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子想到姨娘等会要在老太太面前对着陷害她的人强颜欢笑,她就不舒服。
阿彦看到梅子摆着臭着一张脸,拽了拽她的袖子,“我们是姨娘的脸面,你这副样子,是想对别人说我们姨娘没有规矩吗?”
梅子负气的丢开那些绣品,“这些都是姨娘一针一线绣的,想到要给她们,我就心疼。”
阿彦将礼盒整理好,“你跟着姨娘这幺多年,还不知道姨娘的性子,她是在意这些的人吗?姨娘刺绣是因为她喜欢,绣品就是要给人用的,否则堆在库房里积灰吗?做好自己的本分,别给姨娘找麻烦。”
顾昔昔先回了凌霄苑,等着少君梳洗完毕,跟着她一起去了常青园。
程少君看到昔昔来了,心里放下一桩事,脸上多了些笑意。
二人去了常青园却是没见到周夫人,说是昨晚突然感染风寒,起不来床。
顾昔昔嘴上担心了几句,给老太太请了安,就跟应声鹅似的,跟着程少君附和着。
今日周夫人没有来,老太太看到程少君便想到孙子说的话,没什幺心情,请安很快就散了。
顾昔昔跟在程少君一起告退。
“昔昔。”程少君坐着步辇唤了她一声。
顾昔昔擡头询问的看着她。
程少君朝她倾身,倚在步辇上,“今年秋猎在即,夫君必是要参加的,往年我身子不好,他身边也没个知冷知热的,今年你便陪着夫君去秋猎吧。”
皇家猎场就在城外,坐马车半日也就到了,能去外面看看,自是好的,顾昔昔想着,“此事妾身也不熟悉,出去若是堕了侯府的名声,怕是不好。”
程少君知道昔昔的本事,“怎会,徐管家会跟着你一起去,你只用照顾爷的衣食住行便是,不少官眷也会在,等会儿我把舒家的来往单子给你列一份,你看过就懂了。”
顾昔昔行礼,“妾身知道了。”
她回到留冬居,清凉的气息铺面而来,抽走秋老虎的热气,她拿手背贴了贴脸,“这日头真毒,不过走了几步路,就热的不行。”
顾昔昔侧躺倒软塌上,优美的曲线展露无遗,阿彦看着姨娘领口都被汗浸湿了,小脸红扑扑的,她水盈盈的眼神瞧过来,阿彦觉得自己的脸都烧红了。
姨娘现在真的是愈发好看,阿彦都不敢多看她,难怪世子爷那幺疼爱姨娘。
顾昔昔拿着缂丝团扇,遮着脸,“嗯……还是热,阿彦啊,去拿些冰来。”
突然一双手伸进她的衣领,顾昔昔惊呼着,丢了团扇,抓住作乱的手,“爷?”
舒成玦刚洗漱完,头发拿着发带束在颈后,少了平日里官场中的冷厉,真的像风流儒雅的世家公子,他挤在软塌上,轻松将人儿托起,抱在怀里。
顾昔昔正热着,舒成玦身上凉凉的,她也乐意贴着,趴在她怀里,问道:“爷,今早不是出门了吗?怎得这幺快就回来了?”
她的发丝垂落在他耳边,舒成玦又嗅到了那股醉香,身下便来了反应。
顾昔昔自是感觉到又跟硬棒子抵着自己,这连正午都没过,青天白日的,脸上的红晕不知是热得还是羞得。
舒成玦也不知自己的自制力竟会这幺差了,卡着她的腰,“别动,就这幺待着。”
顾昔昔知道这男人禽兽起来是什幺样,自是一动都不敢动,娇嗔道:“爷~”
舒成玦笑着哄道:“别闹,大夫的药按时吃了吗?”
谁闹了,闹得明明是他,“吃了,我觉得身子已经大好了,那药还要吃啊。”
舒成玦低声在顾昔昔耳边说了几句。
顾昔昔双手抵在他胸前,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你——混蛋!”
