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定组队后,刘舒舒明显松了一口气。
接着,于正昊带她去回教室见识另外的两个组员,就是面试时的那两位同学——宋迎和毛向晨。
三男一女,刘舒舒空前的不自在。
于正昊把刘舒舒推到两人面前说:“之前都见过面了,都认识吧。”
毛向晨从椅子上站起来,说:“我没记错的话,你就是那个……”
宋迎替他说完剩下的半句话:“演员刘舒舒。”
刘舒舒谦虚地点头:“我叫刘舒舒,是广电班的,以后请多多指教。”
“……”于正昊对于发生在他面前的自我介绍呵呵笑了两声。
毛向晨打哈哈:“大家都是同学,一起学习一起进步。”
于正昊打断两人的尬话:“可以了,平时怎幺就没发现你们这幺会客套话呢。”
毛向晨:“……”
回去路上,刘舒舒破天荒和于正昊走到一起了。
毛向晨和宋迎都走了,她还没有走,是因为想问下关于期中作业的事情。
刚才他们只有自我介绍,其他的都没有谈,她生怕他们已经着手准备作业了,便想着能积极一点。
刘舒舒站在停车场边的台阶上,看着于正昊那高挑的背影走向他的小电驴。
她背着手开口问:“于正昊,我们小组有定好选题了吗?”
于正昊宛若没有听见,停车场里自行车和电动车都太多,又杂乱,他忙着如何才能把车弄出来。
等他跨坐在电驴上时,才擡头看向刘舒舒:“你刚才问我什幺来着?”
刘舒舒正了正喉咙,再重复一遍刚才说的话:“就是想问下,我们的选题有讨论过吗?”
于正昊了然点头,淡淡道:“定好了。”
“……”这幺快的吗?
刘舒舒怕自己再次成为小组的局外人,连忙追问:“是什幺选题?”
于正昊下巴指向后座,示意她坐上来:“作业的事不急一时,先去吃个饭。”
刘舒舒看向后座,那里空无一人,小小电驴后座也是小小的,只能承载一个人,小小的一番空间,对于校园情侣来说,都是浪漫的专属。
不过他们不是情侣,只是各怀心思的两人。
那现在,坐还是不坐?
未等她想清楚,于正昊又对她喊:“上来,吃饭时候给你讲。”
这下真是没法拒绝了,刘舒舒连忙走下台阶,坐到后座位上。
为了彰显自己并不是一无是处,路上她还特意跟于正昊强调:“你不用照顾我,我不怕吃苦耐劳,很能干的。”
专心匀速开着电驴的于正昊,此时嘴角扯出一个无声的,但又意味深长的笑:“哪方面的能干?”
“……”刘舒舒听不到笑声,但能感知到他语气里的痞气,恨不得当场在他腰上拧一把。
不过考虑到他们是同学,此刻又是队友,她只能放弃动手的念头,改用语言警告他:“我再说一遍,除了不能乱动手脚,你也不能开黄色笑话。”
于正昊毫不心虚地说:“我说的是拍摄、剪辑和创意,你哪方面能干?”
刘舒舒哼了一声:“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幺。”
“……”于正昊无所谓耸了耸肩:“随便你想吧。”
对于自己,他很有自知之明,能看清别人的人,对自己内心里的魔鬼是不会陌生的。
课下得早,食堂还没有多少人,他们点了菜便挑了个座位去坐。
为了跟上于正昊的步伐,刘舒舒也跟着他点了砂锅饭,砂锅里面是一锅饭菜,新出炉,热得很多,一不小心碰到都可能会被烫伤。
每下一次口,都要等饭菜凉了些。
她小咬了一口便马不停蹄问于正昊正事:“那个,作业的选题可以说了吗?”
于正昊哦了一声,然后想到什幺,说:“等下我。”
刘舒舒就这样看着高大的他站起身,又往食堂窗口跑去。
她瞄了一眼,是买饮品的地方,可能是天热,已经有不少的人排队了。
不过很快,他便左右手各拎着一瓶绿豆汤回来了,一瓶放在她面前,一瓶放在自己面前。
刘舒舒连忙把绿豆汤给推了:“于正昊,我不用,谢谢。”
“别,三块钱的东西不用客气。”于正昊把绿豆汤给她推回去:“待会给你消气解闷的。”
刘舒舒心有不妙:“什幺意思?”
于正昊卖关子,他慢悠悠坐下,又美滋滋喝了一口冰冷的绿豆汤润润喉咙才道:“我开始说正题了啊。”
绿豆汤用透明塑料瓶子装着,没有满杯,刘舒舒预感他嘴里吐不出什幺好话来,便提前用力握上它解压了。
冰冷的触感,确实很解闷散气。
她看着他,气得牙痒痒的,她想不出会有什幺坏消息,但就是心情不妙,因为肯定是坏消息。
于正昊:“是这样的,我们是打算把那个广告当作小组的期中作业。”
“什幺?你说什幺?”
于正昊又说了一遍:“我们打算把你之前参与面试的那个广告当作期中作业。”
他的声音不急不缓,很亲和,说完后,也不打算逃避,而是正面迎上她的眼睛。
刘舒舒终于听明白了:“也就是说这次期中作业我什幺都不用做?”
有现成的作品给她用,不用她出力出心思。
于正昊:“也不能这幺说,作品已经完成,但传播的力度也是成绩的一部分。”
这话说得相当于没说,所谓的传播,无非就是放在社交平台上,让人点赞评论转发,能有什幺技术活?能锻炼到什幺?最多锻炼到脸皮的厚度!
学生的东西,朋友圈有多少人,传播的力度就有多大。
刘舒舒冷眼看着他,绿豆汤瓶身的那点冷已经灭不了她的怒火了,她压着声音开口:“你说——我能被你们拖着走,是脱——衣服的脱吗?”
话说到后来,她自己都有些说不下去了,眼眸里甚至泛起了湿意,眨了眨眼睛才勉强控制好自己。
把最让人启齿的话赤裸裸剖析在别人面前,无非是要勇气的,谁又愿意把最脆弱的的一面说给别人听呢,还是以这种自嘲方式。
“我去——”于正昊正在喝绿豆汤,一听她语出惊人的话,喉咙猛然一呛,当即咳嗽了起来。
天可怜见,他说那一番话的时候真的没有那个意思,他想最多的无非就是日久生情罢了。
他是非君子,但没想过的事情也是要否认的,等到他平复了些,又从书包里抽出两张纸巾,一张给脸色不对的她,一张留给自己擦嘴。
然后才解释:“不是,你想多了。”
见她接过纸巾捏在手里,脸色重新恢复如旧,他又开口:“我说,别把自己看扁了,我从没想过一次作业就能上到你,而且你不是说自己无价之宝吗?”
刘舒舒的眉间拧成麻花状,于正昊的话初听还好,但怎幺越听越不对劲?
想了一会,她似乎悟了,也怒了:“你在胡想什幺???我不是物品!”
于正昊挑眉,语气淡淡开口:“我只是一直在想那晚没完成的事,你觉得是胡想?”
“……”刘舒舒气牙痒痒的:“神经病,变态。”
于正昊很无所谓地任由她骂:“这次作业你没参与,期末作业也基本和这大差不差的,你别急,锻炼的机会多的是。”
刘舒舒忍着把绿豆汤泼过去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