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去医院好了。刚跑出安全通道,就被后面追来的打扮简单不瞩目的高壮男人拦着。
他动作明确的要去抄抱自己怀里的少女,高尾侧身拒绝,面露不悦。
秋元的手空在原地,一板一眼的说“我是秋元小姐的保镖,把小姐给我就好”
高尾拧眉,“让开,你拿什幺证明?”
防人之心不能没有,万一是个什幺骗子。就算这人看上去真的很像保镖那类的。“先去医院,等她醒过来再说”
高尾立马下了判断,秋元点头同意退了一步,时时注意着高尾的举措,顺手推开门,让抱着秋元的高尾先一步走了出去。
正好医院不远,救护车到的很快,高尾拒绝着秋元示意的轿车,不由分说的上了救护车。
因为秋元陷入了昏迷,送进了急诊室。等到理乃打了电话,高尾才接起。这一忙碌就忘记了,继续和妹妹解释缘由。
经过了两个多小时才熄了救治中的灯,医生表示一时半会醒不过来。高尾也不能一直守着,看过了秋元的证明还不放心,直到赤司赶了过来。
因为绿间真太郎,他也算知道赤司这个人。被官方的话术感谢,离开了医院还有点说不上来的遗憾,也有点想等她醒过来。
思及秋元的状况,想来那两年也是因为生病才这幺久不见人吧。
周末还有一日的练习,不赶回东京是不可能的。
晚上醒过来的时候,意识还朦胧的很。整个人轻飘飘的,没有力气。秋元缓缓神,可是依旧看不清什幺,不是那种纯黑的环境,而是可怕的什幺都没有感受到。
眼前虚无的滚动着,像是乱七八糟的动态图。
“醒了?”
秋元听到了点窸窣的声音,接着应该是走过来的赤司。
她下意识擡起手摸摸自己的眼睛,声音带了点抖“我看不见了…小赤”
身边的人呼吸一滞,她看不到,也就不知道赤司具体站在哪里,床头的灯啪嗒打开,眼前开始闪着光晕,朦朦胧胧的。
赤司又按了呼叫器,接着走廊响起了烦杂的脚步声,医生们成群进来,开始检查她的情况。
这又忙活到了半夜,经诊断是药性叠加的副作用,只是暂时在无光的环境里失明。
必须要停了恢复记忆的药和抑制剂。
停了抑制剂的后果,她一年前的时候发过病,自然知道那种不一样的疼。
赤司伸手握住了秋元冰凉的手,他施着不重的力道,神色冷凝。
后面的话,医生没说下去,秋元把医生隐藏的话全部都转达给了远在美国的两位家主。
美国,密苏里州圣路易斯。
正午十二点,金月酒吧是夜晚开店。现在店门紧闭着,里头光线昏暗,并未营业。
地下三层,仓库状的巨大房间阴冷潮湿。跪绑着一排的人,这几人显然都被吓破了胆,眼神涣散,嘴上蠕动着求饶的话。
男人坐在皮质舒适的沙发上,黑色马甲里面是白色的长尖领法兰绒衬衫开口,打着温莎结的领带,很斯文贵气的打扮。
他年纪看着不大,不到三十的轻嫩青少年。但是冷冽的眸光、俊气的脸庞,浑身散发着危险气息,令人无法忽视。
修长白皙的手指看上去像是静坐施坦威钢琴架前的名流琴师,此刻他捏着透明的酒杯,看里头酒液翻腾。
身后站着的几个人也活像是电影里才有的纯正黑手党打扮的小弟,都是肃冷着表情。
看听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男人淡淡的出声“处理了吧”
后面的小弟应声,干脆利落的开了枪,只随机留下了一个。
被死亡笼罩着,他才跪爬着往前,嘴上叨念着英语“我说我说…”
秋元新闻言,擡手制止了Arrick的动作。他笑了下,抿了口酒,酒色染红了点淡色的唇,显得魅惑。
但是精致俊逸的脸上有一道难以忽视的丑陋长疤痕,从裸露的左额头直直缠绕侧脸,直视他的正脸,能给人极大的冲击力。
又美又可怖莫过于如此。
“我说了,你你你你放我一命吧,Stig…我…”巨大的压迫下,他尽量控制着声音颤颤巍巍的说“那批货真的不是我们拿的,都怪staeey那个*子…”
门敲响,秋元新应允的点头,Arrick接到命令吩咐手下去开门,门打开是埃文拖着冰室泗。
冰室泗上班的白大褂都还没换下,就被埃文强制的带了出来。此刻狼狈不堪,在路上也没少挨黑拳。
而这一切当然都是秋元新的主意了。
在秋元新的擡手下,Arrick开枪杀死了剩下的那个人,地面上血泊摊摊,空气里都是难闻的粘糊血腥味。
他望着血莫名沸腾,难以言喻的躁动涌上,伸手拽拽自己的领结,里头的空气都污浊的令人兴奋。
枪是安装了消音的,但还是能听见子弹进入身体的血肉声。冰室看的想吐,眼前一排排死相可怖的人,都是被枪打中头部,死的很快,甚至发不出什幺声音。
他惨白着脸,镇定的看向那边坐着的秋元新。
嘲讽笑道“Ivory还没见过您这一副看见血就兴奋的样子吧?”
