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地》是洛泽和月见共同完成的作品。连带月见独立完成的《他的手》的作品,一同在巴黎的拍卖行里拍出了高价。
《大地》拍出了一千万以上。而以洛泽的手为原型的《他的手》也拍出了五百万的高价。月见以一个新人来说,五百万不容易了。
《大地》为不知名富商购得。已经有巴黎的小型私人博物馆希望购进一批月见的作品作展出。他们都看中了月见的潜质。所以,月见必须飞往巴黎谈妥一些列的合同。
“伦敦、费城,还有慕尼黑的几家博物馆想代理你的作品。我已经在和他们谈了。价钱还是要提上去,那代表的是你的身价,不过那些不是问题。你的新作品也在巴黎进行拍卖,我已经让程庭去擡高价格,再找人高价买下来。”洛泽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月见打断。
她眨巴着大眼睛,托着腮说:“洛先生,你这是在造假呀!”
“洛太太,这是必要的炒作。”洛泽亲昵地刮了刮她的小鼻子。
飞机刚起飞,太阳西坠,乌金的云一层一层,就在手边触手可及。月见将手垂于膝盖,脸微微侧着,看着窗外风景,忽然就来了句:“好像棉花糖。”紧接着,肚子就咕噜噜响了。
洛泽低低笑:“洛太太,你总是只想到吃呀。”
月见嗤嗤笑,忽然转过来,对他说:“就算是吃,也是吃你。”
洛泽看着她许久,脸上那抹红一直爬到锁骨,他才反应过来,笑着摇头,一脸的宠溺。
她还是今天上午的那条白色裙子,套了一件香奈儿的格纹小外套。她的发因为太多太长,选了一个珍珠发网罩着,像盘起来的样子,露出光洁好看的额头,而两点圆润的耳垂上是两颗米粒大的珍珠耳钉。显得她真个人清纯又美丽,收起了平常的野性,确实有几分嫁做人妇的样子了。
月见被他这样看着,脸红了,摸了摸脸,说:“小叔叔,怎幺这样看我?是我老了吗?”对于这样打扮,她也有些不习惯。但结婚,她不想太随便。
“很美丽。”洛泽只有简简单单一句话。
月见听了,笑了。笑得十分含蓄,像一朵含苞待放的白玫瑰,尚未盛开已经足够美丽。洛泽握着她的手说:“肉肉,我做的那一切,并不是造假。是必要的炒作。炒红了,就不需要了。你的作品很好。我想这种手段,只需要用一次。”
“好。洛太太都听洛先生安排。”月见笑着亲了亲他的嘴角。
亲嘴角,完全就是小女孩的做派。
“还记得,在沙漠时,你要求亲一亲我的眼角,真是一个小女孩。”洛泽轻抚她的脸庞,眼睛注视着她的,二人的视线胶着在一起。
月见感叹:“小叔叔,你居然还记得那幺细小的事情。”
“你的一切,都不是小事。而且,我都记得。”洛泽说:“深深地印在我的心里和脑里了。”
“小叔叔……”月见脸很好,这洛先生说起情话来,还真是一套一套的。
他都懂了,笑:“因为你是洛太太呀!”
月见正想说点什幺,碰到飞机遇上气流颠簸了一下,她的发网被什幺东西勾住了,掉了一缕发出来。她手忙脚乱地去收拾,却越弄越乱。
飞机遇上气流颠簸了一下,月见的发网被什幺东西勾住了,掉了一缕发出来。她手忙脚乱地去收拾,却越弄越乱。
洛泽笑她:“真爱美”伸出手来,耐心地替她处理那头乌黑的发。他动作细致,人又耐心,很快就将发收回了网里。
正好飞机提示灯亮起,照在她脸庞上,发上,璀璨生辉。那些一粒粒的珍珠晕着淡淡的光晕,衬得她姣好的容貌柔和了起来。她的唇嫣红,看着他时,微微开启,眼睛那幺亮,真是叫他移不开眼睛。他俯下身来,吻住了她的唇。
只是一个简单的吻。他在她耳边说:“我爱你。洛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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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飞机上,洛泽和月见商量了许多问题。例如,关于包装。他希望可以把她的作品做成系列,然后同时在各大城市的博物馆展出。这个构思,伦敦方面的博物馆已经同意,初步合同也拟出来了,保罗正在过目。其他的,还在研究。
十个小时的飞机也就很快过去。
一到达巴黎,直奔保罗的家。
为期一个星期的行程,根本没有空余时间。就连月见都抱着洛泽的手臂摇呀摇地埋怨:“小叔叔,人家来巴黎是度蜜月,培养感情。敢情我们来巴黎,是赶工作的啊?”
洛泽只好无奈摇头。
后来,俩人又是被程庭的一通急电结束了巴黎行。
俩人比喻奔波在飞机、巴黎和上海。
度蜜月的事,彻底泡汤。
原来是洛泽在江边的别墅,遭了洗劫。
在别墅里清点失物的程庭提及,洛泽家的金条、油画都没有事,反而是好几件雕塑不见了。
油画、金条还算是好偷走的,但雕塑不同。哪怕规格是30CM的,也算是不小的物件了。洛泽眉心跳了跳,觉得不是失窃那幺简单。
接程庭的电话那会,洛泽与月见正在保罗的书房里,开国际会议。国际上几十个著名雕塑大家、艺术品鉴赏师,艺行、拍卖行总监都在。正在问月见一些问题。她与洛泽的《陪伴》、《伙伴》与《大地》已在国际走红。
月见的名字在艺坛上不再陌生。
规模很大,甚至来了巴黎电视台的人,在对月见进行简单采访。洛泽和保罗早制定了怎幺捧红她的一系列计划。因为法国开放性更大,又是欧洲的心脏,所以,洛泽选了这里为月见的起点,对外,也是声称她同是保罗的关门弟子。
洛泽走到外边接听电话。突然间,电视台的记者倒吸一口凉气,将平板递给月见,惊讶万分地问:“月亮,这是你吗?”
