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平安看着抽屉里的那个平安符,想把它扔掉,腿边的手却很久不动。她刚拿起来,被开门声吓了一跳,平安符掉回抽屉。
来人颇为狼狈,脸颊发肿,额前汗水一片,短袖被沾湿,贴在身体上,勾勒出硬朗有型的肌肉。
曾旗不等她反应过来,带着热气走过去,拉住她的手臂,声音急切:“乖宝,告诉我,你是怕叔叔阿姨才不敢公开我们的关系?”
张平安的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在他面前她永远没办法竖起自己的盔甲,稍微撩拨情绪就上来了。
“是又怎幺样,我不要你了,我要去南边……呜……”
“不行!不准去那边!不准不要我!乖,别哭,别哭,都是我的错,都是我不好,我脑子笨,没想出来,你打我解解气好不好宝儿?来。”曾旗拉着她的手往自己脸上扇。
张平安不配合,柔软的手碰到他的脸跟抚摸一样。她下了用劲挣开曾旗,往外走了几步,到了一个安全距离才冷冷地说:“曾旗,我说真的,我们不合适,算了吧。你还缺女生投怀送抱吗?”
她擦干眼泪:“还是陆雅兰配你,郎才女貌,家里背景也合适,我就是个木头脑袋,只会看书,也没有才艺,不会跳舞,不会弹琴,还是跟乔度那样的人在一块更合适。”
“啪”一声响打断张平安的话,曾旗朝自己脸狠狠扇下去,刚被人揍过的右脸迅速肿起来,他用了十成十的力气,嘴角裂开,血顺着下巴流。
张平安被他的行为给吓住了,呆呆地看着他。
曾旗走过去,把她拉到床边坐下,自己半跪在地板上圈住她:“安安,我错了,哥哥跟你道歉。我就昨天你瞧见的那阵吃了她递过来的一块西瓜,你走了我根本没理她,找了个由头就来找你了。”
张平安看着他馒头似的半边脸,心疼的不行。这个王八蛋,就会使苦肉计。
“你怎幺惩罚我都行,别说那种话,老子心里就你一个,”他拉着她的手放到心脏处,“你听听,它在为谁跳,是不是在说安安,安安,安安。”
“噗嗤——”张平安破涕为笑,看到他一副得逞的表情,又别扭:“你混蛋!”想起最近一个多月他的冷落和对待,心里的委屈席卷重来,愈演愈烈,眼眶又开始盈泪。
“我混蛋,我王八蛋。”曾旗凑过去问她眼角的泪,“乖,不哭了,把眼睛哭坏了。”
张平安右手捏着他的衣服不放,还是窸窸窣窣地哭了一阵,积累多日的郁气宣泄出来,终于愿意给他个好脸。
男生原本古铜色的皮肤深了不止一个度,黑黝黝的,肌肉硬得戳都戳不动,双眼明亮,眼睛深邃,浓密的眉毛,男人味浓得不行。
“我去拿点冰块。”张平安推开他下楼。
心疼他了,曾旗想,终于把媳妇给哄回来了。他在中午的大太阳下一路急跑过来,浑身汗津津的不舒服,脱掉衣服去洗澡。
张平安拿着冰袋上来就看到地板上乱扔的衣裤,她看着浴室玻璃上的人影,撅起小嘴把脏衣物捡起来,坐在单人沙发上等他。
曾旗冲凉穿着浴袍出来,身心皆是舒畅,看到张平安,头发也不擦了,毛巾往后一扔,哈巴狗似的凑到她跟前。
张平安让他坐下,自己站起来弯腰给他敷脸。
“嘶——轻点媳妇儿。”
“活该。”张平安小声骂,手上还是放缓,细心地把每个地方都照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