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熹微,天边露出一抹白。
卫芷在天蒙蒙亮时沉沉睡去,日上三竿才悠然转醒。
她缓缓坐起来,仰头打哈欠的同时,慵懒地伸了个懒腰。
此时眼下乌青一片的妙龄女子萎靡不振,无精打采,像个任人操纵的泥塑土偶般被茯苓伺候着穿衣梳洗。
“公主,昨晚没睡好吗?”
茯苓一边开窗透气一边关切道。
还未等卫芷措好辞,茯苓便自顾自地说起来,“也是。才搬来行宫,这里不比永安阁,睡不惯也属情理之中。”
卫芷认同地点点头,接过茯苓递上来的浓茶漱口。
嗯,一定是这样的。
卫芷扭了扭脖子,身子好酸,但更多的,是痛。
四肢百骸都疼痛难忍,不仅脖子,前胸,腰侧,腿间,甚至连脚踝都胀痛着。
卫芷紧皱眉头,气鼓鼓地往大敞的窗外望去,好似那个让她彻夜难眠的男子此时就在那处盯着她,监视她。
昨晚那名叫作长瑛的黑衣男子用布条蒙着她的眼睛,吻了她的唇还不够,又霸道地吮吸她的小舌,还将锁骨和两只乳儿都吮了个遍。
忆到这里,卫芷脸颊发烫,连忙拿起桌上的蜜荷色六角团扇,往脸上扇了扇。
卫芷还记得,她哽咽的央求根本一点用都没有。
男子不仅在软塌上折磨了自己两三次,还在她快睡着时又抱着她去床上肏弄。
卫芷不敢叫水沐浴,怕惊动了宫人。
她一想到那男子后来的动作,心就止不住地跳得飞快,白皙的双颊生出两团不正常的酡红。
他竟然将手指伸了进去,说要把里面的脏东西抠出来!
卫芷合拢双腿,拉着他手腕死活不让他进,男人却用蛮力将她双腿撑开,顺着花穴里流出来的白精生生将浸湿的手指直挺地伸了进去。
“你倒是快些啊......啊呜呜......”
卫芷感觉男子的动作不像是在将脏东西抠出来,倒像是,在将它们往更深处插去。
他的手指快速地在卫芷花穴里插弄,反而将那些东西送得更深了,床上不时传来噗噗的水声,听得卫芷脸红耳热。
良久之后,男子终于在卫芷声声破碎的娇啼声中停了下来,又压着她来了一次。
当恋不甘纤刻断,鸡声漫唱五更钟......
——
“公主,您的脸怎幺红得这幺厉害?”
“想来是近日天气炎热的缘故吧。茯苓,我要沐浴。”
“诺。”
茯苓应声退下去了,心中诧异,行宫建在半山腰,气候凉爽,怎幺会热呢?再说了,公主还是第一次早晨起床便要水呢。
卫芷有气无力地泡在洒满茉莉花瓣的热水中,双手撑在木桶沿上若有所思。
茯苓见公主身上红痕遍布,欲言又止,轻叹了口气,拿着皂角小心翼翼地替她清洗身子。
“公主,穆姑娘派侍婢过来,邀您今晚去清橼汤池呢。”
“别再提清橼汤池!”
卫芷唰的一下涨红了脸,立马厉声阻止了茯苓。她怕极了那个地方,连听都不愿再听人提起。
“那奴婢去回绝了她,就称公主连着几日泡温泉,身子有些疲乏不适。”
“嗯,你看着办吧。”
卫芷气哼哼地将身子埋在热水中,想了想,复又加了一句,“记得语气要和缓些。”
“诺。”
茯苓拿起木勺,一边往卫芷乌黑的头发上浇着热水,一边敛眉回应着。
公主今日身上的红痕比以往都重了许多,不过虞太医尚在皇宫,究竟是谁,胆子竟这幺大?公主的病,不知何时才能好全啊......
“对了,茯苓,你一会儿给穆姑娘再顺便送碟水信玄饼去。”
卫芷素来爱吃水信玄饼,她想着那糕点晶莹透亮,应该没有女子不爱的,叫茯苓送去,也算是聊表微薄的歉意了。
“诺。”
这日午膳后,皇帝身边的大太监李錴海来卫芷宫中传旨。
“六公主,陛下今晚要在楠殿举办宴席,命奴才来通传一声。”
“知道了,李公公。”
卫芷请李錴海喝杯热茶再走,被他婉拒了,“奴才还要赶着去通知右相与大司马呢,多谢公主的好意,奴才心领了。”
————
楠殿得名于殿内交错纵横的金丝楠木。
金丝楠质地温润,纹理细腻。且水不能浸,蚁不能穴,价值千金,主要产自蜀地的峨眉山。
皇室在建造楠殿时不仅耗费了大量金银,且长安与蜀地相距万里,蜀道蜿蜒崎岖,搬运楠木途中还死了不少工人。
卫芷不喜楠殿,原因就在此。
她听卫然提起过,右相不仅不阻挠父皇的奢侈无度,反而从中推波助澜。
卫芷记得三皇兄说,父皇本来是要用儋耳国进贡的黄花梨木建造行宫的,可右相却屡次在朝堂献策,称儋耳国的黄花梨木不如蜀地的金丝楠木名贵,不能凸显天子尊贵的身份,加之邻国都是用黄花梨木造的宫殿。父皇爱面子,本来都在采购黄花梨木的单子上盖了章,后来硬是被巧舌如簧的右相说服,听从了他的谏言,将早已决定好的黄花梨木换成了金丝楠木。
而那批被搁置在国库角落里的黄花梨木至今都未能派上用场,加上前段时间阴雨连绵,有大半都已腐烂生虫了。
真是可惜。
卫芷心中对右相的怨念又深重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