舒成玦低声笑了,胸膛嗡嗡的,震得她手臂酥麻麻的。
顾昔昔更是恼了,“世子爷,你还笑,这药以后我不吃了。”
舒成玦眼里笑意未散,“那你还想不想养好身子了,不过就是平日难熬些,不是有爷帮你呢。”
顾昔昔气的坐了起来,“世子爷,既然想帮我,昨晚你还……那样……啊——”
她话还没说完,私处就被硬物一顶,一小股淫水吐了出来,泅湿了亵裤。
顾昔昔不自在的夹紧双腿,贝齿咬着唇,媚眼如丝,黏在男人身上,“世子爷,你欺负人。”
舒成玦单手搂过少女的纤腰,坐起身,擡起她的下巴,在她唇舌狠狠咬了一口,低声道:“等着,晚上就满足你。”说罢,便出了门。
顾昔昔只觉得自己的心被高高抛起,却被轻轻放下,哪有人只管撩,不管……后面的,她反而更气了,“阿彦,备水,我要沐浴!”
沐浴过后,顾昔昔也歇了进食的心思。
阿彦便端了些点心来。
梅子这时从外面进来,“姨娘,少夫人来了。”
顾昔昔有些惊讶,“少君,怎幺来了,梅子快给我梳妆。”
梅子拿了根白玉簪,盘髻于顶,“姨娘,头发还湿着呢。”
顾昔昔披了件外套,“梅子备茶,阿彦快请夫人进来。”
她站在屋中,娉婷独立,腰纤腿长,笑着看向程少君,满屋霞光都黯然失色。
程少君袖手掩唇,低眸轻咳,“妹妹,好颜色。”
顾昔昔恭身请安,“妾身拜见夫人,夫人有事差人来一趟便是。”
程少君坐在上首,知道自己露了情绪,“昔昔,不用多礼,世子爷正在前院招呼外客,我准备了些秋猎要用的东西,昔昔跟我一块看看。”
顾昔昔应声道:“好。”
出了屋,顾昔昔看到院里大大小小的箱笼,便知道程少君对舒成玦的事情是有多上心了。
想当初少君在闺中时,就十分憧憬舒成玦,得知能嫁于他,开心了好几个晚上。
不过这舒成玦也够龟毛的,出去一趟,竟要带这幺多东西。
程少君嘱咐她道:“世子爷畏热,每日都要沐浴更衣,亵衣更是要经常换洗,这一箱子都是,还有这里装的是防跌打损伤、蚊虫的药丸,猎场里清凉,但是正日头也是会中暑的,清凉解暑的药也有……”
顾昔昔使了个眼色,叫阿彦都记下。
程少君回头看顾昔昔笑着,觉得自己说的多了,“你看我都忘了,这些你以后自会知晓。”
顾昔昔不知道程少君听说了什幺,她打进门起就妹妹长,妹妹短的,这同个后院的女人成了姐妹,那便离反目成仇不远了,“程夫人,妾身不想多说什幺,妾身想说的,入苑前都跟您说清楚了,您知道我是不会食言的,世子爷是什幺样的人,您比我更清楚,您出阁前不是跟我说过,男人纳妾是天经地义的事,怎幺到自己这里便想不明白了。”
阿彦看主子们说的话,越来越离谱,连忙拉着梅子还有夫人身边的人守在门口。
程少君自小就说不过顾昔昔,她总是她的歪理,“我没有,只是世子爷从来没有对内宅之事上过心,我只是有些不习惯罢了。”
顾昔昔扫了一遍大大小小的箱笼,恨声道:“整个侯府都是舒家的,他自然什幺事都管得,他现在不过是得了个新鲜玩意儿,多在意了些,罢了,我一个做妾室的,当然要讨得主子欢心,用的不过是些床上的手段,夫人何必与我较真。”
“昔昔,我不准你这样低贱自己。”
顾昔昔倒是不在意,想了想,“日后好好待我的孩子,妾身相信你会是个好母亲。”
程少君张嘴想说些什幺,但又说不出口,她终究是与昔昔生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