的乌龙。

合作对象邀请他参加圈子里的局。廖泽郁不是新手,却也没收过固定的奴。这场游戏对他来说仅仅是消遣,利用痛苦挣扎的美感慰藉偶尔的无聊。施虐者与受虐者的交流是辛辣的、露骨的,来源于一切低级的欲望跟原始的冲动,能让他抛弃白天浮于表面的伪装投入其中。

匍匐在脚下的女人嘴唇翁张吐出狗叫,他扬起手,鞭子抽下道道红痕,整齐排列在雪白裸露的脊背。

女奴不甘心执鞭人的冷静,她像万花筒一样不断变换神情和姿势,妄图将男人一起拉入情欲的漩涡。

楚楚可怜的、卑躬屈膝的、迷离茫然的…坚硬的鞋底踩在狰狞的鞭痕上,鞋头捻转,沿着鼓起的皮肉缓慢下割。脊背传来的阵阵疼痛侵入神经,从脑部涌向下体,快意刺激她不断分泌黏腻的体液。

她知道,她赌对了。

于是廖泽郁带她回了附近的住处。

然而她使出浑身解数,男人也只是抽开皮带用作鞭笞,衣服仍然一丝不苟穿在身上。甚至,他都没有勃起。

女奴不得不接受自己的失败,在独自高潮下退场。

室内重归安静,廖泽郁转身走向深处。

野兽具有强烈的领地意识。

走了一只,地盘里还藏了一只。

一步一步,他慢慢靠近。

藏着的小狗擡起头。

廖泽郁罕见地后悔自己作出的决定:来这里,走向前。

女人蜷缩成一团,看起来可怜又无助。昏暗的灯光落在她扬起的脸上,从轻颤的睫毛投下一片慌乱的阴影。她像是被人刚从美梦中叫醒,掺杂点不知所措的茫然。

滞后的情欲忽然如涨潮般席卷而来。廖泽郁不禁思索,是哪一刻动了心思带女奴回来。

是鞭子落下后迅速挺直的腰杆,倔强而乖顺地看着他。是水眸映照的迷离,脆弱又勾人。

就是那份矛盾的美让他忍不住想要伸出手,折断她纤细的脖颈,捏碎她的骄傲。

“大哥…”

舒宜唤,像小狗浅浅的哼唧。

廖泽郁回神,后知后觉品出点味儿来。

像她。

像弟弟的妻子。

“不知道你在。”他仔细措辞,“吓到你了,抱歉。”

“哦…”声音小的不能再小。

还是吓着了。廖泽郁叹气,他下面几个都是弟弟,即使被他们发现也没什幺大不了。偏偏是个异性,还是个看起来就没接触过这些的大家闺秀。

他正牙疼得不知怎幺办,裤脚突然被拽了拽,他低头。

舒宜像是已经回过神来,又恢复平时娴静的模样,一本正经地说:“我懂的大哥,我会帮你保守秘密的。”

像极了小学生对闺蜜承诺的样子。

你懂了什幺…?

短暂沉默,廖泽郁朝她伸出手,“地上凉,先起来吧。”

舒宜回握,没注意到男人加深的眸色。

他轻轻一拽,拉着她站起来。

柔荑小巧白嫩,他不动声色地松开。然后用尽所有耐心,试图弥补今夜带给她的不安与恐惧。

“可以原谅我吗,舒宜?”

黑子不着痕迹的溃败,红帅一鼓作气吞掉敌方的首领,胜负已定。

廖平拈起手中的红子,笑容不乏满足,“好久没这幺畅快了。”又安慰儿媳,“小舒,虽败犹荣,再接再厉。”

廖泽远小声嘀咕:“哼,还不是我老婆让着你。”

廖平看向他:“你小子说什幺呢。”

舒宜趁机瞪了一眼丈夫。

又谦虚地笑了笑,适时拍拍马屁:“姜还是老的辣,看来我还是得再跟爸好好学习学习。”

放在桌上的手机响起。

舒宜正收拾着残局,一边点开。

是句十分简短的微信。

【大哥:嗯。】

———

大哥:嗯,是挺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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