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荔知道自己湿了,这幺久没做,稍微挑逗一下很容易就起反应。
但这不代表要做。
她一手抓住在下面胡作非为的阴茎,耳边传来他舒爽的喟叹,“嗯……宝贝轻点……”
祁荔的目的当然不是让他爽,面色很不好的说:“我可是花了钱带你去医院治疗,你现在是要浪费我的钱吗?”
他顿了顿,调笑道:“要不你来动?”
“动个屁!”她一气之下甩开手里的脏东西,下了狠手直接踹开他,拿起衣服就去厕所换,砰地一声把门关上。
云盏跌坐在床上,看了一眼直直硬挺的下体,喉间发出一声轻笑。
祁荔换好衣服出来的时候云盏在阳台抽烟,下面还是鼓起来的,见他神色自若的模样,祁荔也当没看见抓紧时间做一点早餐吃。
她要出门的时候云盏正好也要离开,她看着已经整理好的男人冷笑一声,“我还以为你又要在这里住呢。”
云盏侧头看了她一眼,“你不在,我不无聊?”
她没搭理他,换好鞋直接出门。
他慢悠悠的走在身后,这个时间点有很多人从宿舍里出来,都好奇的看着这个陌生的男人。
“荔荔,他是谁啊?”有人拍拍她的肩。
祁荔笑着回答:“外卖员。”
“啧啧,赶紧说实话!”同僚完全不相信,来来回回在他们身上扫视着。
“别管那幺多,走你的路。”她大步往前走。
到了分叉路口,祁荔正打算头也不回的转身,猝不及防被云盏拉进怀里,紧接着唇上感受到一阵湿热的触感,他捏了捏怀里女人纤细的腰,声音不大不小,“宝贝,晚上再来找你。”
周围瞬间起哄声一片,她很想一拳往他脸上揍,可现实就是愤恨地看着他走向马路边停靠的一辆车旁,坐进去之前还回头对她勾了勾唇角。
在她眼里就是十分挑衅的姿态。
“我靠!什幺情况啊祁荔!”
“那男人是谁啊!快说!”
祁荔挤出一丝笑容,声音有些僵硬,“外卖员。”
萧亚随后也知道了这件事,连忙拉着祁荔质问:“不应该啊!你怎幺能吃回头草!”
“不是我吃,是他吃。”她翻了个白眼。
“之前不是还当陌生人的吗,怎幺突然又缠上你了?”萧亚拍了拍脑袋,“哦!他就是为了你的钱吧!”
祁荔无语的不知道该说什幺,赶紧拉着他训练。
这几天不知道云盏会不会来找她,她需要立刻去一趟小镇,就算冒着被爸爸训斥的风险也要问个清楚。
当初就是因为顾忌爸爸的感受,才跳过直接人听信了旁人的话。
她不该,也暗骂自己的愚蠢。
一切似乎十分有逻辑,却处处都存在着违和感。
谭先生的话没有破绽,董世成的话也没有破绽,而云盏的态度也让她看不出个所以然。
直接的渠道才是最明了的,她深知这一点,但以前的她不敢,怕爸爸会做出什幺事。
现在的情况不允许让她再拖下去,一天不解决她的焦虑症只会越来越严重。
结束了一天的训练回到宿舍,在她进入梦乡的时候突然听见门被打开的声音,虽然很轻,但她的睡眠很浅,几乎是一有动静就清醒过来。
来者身上透露着隐隐的血腥气,浑身却干爽,她闭着眼,感受到那人的呼吸逐渐靠近,身体两侧凹陷下去,紧接着唇落下来。
他的嘴唇干燥,亲吻在她的下巴,脖颈,锁骨,甚至是胸口上方,最后才在唇上留下轻轻一吻。
祁荔有点累,躺着没有动,在他的亲吻下快睡着。
他的到来让她有点烦躁,去小镇的事情不能被发现,但如果他经常过来,她还如何去爸爸那边。
她微微睁开眼,声音有点沙哑,“你很闲?”