月亮是洛泽为她取的英文名字。方便在国际上通用。他曾很认真地说:“她,就是他的月光女神。”
月见一怔,看向平板,居然就是那座洛泽为她打造的《小草》。
突变只在一瞬之间。
月见是见惯大场面的人,非常镇定:“是。很像我对不对。”
记者眼睛都瞪大了:“月亮,你知不知道,这座雕塑在英国拍卖行拍出了天价,已为某收藏家珍藏。”
月见内心的震惊无以复加。
那是她和洛泽的作品,是私有的。只有两人可见、可拥有。
尽管后来,为了洛泽的“打开”,她愿意让洛泽对外展出,但洛泽也拒绝了。现在居然……一定是出了什幺事!
洛泽已经推开虚掩的门,走了过来,对记者说:“不好意思,那是我失窃了的作品。”
都是老熟人,记者心领神会,只是说:“蓝斯,我不报道完全没问题。可是已经在网络上流传开了。你也很难掩得住众口。”
洛泽沉默了一会,说:“没关系。我会通过正常途径拿回来。”
但洛泽知道,这已为月见的前途埋下阴影。因为《小草》雕塑里,月见的眼神,对他充满爱恋。大家一旦知道他们是情侣,是夫妻,就会质疑月见的创作能力。甚至还会攻击她,说她的作品,都是由他做枪手。
“阿泽,没关系。你知道我不看重这些。我只是享受和你一起创作,或自己单独创作时的乐趣。”
“可是那些人说话会非常难听。”洛泽蹲下来,和她平视,伸出手来轻抚她的发。她的刘海黏在脸庞,他替她别到耳后。
两人相视,眼里再无其他。
记者感叹于俩人情深,这样的眼神,他已经许多年没有见过了。现在的人,太匆忙,哪还有时间看一看恋人的眼睛。举起相机,他将这一幕定格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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俩人是连夜坐飞机,赶回上海的。
月见的事由保罗善后。而洛泽也开始联系那个卖家了。
飞机上,他一直沉默寡言。见他眉头紧锁,月见伸出小手,替他按揉:“小叔叔,需要很多钱吗?”本就是赃物,根本就不应该给钱。可是人家也是花了金钱白银买下来的。
他抓着她的手,吻了吻:“肉肉,钱不是问题。无论多贵,我都会要回来的。无论付出任何代价。因为那是属于我和你的《小草》。”
月见很感动,靠在他怀里。
见他还是叹气。月见都懂得,笑着说:“小叔叔,别烦。你那幺有钱,大不了我躲起来,你养着我,我给你生一窝小包子。什幺名,什幺利,统统是放屁。”
洛泽:“……”
“肉肉,你是女孩子……”洛泽无奈地笑了,露出尖尖细细的犬齿。
月见忽然就凑了上去,咬了他的嘴唇,舌尖舔过他的漂亮的犬齿,笑眯眯地:“小叔叔,你忘了,因为你,我早不是女孩了呀。而且,我已经嫁给你了。是你的小妻子。”
“咳咳咳咳。”洛泽咳得满脸通红。
月见哈哈大笑,也不顾头等舱里在睡觉的一众绅士名流。洛泽也笑,笑得很开心。他的眼睛很亮很亮,注视着她的,她从他眼里看到了自己,也是一样的笑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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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别墅时,程庭一直在。
“我已经报警。能将大型物件搬走的,肯定是蹲点已久,而且必有内应。保安队里,副队长消失了两天。警方已经锁定了他。整队安保人员当天被下了强力安眠药,是睡了两天才醒过来。当时没发现什幺不对,直到发现您的卧室门是开着的,才想到可能不见了东西。”程庭说话极有分寸,只拣重点说。
“地下工作室的门没有撬过的痕迹,是吗?”洛泽问,并快步走了过去。卧室里的工作间所用的门,没有地下室的高智能,所以被撬开也在情理之中。毕竟,他大部分的作品,都放在地下室里。
“找过专门人员来检测,没有事。”程庭说:“但是警方根据这一带的天眼调查到的情况有些复杂……”
程庭的话被洛泽的电话打断。
“喂?”洛泽接起,是慕骄阳的电话,关于秘密情报。他看了月见一眼说:“肉肉,你先上去休息吧。犯罪现场已经拍过照了。已经解封。程庭也让人打扫过了。”
“好。”月见知道他是有事谈,先行上楼去。
慕骄阳言简意赅:“根据天眼查到的是一队外国团伙。不仅仅是盗窃那幺简单。虽然你的雕塑件件值钱。他们或许已经起了怀疑。在找属于洛克的雕塑。”
“我知道。”洛泽第一时间就推测到事情的真实情况了。
洛克执行任务的五年来,每次运给他的雕塑,他都将秘密情报取出,然后按着洛克的作品重新做了一批一模一样的,放在蓝斯艺术廊里,以作掩饰。
国际刑警根据洛克提供的情报,这五年来,将许多个外国团伙起出,一批批的“货”也没有流向国际。可能因为都和洛克出现在头目身边的时间太吻合,所以怀疑到了他。
洛泽坐在沙发上,思考着下一步的行动。
电话那头,慕骄阳的声音传来:“师兄,我查到了一条线索。洛克五年前曾多次出入伊斯坦布尔的纱沙家族。而且司玉致也一直寄居在那里。现在,他也在纱沙家。包括洛克的雕塑,也在司玉致手上。《小草》的雕塑,我可以替你出面要回来,不是难题。你可能要去趟纱沙家。最好能马上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