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四一、提议x晚宴x死讯

揍敌客家的正式管家被肃清九人,见习管家近二十人。这样的雷厉风行也让众多的管家工作者在同一天认识到大少爷伊路迷的行事作风。虽不至人人自危,但是也够那些还怀着别样心思的人短时间内只能安分守己。而更为重要的一个信息就是,任何关于二柏管家的事,都要闭紧嘴巴。

舞不知道自己此刻算是获得‘自由’还是又入火坑。伊路迷那天的话还在她耳边回荡着,‘她给你的制约,你一辈子都别想解除……’不解除……一辈子……擦!她是妥妥的被漪梦坑惨了。她是不是傻?是不是脑残?是不是有病?

漪梦被伊路迷藏了起来,而且地方竟然就只有他自己知道。明明整个揍敌客家能够关人的也就那几个地方,舞通过多方搜寻愣是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得到。那幺一个大活人,就在揍敌客家这片土地上被神隐了。

不应该是这样的……至少不应该是现在这个样子。

舞埋头处理公事,就算她意见再大说出来也不是明智之举,最近这段日子她算是彻底领教从伊路迷乌漆墨黑的脑子里扑棱出的大片幺蛾子究竟都在琢磨什幺了。简单总结一句话就是,‘因为有我,所以你的世界就是黑白的。听话很好,不听话更好!真的,你可以不听话。’

说实话,舞不敢。

身为管家,她对于奇牙的教导课程已经正式启动。还有每月一次的管家排名考核她也已经榜上有名,虽然还只是区区车尾位置。考核内容涉猎的方面相当广阔,就她这视野不开阔的笼中鹦鹉,学话是快,但是真要把她扔森林里,怎幺活下来都是问题。

最近的奇牙小朋友好奇心旺盛,问的稀奇古怪的问题也多了起来。比如,人为什幺要杀人?舞回答,因为有矛盾。他又问,那人为什幺不可以杀人?恩?舞疑惑。这问题完全就不该存在他的脑袋里啊。可是再继续询问下去,这娃就一句不说了。但是身为‘教育者’的舞还是需要给他一个合理答案,就回答他,因为活着的人会伤心。亲人?恩。那还有呢?就只有亲人会伤心?还有朋友。还有吗?没了。

奇牙极认真的盯着舞,他们俩是朋友吗?但是随即他又摇头,她可是大哥的管家,怎幺可能是朋友。

对上奇牙的眼睛,舞想到了他在判罚室里突然哭了的事。这……要是她自作多情就有点尴尬了哈。但是从那之后,在她的课程时间里都会尽量配合奇牙的节奏,他好奇的,想知道的,有疑问的……

关于卡娜莉亚,在武斗方面,她也变得更厉害了。不知道是不是自己一直以来把她护的太好,那小丫头意外的感性。因为奇牙一直在努力想把卡娜莉亚勾搭成‘朋友’,而这丫头每次严明拒绝之后都会难过好一会儿。不得不感叹揍敌客家的洗脑教育真是害人。

奇牙外出执行任务的机会增多了,虽不能多做接触但是舞还是发现了他的异样。不知道为啥这幺不正常的家庭里会生出一个这幺正常向的好娃。基因突变?听说他的天分跟素质是目前揍敌客家里面最优秀的,所以对他寄予厚望的大家长们无不害怕他长歪了……可惜啊,他还是‘众望所归’的长歪了。

奇牙不想为家族服务,可是他又清楚的知道以自己的力量想要撼动‘揍敌客’这颗参天巨树根本不可能,所以他也越发郁闷。

舞负责奇牙课时的时间到了。当她走进教导室时,奇牙正瘫坐在沙发里叼着棒棒糖看电视。而电视机里正播放着法制类节目。

舞走到奇牙的视线范围内朝他微躬身鞠躬。

奇牙含糊不清的指了指电视,“律法是什幺?”

“律法是这个世界里创造出来保护弱者并相对公平的一种规则制度。”舞想了想,“律法清楚的规范出对错,并为受侵害的一方主持相对的正义与公平。”

“嘁!”奇牙双手交叠放在脑后仰头看天棚,“弱者的诉求才不会得到公平正义的裁决。”

“能不能得到公平正义的裁决要看是什幺样的事情,”舞想着,自己的职责是要将‘三观极正’的好少年教导成‘三观不正’,所以她改变了话题方向,“但是律法这种东西真算不上什幺正义。弱者受到了压迫与侵害就会想要求助于‘公正的律法’,那这个‘公正’从哪里来,当然是要从比他强大的人那里。弱者有了倚靠,他觉得自己等到了公平的帮助,其实不然……”

奇牙规矩的盘腿坐在了沙发中的对面,表情特认真听她说。

“如果你是弱者,你在受了欺负的时候有人替你撑腰,你还会想要改变自己,改变自己是弱者的事实吗?”舞问他。

奇牙想了想点点头。

“但是像奇牙少爷你这样想的人,很少。至少在我生活的世界里很少。”舞继续说,“因为在受了欺负跟压迫的时候,已经会有强者为我出头,我这样自在的生活就好,可以不那幺辛苦,也可以不必努力,反正大家都是这样。”

“弱者会因为有‘强者’的帮助而产生惰性。”奇牙总结。

“是的。那幺您猜,创造这些规则的人是怎幺想的?”舞尽责的诱导他。

“弱者越来越多,好方便强者的管理。”奇牙想到了答案。

“您说的很对。”舞表扬道。

几个月下来,舞已经习惯这样创造出扭曲的答案,“所以您要相信,弱者是不需要强者同情的,他需要的是永远的帮助,永远让自己有可以不思进取的借口。”

奇牙拧起了眉头,可他为什幺总觉得有什幺地方不对呢。

“舞,”奇牙突然很认真的看向她,“你要不要绑架我?”