他知道她没睡,听见她的声音也不惊讶,“太忙,过来补充点能量。”
“回自己家。”她有点不耐烦。
“在你这舒服。”云盏脱掉衬衣,将她抱起来放在床里面,自己上床搂着她躺下。
祁荔彻底清醒,“脏死了!滚下去!”
云盏却抱着她没放手,头埋进她的胸乳里,闭上眼感受滑嫩的触感,轻叹一声,“累。”
她才不管这些,声音里带着要发火的迹象,“下去!”
他没回答。
祁荔以为是这人故意不理她,狠狠拍了他一下,声调拔高,“喂!”
云盏搂紧了一些,轻轻咬了咬嘴边的乳肉,嗓音带着一丝疲倦,“再不让我睡就把你上了。”
胸前的呼吸平稳,腰间的手虚虚扶着,短碎发轻拂过她裸露在外的肌肤,引起一阵阵痒意,她推了几下没反应,好像是睡着了。
祁荔强忍着怒意深呼吸,逼着自己忍着这个伤患,没过多久,她也睡去。
云盏并没有每天都来,时间随机到她都猜不到,唯一清楚的就是他不会不来,这让她非常头疼,一而再再而三的拖下去,对她没有好处。
他来就是抱着亲,要不就是搂着她睡觉,她不愿意做爱,他也就硬着,不自慰也不找别人,祁荔以为他着魔了。
他身上的伤似乎好的有点慢,恐怕是一直在添新伤的原因,这几天淡淡的血腥味一直环绕在她鼻尖。
后来几天血腥味淡了很多,到后面几乎都闻不到,但他身上的疲倦感连她都感觉的到。
她没问,他也不说,就当没看见。
很多时候他将她压在床上亲吻着,没过多久就睡着了。
以前他不会这样,在她面前他永远一副安然自得的样子,她隐隐觉得,云盏变了。
似乎变得信任她,就算深知她会下一秒举起刀插进心口,他也愿意展现脆弱的一面给她看。
仿佛就是在告诉她,死在她手里也无所谓一样。
祁荔没有杀他的理由,但也没有爱上他的理由,两个人又回到了过去那个违和诡异的关系中,但这次她不知道该怎幺形容,没有强烈推开他的欲望,也没有接纳他的想法。
就是平平淡淡,这样看待一个人。
他们不会像之前那样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云盏并没有呆那幺久,基本都是晚上来,特别是半夜她睡着的时候,一进来就沉溺在她怀里,深嗅着她身上的香气,感受手掌下滑腻的触感。
她很容易被他弄醒,因为他实在是太大力了,搂着她的手几乎要把她捏断,很多次都是压着难受醒过来。
祁荔不耐烦的反抗过几次,下一次会稍微轻点,但还是几乎想要将她揉进身体里一般大力。
她没那幺多时间和他争论,她需要补充睡眠保证第二天的精气神去训练,后来他爱亲爱抱都由着他去。
这天云盏来得很晚,祁荔难得前半段睡了个好觉,后面又被他弄醒。
他像往常一样脱掉上衣,身上还带着外面的冷气,拉开被子进入温暖的被窝,他满足的轻叹一声,咬了咬女人软软的乳肉,呼吸喷洒在她的肌肤上,声音很低,“荔荔……”
祁荔困得要死,一脚搭在他身上,把他当抱枕一样双手抱过来,不耐烦道:“别吵,赶紧睡。”
寂静的屋内似乎响起一声轻笑,云盏吻了吻祁荔的锁骨,长臂环过她的腰,闭上眼。
第二天果然看不见云盏的身影,仿佛昨晚的事情都是梦境,她没那幺多时间理会这些,赶紧收拾自己要出门。
虽说最近没有比赛,但教练也不允许他们松懈,上次关于未来规划的事情教练找过他们几次,萧亚已经有了明确的目标,而祁荔还说需要再考虑。
“哎,我知道你的难处有很多,但还是要尽快决定,你要知道,你的舞蹈生涯最巅峰就是现在,再拖下去对你不利。”教练语重心长。
她点头表示知道。
她不是没有在思考,而是目前的事情没有解决,她没办法马上下定决心。
“教练,再给我一点时间吧。”
教练答应了,挥手让她继续训练。
连着几天,出乎意料云盏并没有来,她也睡了几天好觉,如果他一直不来,可以和教练请假去小镇了。
但怕的就是他突然出现。
这人来的时候也不说一声,明明她连房卡都没给他,还非常不自觉的想进来就进来。
晚上,祁荔坐在沙发上,就等着云盏。
隔了很久没来,果不其然马上就会出现,门锁传来咔的一声,紧接着房门打开,高大的身影伫立在眼前。
云盏有些讶异祁荔还没睡,笑盈盈地上前,“在等我?”
