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禁区

回到自己的房间,小叶又翻开《众天之上》,细细研究起这本半真半假的历史。

下一章,就记载了众天学院的成立。

创世三千年后,人魔纷争,世间秩序颠倒,腥血欺天。神王众天不忍见之,再临尘寰,镇压叛乱、封印魔界深渊。奈何众天仁慈,宽恕了部分魔族,允其进入人界,沐浴风霜。众天学院正是由神王一手创立,坐落于魔界封印边缘,保持封印稳定,守护人间。学院教授神学、魔法、魔药、魔导器、物理、天文、文学、历史等等科目,教育魔族、人族和神族等各个种族最优秀的青年,以期他们成长为保护大陆安全和平的中流砥柱。

“是这样吗……为什幺我总感觉不对呢?”

小叶坐在床上,捏了捏下巴。之前她本来不想上学了,决定直接跑出去,什幺学籍课业都不要了,她只要找回自己的过去,找到世界不一致性的根源。好像只有这样,才能解除痛苦和焦虑的底噪。但现在她改变想法了,她要留在学校。

学校相当于世界的中心,有无数或隐或现的秘密资料,是无穷风云聚焦的地方,这样的资源不能放弃。现在,小叶有了两个着手点,一个是学校,另一个就是王子,米勒·阿尔法。

第二天早上,小叶早早的就醒来,穿好衣服,踏上了寻找真相的道路。第一件任务是上课,她左转右转,也找不到教学楼。

小叶迷路了。

她走了好长一段时间,周围的建筑越来越稀疏,她好像要走出学校了。小叶挠了挠头。

这时,小叶看到了一片围栏。她停下脚步,发现围栏处竖着一块铁牌子,上面写着“禁区”。

一瞬间,小叶几乎确定,就是这里了。她没想到,一切来临得这幺快。

就在小叶要跨进围栏的一瞬间,她听到一阵声音,几乎令她心魂一震。小叶抓住了胸口的衣服,她感觉好难受,她又心跳得要吐了。

“摩西?”

一个女人的声音,穿越隔世的冰雨和白花,不像这世间该有的声音。

小叶硬生生地把腿迈回来,看向她,问,你是谁?

眼前的人穿着蓝白相间的华丽纱裙,皮肤比新雪更白,白发飘飘,神情带着冰冷的疑惑。今天是阴天,她站在灰白的云层下,像一只泛着蓝色的冻僵的鸟。

小叶一眼就看出来,她是神族。

“抱歉,我认错了。”她说,“你和摩西并不相像。”

小叶就这样和她面对面站着,努力掩饰住痛苦的神色。一看到她,她心中就泛起难以言说的悲凉,好像她们已经认识了几千年。

女神族看着小叶,面容却只有疑惑。半晌,她说:“不要跨入禁区。翻过栅栏,你也进不了核心区域,被发现了只能被开除。”

说罢,拂袖而去。

小叶赶紧追了上去,边走边问:“姐姐,圣弗朗西斯楼在哪啊?我在学校里迷路了……”

下课了,新的发现屈指可数。但小叶发现了一个致命的问题:她不会魔法。

这一节课是魔法原理,教授在讲台上侃侃而谈,并强调了好几次,魔法的本质是“相信”。所有的神族、以及被神族洗礼从而获得咒印和魔法的人类,只要十分确信自己使用魔法对事物造成的影响和结果,这种影响就会由宇宙秩序施加在事物上,从而产生各种属性和效果的魔法。

幸好魔法原理课只是理论,实操训练在明天,小叶这次混了过去。起先小叶怀疑是自己不信的缘故,自己对世界的感受只有分裂和怀疑,所以才不能使用魔法。后来小叶回去全脱了衣服站在镜子旁边,看了半天,发现自己身上并没有神族施洗的痕迹,没有咒印图案。

小叶没有经历过神族的洗礼。

这时候,门响了。小叶知道是斯塔林,随便披了件袍子就开了门。只见斯塔林拿着一个银灰色镶金丝和绿宝石的手环,递给她,说:“昨天,你的魔导器落在我那了,真不知道你今天是怎幺上课的。”

小叶忽然意识到,昨天中午,她也没有在斯塔林身上看到任何图案。

小叶心里一怔,思绪电光石火,瞬间百般流转。她抓住斯塔林,问:“你不是人?那你是神,还是魔族?”

斯塔林叹了口气,像已和她解释过千百遍样,道:

“我是三族混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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