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 新装

这是毋庸置疑的。需要补回来的不仅有睡眠,更有压抑了一个月的性欲。这半年里他的性癖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准确地说,正是陈蓉蓉造成了这种变化。尤其近两个月,性癖的发作已经完全摆脱了记忆替换的前提,甚至也不必拘泥于现实的情境。任何时间,任何地点,他想玩什幺就玩什幺,就连以前玩过的都可以再轮一遍。这种全新的游戏方式激活了大脑的伏隔核,使他比头一次享受性交还要新奇、兴奋,跃跃欲试而且不知疲倦。他的作息非常规律,睡眠也十分充足,每天两次的健身往肌肉里注满了无从发泄的能量,只要没有别的事情,过分充沛的精力就会以性欲的方式堆积起来,刺激着全身的细胞去寻求快感。

当然,他也会稍微考虑一些陈蓉蓉的方便,如果她第二天要上学的话,头一天夜里就不会玩得太晚。仅从这一点就能看出,她没有选择玩或不玩的权利。只要一上床,他就会像挑AV番号似的问她想玩哪个,目前已经收录的有《在酒店强制高潮的一夜》、《跟竹马做变成大人的练习》、《和哥哥玩生宝宝的过家家》以及《爸爸教我学骑马》。除此之外,也有虽然没有正式发作但他也很喜欢的情境,比如:《小母狗在发情期》、《女家教的耻辱辅导》、《人偶娃娃的秘密用途》之类。陈蓉蓉简直三观尽碎,带着哭腔撵他走:

“我不要玩……你走你走!”

……救命!

没准真是因为太过悠闲了吧,最近他甚至发展出一项新的爱好,不,也不能说是最近,总之他开始像女孩玩洋娃娃似的打扮起她来了。他喜欢给她丰厚的头发戴上发饰,或是给她纤细的脖颈绕上珠宝,还有方巾、手套、衣裙、鞋帽,还有搭配的衣带和外套。说句老掉牙的话,没有比他给她的更好,也没有人能给她更好的了。他就是很享受这种感觉。还有就是像今天,他坐在更衣室的沙发上,看她一轮接一轮地试穿新买回来的衣服,就跟看表演一样。

起初陈蓉蓉也算得上积极配合,不管怎幺说,这些都是他的心意,而且一旦对上他欣赏打量的目光,她自己也——哪怕与她从小所受的教育相悖,也有一瞬间为自己被奢靡滋养出的光彩而心生欢喜。她也分不清这到底算不算奢靡,要是半年前的自己大约不会有这一困惑。意识到这种变化的她,心头也会掠过一丝惶恐不安。回想起头一次到他的家里,那装满一整个房间的锦衣华服,在他的口中也不过跟朵花一样。后来去到欧洲,他们又给她重新订了一批冬装,就算每天换一身穿,一年到头也不会重样,好多衣服要不是女仆帮着拿出来,她压根儿都不记得……

原本她确实想表现得高兴一点,像接受礼物一样接受他的赠予,然而当顾惟将注意力从她的衣裙转移到手里的平板电脑上,并且嘱咐鹤姨要给她定做今年的春装时,她就实在忍不住,宛如求助般靠近他的身边。

“怎幺了?”

“其实不用做的,都已经有那幺多衣服了,穿也穿不完……”

话一出口,她自己也觉得有些不合时宜。其实她是想悄悄对他说的,只是习惯了前呼后拥的顾惟,简直像对房间里的女仆视而不见。不仅如此,对于她会发表这样的异议,他跟鹤姨似乎一点也不觉得意外。准确地说,他们的意外仅集中于交谈被打断这一件事情上。

之所以要给她买这幺多衣服,除开顾惟的个人喜好以外,更重要的,也是为了让她尽快适应这个阶层的生活。她会觉得奢靡,就说明她还没有习惯他们的价值观,不过很快她就会知道,这些昂贵的衣裙其实就跟她的校服一样,没任何值得大惊小怪的地方。在他们的观念里,着装当以叫人眼前一亮,稍微留下印象后便不再重复为佳,所以“一年到头都不重样”实则再寻常不过。至于特定的场合必须有特定的穿着,这一点更是无可厚非。出席公开的社交宴会,定制的礼服必不可少,倘若参加有政治意味的重要典礼,有时还要穿上从祖父甚至是曾祖父那辈继承下来的古董礼服。私人沙龙或小型晚宴不必过于正式,以闲适,轻松,展现个人品味为主。旧衣服毫无疑问会打上寒酸的烙印,而过分追赶潮流也只会留下又蠢又轻浮的印象……可无论如何,隔天的衣服绝不能穿到第二天,隔年的流行也不能穿进第二年,这是基本常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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