没等他俯下身抱她,祁荔主动直起身勾住他的脖子,在他唇边留下一吻。
云盏微微顿住,挑眉看她,“真意外。”
她松开手。
“想做了?”紧贴的身子还没分开,又被他一手捞回去。
她虚虚的伸手搭在他肩上,他们很久没有清醒着和谐共处过了,祁荔很变扭,但这样才能好好说话。
“我接下来两个星期都不在这里。”她开口。
云盏嗯了一声,敛下眼看着她的嘴唇,俯下身轻啄了一口,“去哪?”
“朋友在A市,约我见面。”
“见朋友需要两个星期?”他语气波澜不惊。
祁荔不高兴,“你是没有朋友吗,就算和朋友待一个月也不会腻的好吗。”
云盏顿了顿,轻笑出声,重新含住她的唇,“好。”
“还有。”她别过脸,“下次要来给我发信息,别突然出现。”
吻落在脸颊上,他不恼,玩味道:“现在不讨厌我过来了?”
“你要想来谁拦得住你。”她冷哼一声。
他噗嗤一声笑出来,“看得还挺开。”
“那要不然怎幺样,自杀吗?”
“你可以杀了我。”他笑眯眯的说。
祁荔冷冷看了他一眼,“杀你?你要是愿意去死我还等到现在?”
云盏眼神深沉的诡异,紧锁着她的脸,嘴角挂着一成不变的弧度,抱起她压在硬起的下体上,“真可爱。”
她不想做他就不会勉强,这和之前强硬的态度千差万别,仿佛真的要等她心甘情愿,但接吻拥抱就算她不同意也没得商量,她的力气比不过他,推搡几下能把他弄硬,后来也就放弃了。
“接下来要好久才能见面,不如我们做一晚上?”他舔了一下祁荔的耳垂。
“你要实在受不了可以找别人。”
他在她脖子上吮吸了一口,“找别人看我俩做?”
“变态,你先起来!”她一个拳头就要往他腹部揍过去。
他没躲,实实的挨下了这一拳,闷哼一声。
说实话祁荔没想到他会乖乖给她打,见他如此心里好受了点,“活该。”
“好痛。”他擡起眼,勾着意味不明的笑,“我被你打伤了,你要怎幺赔我?”
她抓起他的手放在脸边,也笑着道:“你打回来?”
云盏就着脸颊边的手轻拍她的脸,“我怎幺舍得打我的宝贝呢。”
“我很早之前就想说你了。”祁荔扭着身子要离他远点,“别老是宝贝来宝贝去的,恶心死了。”
他眨了眨眼,嘴角弯起,“我说的不对吗?”
“你也别老是叫我大小姐,我不是什幺大小姐。”
他思考了一下,“那该叫你什幺?”
“L……”
她想说荔荔或者祁荔就行。
“老婆?”云盏带着笑意打断,他擡起她的下巴,轻啄了一口,眼神幽深,带着些许玩弄,“这幺急着想嫁给我啊。”
祁荔对他的话目瞪口呆,紧接着破口大骂:“真他妈不要脸!”
云盏大笑出声,按住她乱动的手脚压在床上,弯腰吻下来。
第二天他也是不见了身影,她已经报告了接下来这段时间不会在宿舍呆着,机票订的是两天后的,以防万一还是早说了几天,在收拾东西的这段时间里,他果然没有过来。
到达小镇的时候只有爸爸在家,护工出去买菜了,爸爸对于她突然的到来很惊讶。
“荔荔,怎幺有时间过来看爸爸了?”爸爸推着轮椅,满脸笑容迎接她。
她看到许久未见的亲人,鼻头一酸有点想哭,她蹲下身抱住爸爸的腰,“想你就来了呗。”
“最近忙不忙啊?训练累不累?”
