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西宴还要骂我,我却不再给予机会。
拽住高领毛衣的边缘迫使其低头,再一次堵住那张美丽而刻薄的嘴。
旁人的接吻是缠绵悱恻的器官探索,而我们仿佛攻占城池一样争锋相对。
我越是想用舌尖舔开他抗拒的牙关,他越是不意让我得逞。拖鞋在后退的过程中不知不觉撇到一边,光裸的脚掌在地板发出短促的挪动声。
我拽住他的领口,他勒住我的腰杆。
一脚踢开半掩的房门,放任难舍难分的身体重重摔进深蓝色的大床。
我如同耐心的园丁,用舌尖一遍又一遍研磨舔舐洁白蔷薇紧闭的花苞,在所有缝隙松动处极力寻找一探内里的可乘之机。
一次不行,就两次。
两次不行,就三次。
失去他的配合,这场单方面的进攻我做起来甚至称得上随心所欲。
但终究技不如人,当我来不及为自己的耐心自傲,如愿以偿勾到陈西宴的舌尖那一秒起,他骤然发狠,手掌一路向上扣紧我的后颈,将我的舌尖以不容反抗的力量整条推回口腔。还要顺势侵占,吮吸舌根直至发麻发酥,来不及吞咽的唾液从我嘴角勾着丝滑落。
苔藓混合着乌木的沉香无孔不入渗入我的鼻尖,烟熏的、辛辣的、呛人的,回味又挟裹一点柠檬甜酒的清冽澄透,一探再探,我吻得几乎迷失自己。
“唔……唔,放……”
左手收握成拳,无力捶打在眼前线条平直的肩膀上,等陈西宴心满意足吻够,我已经满脸潮红,除了大口呼吸氧气,竟说不出一个连贯的词语来。
“还,还不是,拒绝不了我……”
“你满意了吗?”
如钢铁般紧箍身躯的手臂尽数松开,陈西宴支起身子,面无表情望着软瘫在床不忘挑衅的我,从精干腰线开始扯起毛衣,顺着宽松的领口将蔽体的布料分离,“今天不弄死你,我是不会下床的。”
他是模特,所以身材并不夸张。
即使隐退下来,也不似寻常健身房里塑造出来的一般健壮茁硕。
柔韧的肌肉、挺拔的骨骼、冷白的肌肤,包裹、缠绕、交织,共同组成一具令无数男女魂牵梦萦的男性肉体,宛如雕刻大师手下最完美的惊世作品。
粗长性器彻底硬起,间隔内裤,从拉链的缝隙处顶出一个剑拔弩张的凸起。
我并非特别注意他的肉棒长短尺寸,而是侧卧在床,目光斜上的角度不偏不倚,恰好降落在他的裤裆正中央。
“你在看哪里?”
陈西宴顺着我的视线向下,定在同一个尴尬的点。随即羞恼起来,手掌下意识遮挡了一瞬,又不自然的移开,“你怎幺那幺下流?”
当下的场景诡异而好笑。
强迫我陪睡的是他,不由分说吻过来的是他,擅自脱衣服放狠话的也是他。
可我不过是看了眼那里,他条件反射的阻挡动作,却像个连自慰都未曾经历的黄花大闺女,就差指着鼻子骂我是臭流氓。
“陈西宴,瞧瞧你的样子……看来平日里的身经百战都是装出来的。”
我虽然抓住痛脚不留情面的嘲讽,但心里某个不平角落莫名的和缓了一点。
世上男人大多偏爱处女,莫非我也有处男情节?
“洁身自好有错吗?”
陈西宴脸上浮现出我熟悉的恼怒和别扭,“我只想跟我喜欢的女人做爱。”
我换了个姿势,将手臂枕在脑后,擡起脚掌,用足弓蹭了蹭他炽热的欲望所在,“陈西宴,你为什幺喜欢我?”
“我……”
话语起了个头,便被我踩下的动作打断。
陈西宴蹙眉,因突兀的刺激闷哼出声,那素日里轻慢而凌厉的嗓音,更是多了几分不同寻常的欲色易折。
谁真的意欲探究他为何爱我,又爱在哪里。
我只想让陈西宴明白,从选择利用我开始,从把我当成赌上真心,付出一切,甘愿为他的微笑而赴汤蹈火的普通女人开始,就应该预料到有一天会被踩在脚底,亲身一尝使劲浑身解数也得不到我垂怜的滋味。
“愿愿……”
人陷落在情欲之中的样子大抵都格外不堪,我在陈西宴一声声难耐的呼唤中半坐起身,腰杆靠在床头,加快了脚上的淫秽亵玩。
脚趾轻点饱胀的龟头,再合拢脚心来回错搓动他的茎身,浅灰的内裤很快被铃口流溢的透明水液染出一小片深色区域。
比起做爱,掌控他们的神魂,引导他们的情欲,看绝对理智的面具彻底破碎,身处主动位时的为所欲为,才是让我兴奋到小腹颤抖的根源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