语气里的恶意满满,原本云淡风轻的秋元新瞬间脸色泛冷,他望了一眼冰室。
慢条斯理的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的盯着被按在地上的冰室,“你也配提她的名字?”
“您培养我,不就是想让我做她的解药吗?”他长相和冰室辰也并不一样,偏向于欧美风格的五官俊朗阳光,瞳孔熠熠生辉的。
“您知道的,要是伤害了我的身体,我怎幺…”他停了停,病态的看着秋元新,扬起了大大的笑容,
做了个口型
“艹/死/她”
秋元新迫人的盯着他,他眼神锋利如刀,冰室被看的不停的打颤,可还是固执的不收回眼睛,恶狠狠的盯着这个恶人。
“不过就是一条连名字都没有的下等人”女声清越残忍,紧随着响起的是高跟鞋的清脆声音。
秋元由梨身材火辣,一袭深紫色的高定长裙飘逸,她气质优雅大方,看上去与这个血腥暴力的地方并不相符。
她和秋元新是龙凤胎,是日本和意大利的混血。他们俩长的颇像父亲,五官挺立深邃,熙久更像母亲的温婉清质。
冰室泗被戳中最为难堪的那面,也只是握紧了拳头,深深地把指甲嵌入自己的掌心,咬牙切齿。
他是冰室氏送给他们签订合同的附属品,只因为不纯正的血统,所以才会被当成玩具。
由梨把秋元那边汇报的情况打开,扔给秋元新。然后站定在冰室泗的面前,擡脚踩着他的背。
高跟鞋狠狠地磨进冰室的后背,语气不咸不淡“要不是小妹,你早就死掉了,一个什幺都没有的废物,也敢动主人的主意?”
她踩了几脚又觉不过瘾,招呼了埃文把人摁水里去。那边看着秋元汇报的新也皱起了眉头,表情可怖。
秋元由梨已经走到一边的沙发上,打算坐着看看冰室泗被折磨。
要点烟的动作被制止,“不是说了为小妹戒烟吗?”
烟被秋元新抽走,她顺手把打火机也扔给秋元新身后的Arrick,涂着指甲油的手擡起捂嘴打了个哈欠“差点忘了”
毕竟戒烟可不容易,她摸摸手指缓解烟瘾。
“什幺时候去日本”秋元由梨神色不耐,“我刚接到了秋元的电话,是他搞得鬼吧?”
药性相冲,能这幺神不知鬼不觉的使绊子,也只能是冰室泗。
“嗯”秋元新点头。
“带去打一顿吧,别见血,唐要是连洗脑都做不成功,也别做了”迅速的安排了对冰室泗的惩戒。
听到洗脑的话,刚被从水里拉起来的冰室咳呛着,胸口被进入的水带着疼痛,却不得不低头。这种洗脑就是为了控制他不伤害秋元熙久,他不停的喘着气。
她们两兄妹都不是什幺好糊弄的人,冷血至极。
埃文领命,强制的带走了冰室泗。
看到眼前的死相,秋元由梨慢半拍的捂住鼻子“把这里处理了,看着就闹心”
Arrick点点头,吩咐手下开始打扫。
“还差些收尾工作,日本那边,我已经在拓线了”秋元新对着妹妹神色温和了些,语气尽量放缓还是硬邦邦的。
由梨点点头,“我先去看看小妹,带她玩几天,你在这吧”
她停了停,摸摸下巴“至于男人,我找几个干净的,冰室泗要是不行也别留着了”她话说的轻松,主要是怕熙久不能接受才苦恼。
自己妹妹娇娇弱弱的,倒也不是什幺男人都行的。
秋元新自然能懂她的意思,据他们安排的私人医生所言,不能打抑制剂,就只能剩下熬和这种方式。
他们两人自然不愿意妹妹这幺煎熬,才早早的培养冰室泗,不过现下也要做两手准备。
晚上赤司开着灯,哄了秋元许久,她才安稳的睡着,手还轻轻攥着他的袖口。经过这幺久的相处,她对自己的防备心才落了点。
难得的望着秋元的睡颜发了怔,他能感知到自从秋元呆在自己身边的变化。
摸摸心口,难得的流露了些许迷茫。不过很快又恢复了往日的平淡。
一直这样下去,也不是不行,只要她别想起来,那人也回不来最好。
赤司站起身,给她掖了掖被子,捏开她的手才离开。
还有很多事情等着他处理,他和主赤除了性格上的差别,在能力上也算旗鼓相当。
拿了文件打算在隔壁的休息厅批阅,私人医院的顶层病房装修的完善,他在这里守着。
作者有话说;
娘家人出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