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玑…?”
“仙子在此,怕不仅仅只是路过吧?”
“…我却没想过来的竟是你。”
“我却知道是您呢。”男人背手望着她灿然一笑,清浅的紫色眸光熠熠却又带着几分冰冷:“一直如此。”
“从玄拓复生,再到如今的通风报信,您可毁了我不少好事。”
“所以当时…那日并非意外。”
“您不早就猜到了么?”对面之人摇着头哑笑:“又何必再问一遍?”
“如果是为了确认的话……”
男人颇为轻松地耸了耸肩:“对,那日便是串通魔族,出卖玄拓,引诱您口中的九哥哥,我的好上司步入了早已设下的圈套。”
“也或许这些事情要更早…追溯到什幺时候呢?”
元玑轻轻蹙眉,仿佛在追忆某些发生于几万年前,两人初相识时候的记忆:“这一切,还当感谢三清,屠尽我家族父母族亲开始。”
“那日,三清焚毁了一切,也包括我母亲怀中尚在襁褓的妹妹。”
“我憎恶玄拓,憎恶三清,憎恶这三清中的每一个为非作恶、袖手旁观之人…”
“所以…也包括我?”
“不不不…”男人摇了摇头,轻笑道:“怎会呢?”
“当时可是您从父神手中保下了我的命。”
“没有您,就没有昔日的闳澈,不会有今日的元玑…更不会有之后被我出卖消息惨死的二殿下、八殿下,包括那许许多多的神兵天将——”
望着面前之人霎那变得灰白的难看脸色,男人猖狂着,愈笑愈大声,仿佛得意于自己这般多年的‘杰作’。
“您救了我一命,却换了这般多的命。”
“若没有您,闳澈早已死在了三清那场灭门的屠杀中,又怎有今日酣畅淋漓得以手刃仇人的元玑?”
“您是我的大恩人,元玑又怎敢憎恶您?”
“可当时分明是你族叛国通敌,害死那般多仙族之后才遭灭门!包括当日带领兵将杀你家人的也并非玄拓...你如今所谓手刃之人却并无一人参与此事——而是父神…!”
“那又如何?他合该庆幸自己多行不义暴毙而亡…不若如今的下场必比这凄惨百倍!”
“也包括他们。”
那双昔日颇为熟悉湛紫的长眸定定望着她:“如今这般,三清便无一人是无辜的,我又何辜杀错了人?”
她却只觉得陌生。
面前的熟悉的一切,往日的认知与朋友、爱人,便好似自那星潮之后,与那翻天覆地的潮水一同改变了这个世界的模样。
“那你也不该…终不该,叛通魔族!”
“我虽厌恶魔族,却更厌恶三清…但也正因这般的际遇,我才在我阿娘死之前知晓那个我可能一辈子都不会知晓的秘密。”
男人眯着眼话风一转,突兀道:“你可还记得那日你初见我那日,一群孩童追着用石子砸我的时候?”
“……”
“为什幺?”
“是因为…你的眼睛。”
更准确来说,是男人的眸色。
那时下界反魔族之风盛行,无论是类似于魔族紫眸,还是赤眸、橙眸,更甚于天生绿眸的木犀族都被莫名孤立排斥,元玑的紫眸虽不多见,但也并非什幺罕见的眸色,更何况他的母族本就多风雷系灵根,许些雷系变异成紫色之事也不甚奇怪…
当日两人初见时,她恰好路过,便帮他出手赶走了那群捣乱的小孩,如今身高七尺的男人 那时却尚还只是一个瘦弱的、如人族七八岁般的孩童。
“紫眸…总是代表着不幸和邪恶。”
他低声喃喃,轻嗤一声,笑中不知是愉悦、苦涩,还是更多的感叹:“也许当时那些人本没有错…”
“我的生父,其实是魔族,还是当今魔族最为势大,权势滔天的魔族之王——”
“璩于。”
——————
- =͟͟͞͞ =͟͟͞͞ ヘ( ´Д`)ノ每次都想吐槽一下,阿申老爹真是个世间小孩皆我崽的种马渣男,难怪最后死于精尽人亡(bushi)
复习一下这个生僻的名字(其实是上界当时根据魔族语言音译过来的,毕竟魔族取名字不会这幺文雅):璩(qú)于(w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