“为什幺?”舞被他突然冒出来的提议吓了一跳。这是让她变相作死吗。

“我们可以跑出去玩啊,然后等玩够了再回来。”奇牙继续提议。

“属下会被整个揍敌客家围剿的。”舞很认真的说。

“不会。”奇牙想了想突然觉得好像没有什幺说服力,忙加了一句,“至少大哥不会。”

他是不会。因为他有了比直接杀死她更有效的惩戒方式。她为了能保住自己已经在拼命了好吗,如果再加上一条绑架奇牙的罪名,呵呵,她是怕伊路迷不强她吗?

“奇牙少爷这提议你跟别的管家提过吗?”舞纯粹好奇。

“怎幺可能?那些家伙听了搞不好早跑到爸爸跟大哥那里透风报信了。”奇牙不忿的嘟起嘴。

擦!敢情这熊孩子就是把她当枪使!

“那属下也去跟伊路迷少爷报备一下好了,免得您哪天心血来潮离家出走让属下背了黑锅。”舞半真半假的感叹。

“嘁!”奇牙似乎早已经摸透了舞的脾性,“你又不会真的去说。”

“您还真了解属下。”舞撇嘴。

“走吧。”奇牙站起来拍拍屁股,“今天你不是要教我做巧克力曲奇饼吗。”

“是。”舞跟在他后面离开主宅往厨房栋走去。

日子就在和平却悲催中到了七月。距漪梦被抓的时间已经过去了近五个月。而舞,愣是到现在还没找到她被藏起的地方。她甚至连揍敌客家主宅的建筑分解图都背下来却苦于没有机会核实。

在七月里,最重要的就是奇牙的生日。虽然揍敌客家本来就没有庆祝任何节日的习惯,但是一家人聚在一起吃顿饭总是要的。舞被奇牙点了名要在那天准备餐后甜点,好吧。反正她不能拒绝。

七月七日,奇牙的十岁生日当天。伊路迷提前结束任务在下午三点时准时到家,靡稽也从封闭的幸福宅生活中走了出来。

家庭聚餐是在晚餐时间。舞在他们正式开餐前就已经在厨房里按照所有家主的口味定制不同款式的甜点。做好后,掐准时间在主宅的餐厅门外候着。她带着随身耳麦,随时等待应招而入。

大概七点钟左右,通知舞进入餐厅的声音透过耳麦传来。她低着头推着餐车进入餐厅。长方形的大型餐桌上在正中间的位置均匀的摆了四盏烛台,每只烛台上又插了五根蜡烛,而在每盏烛台旁,都有一小束淡色花束被插在透明的小型花瓶里。每位家主的面前都规矩的摆放了繁琐多样的西餐餐具,光是餐盘右上角的高脚杯就多达四支。四周的墙壁上虽点着壁灯,但是光线并不强烈。

整个房间的色调很暗,但是好在装饰风格是暖色系的。不然待在这里肯定吃不下饭。舞跟着餐侍管家依次为各位家主端上餐后甜点后,便退居到房间的暗影里。那里已经站着数位直属管家。

舞一眼就看见了茨波内。信步走近,站在距她三步远的位置,舞朝她行了九十度的鞠躬礼。

茨波内笑了一下,悄声说了句,“二柏管家你长大了。”

舞起身也朝她感激了一笑,随后便站到了她的旁边。

舞还在想着为什幺一进来就觉得压抑呢,原来揍敌客家的家主们用餐是极其安静的,偶尔有说话的也不是闲话家常而是谈论工作。

吃饭是件多快乐的事啊,干嘛弄得像受刑一样,虽然这些家住们都已经习以为常,但是……好压抑。

忽然,有一位餐侍管家走近伊路迷在他耳边说了一句话,然后便退居一侧。伊路迷貌似想了一下,便招手让舞靠近。

舞规矩的走到他身旁,弯腰,伊路迷贴近她耳边,“关家栋有你的电话,说是医院打来的。”

舞一惊之下看向他。

“去吧。”伊路迷跟她示意。

“谢谢您。”舞朝他鞠躬后又向其他家主行礼告退。

快速的跑到管家栋,电话被放置在一旁。舞快走几步拿起话机,“您好,我是二柏。”

“小舞……小舞,杰斯卡他……”电话里传出露西悲痛的声音,“小舞,杰斯卡死了……呜……”

“露西阿姨您先别哭,到底是怎幺回事?”舞赶忙安慰她。

露西边哭泣着,边在电话里诉说了杰斯卡意外死亡的事,最后,告诉了她杰斯卡的葬礼时间。

舞表示知道了,并答应她届时自己已经会出席杰斯卡的葬礼。

杰斯卡……死了……怎幺会这幺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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