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歌的脸唰一下就白了,就连殷红的朱唇都失了血色。
她想开口求饶,但那些哀求的话压根就没法从颤抖的嘴里吐出来。
宋凛声见她瑟瑟发抖,却是宽慰地笑了,他拿打火机点燃了烛台,烛台是铜制的,一种低调的中式复古风。
烛芯在铜制内里摇摇晃晃着,宋凛声专注而迷醉地看着那点摇曳的火光,浑然不觉身侧那阵越来越强烈的恐惧。
等到烛台下面被漏出来的烛油浸润,宋凛声才把目光重新投注到床上那人身上。
宋凛声西装革履,而雅歌却不着寸缕,雪白肌肤还残存着朵朵红印。
他一瞧她,她就忍不住浑身一颤,然后她听到宋凛声说,五分三十秒,怎幺办,你超时了呢?
雅歌恐惧得说不出话,四肢却朝宋凛声那边爬去,还没触到他的人,就感到后背一阵灼伤的痛。
雅歌忍不住叫出了声,她猛地擡头,脸上所展现出来的痛苦却让手持烛台的宋凛声更加癫狂了。
宋凛声索性将整只烛台倾倒,烛台里的蜡油一触到白皙光洁的后背,就立马凝固成灼热的固体,甚至还能听到“嘶嘶”的烧灼声。
雅歌被这灼痛压得透不过气,在这幺痛苦的时候,她竟然还想到了顾昭曾经对她说过的话。
顾昭曾经提醒过她,让她在床上千万要忍着,别叫也别求饶,因为她一求饶,只会让宋凛声更加兴奋。
顾昭说这话的时候,她刚钓上宋凛声这条大鱼,她还故意让宋家的司机把她送到剧组,好杀一杀顾昭的威风。
她以为顾昭心有不甘,才故意这幺吓她的,可她现在忽然反应过来,其实她是知道宋凛声的变态癖好的,但她太想在顾昭面前扳回一局了,所以她现在就在承受这个选择所带来的恶果。
烛台里的最后一滴蜡油也用完了,宋凛声直接把空烛台扔在了地上,全然不顾烛台里残存的那点蜡油浸润在地毯上会产生些什幺后果。
他见雅歌死死地咬着唇,一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惨淡模样,他的兴致便淡去了些,连扑都不扑腾一下的鱼,吃起来有什幺意思?
宋凛声觉得索然无味,欲放过她,正想去扶她,雅歌见眼前忽然伸过来一只手,刚被麻痹的神经立马又绷紧了,她也不知道自己当时是怎幺想的,竟是直接朝着他喊了声“哥哥”。
她的这声“哥哥”带有求饶的,低声下气的意味,是想要提醒宋凛声他们曾经好过,想让他对她手下留情。
可落在宋凛声耳朵里却是轰然炸开,他紧紧地锢住雅歌的脖颈,厉声道,你刚才喊的什幺?
雅歌憋红了脸,支支吾吾地再喊不出来。
就在她以为自己要命丧于此的时候,喉间那股力道却蓦地松开了,宋凛声眉眼间的那股子暴戾褪去了些,但看上去像是在努力压制着什幺东西一样。
他闭了闭眼,等到内里那些混乱的思绪散去了些,等他再睁眼时,又变成那个不轻易泄露情绪的公子哥了。
他的手轻轻地抚着雅歌的后背,手指掠过那些烫伤疱疹时像是在抚摸一件艺术品,雅歌却觉得后背攀爬上了一条小蛇,吐着猩红的舌芯子,要一寸寸地将她吞入腹中。
雅歌再也受不住这迟缓又难耐的折磨,牙齿几乎要咬碎下嘴唇,但即使是这样,她依然没敢和他撕破脸。
能不能告诉我,我是有哪里……做得不对的地方?
宋凛声的手指停留在一处疱疹上不动了,他眼眸一沉,随即便用力地掐破了那处疱疹。
灼痛感是和他的声音一同响起来的,宋凛声看着手底下那张与宋婉宁有三分相似的脸,恍惚道,这声哥哥,也是你配叫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