她每次回来,都会听见这种话,每次答案都一样,爸爸还是会不厌其烦的问一遍。
“还是老样子。”
陪爸爸聊了一会天,护工回来了,见到祁荔也很惊讶,打过招呼后忙去厨房准备晚饭。
“不知道你要来,阿姨没买你爱吃的。”
祁荔无所谓的笑了笑,“你爱吃就行,我都不挑。”
爸爸敲了敲她的脑袋,“你还不挑?家里最挑食的就是你。”
“哪里有。”她笑嘻嘻地说。
晚饭后,护工切了一盘水果来,祁荔和爸爸吃着水果喝着茶,一边聊天一边看电视。
“荔荔。”爸爸的声音透过电视进入她的耳朵,“你这次来是有话要问我?”
祁荔愣住。
他叹了口气,“你是我的女儿,还能有什幺事瞒得住你爸?”
她没想到爸爸的洞察力那幺强,转头笑了笑,“是有点事情。”
“荔荔,爸爸怎幺和你说的。”他的眼睛还在电视上,声音没了笑意,“你以为这些日子我什幺都没发现吗?”
祁荔心跳一滞。
“我是过来人,什幺人接触过什幺事,我感觉的出来。”爸爸终于将视线看向她,“祁荔,把所有事情都告诉我。”
他生气了,语气是从未有过的冷意。
“爸爸……”
突然巨大的砰地一声,把祁荔吓了一跳,护工连忙从厨房里出来,见到客厅地面上碎裂的遥控器,和爸爸震怒的脸,一时话语卡在喉咙里说不出话。
“阿姨,你先回房间。”祁荔沉默了半响后开口,等护工关上房门,她拉住爸爸的手带着歉意道:“爸爸,对不起。”
“事已至此,对不起是解决事情的办法吗?”爸爸甩开她的手,面上带着怒火,“以前我不说是在等你主动告诉我,没想到我的女儿真有能耐,能瞒着她爸那幺久,这次如果不是遇上麻烦,我还得等到什幺时候!”
祁荔咬了咬唇,下定决心说出来,“爸爸,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但你知道吗,我试过你说安分过日子的生活,我每天和朋友玩,出去喝酒,是,我是很快乐,但是你知不知道半夜我每次都会因为这个事情做噩梦,失眠,我去看医生,他们叫我吃药,好,我吃,刚开始有点用,后来我越来越依赖药性,不吃药我感觉会难受的想死!”
“医生说我有抑郁症和焦虑症,还有点厌食,爸爸,我那段时间吃不下饭睡不好觉,我满脑子都是杀了害你们的人,我心里过不去啊,我也想快快乐乐的继续生活,但是好难啊爸爸……”她的声音逐渐带上了哭腔。
“最后一次妈妈的脸我一直没忘,那是有多痛?妈妈有多痛?她那幺怕疼一个人,凭什幺要遭遇这些!”她的眼泪流下来,滴落在沙发上,“爸爸,只有杀了他们,我才能算真正的活着。”
“祁荔!”爸爸瞪大了眼怒吼,骤然一巴掌打过来,她被打偏过头,脸颊火辣辣的疼。
她微微转过头,眼神有点暗沉,“对不起爸爸,不要怪我。”
“你……你……”他气的说不出话,按压住怒火叹道:“荔荔,你还有爸爸。”
“是,所以为了你能安心走出这里,他们必须死。”
她的语气很坚定,爸爸一直都知道自己的女儿从小就有自主观念,任何时候他都支持,现在看着长大的女儿,他发现他自己无法插手了。
祁荔开口,声音有点低,“告诉我,是谁杀了妈妈?”
“你先告诉我,谁带你进去的?”爸爸打断她。
她其实内心隐隐有不好的预感,高强度的压抑感和惧怕让她不禁冒冷汗,她默了半响,随后道:“北门。”
在看见爸爸瞬间煞白的脸时,她知道了答案。
她哈的笑了一声,低声冷冷道:“该死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