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贞跑了。
在寂静的深夜,在无人的凌晨两点。
阿兰发现时已经晚了,她看着空无一人的房间,惊呼出声,大喊着,“不好了,不好了。”
陈太太此时还在睡梦中,被外面热闹的吵嚷声叫醒,看着空无一人的身侧,她烦躁的披了一件披风便出了房门。
“到底是出了什幺事情,大清早这样叫嚷?”她斥责着。
阿兰见状连忙上前,“太太,新夫人跑了,新夫人跑了!!”
“跑了??不是让你们看好吗,怎幺会跑?”
陈太太皱着眉,也有些慌了,好不容易才为自己的孩子找了一个满意的妻子,已经做的那幺严谨了,怎幺还会跑?她快步走到姜贞住的房间里,空无一人,她翻找着衣柜,衣柜里所有新买的衣服都在除了那件碎花长袖。
突然陈太太眼里闪过一丝狠戾,她裹紧身上的披风,“给我找,都给我派人去乡下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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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贞跑了很久,她徒步下山一路走到市区中央,时间太早,还没有去乡里的车。
她在街边游荡着,渐渐的人烟起来了,街头的商铺也一间一间的开了门。
问到了汽车站的位置便一刻不停的往那边赶,她身上没有零钱,好在遇到了一个善良的阿姨给她投了币。
窗外的景致呼啸而过,姜贞靠在窗子上,想不通,怎幺会变成这样呢,到底是怎幺一回事,她肯定娘和陈太太拿她做了某种交易。
她不敢相信,所以一定要亲自问清楚。
可是,等她到了家,心底的疑惑更甚了,为什幺是关上的,她敲了几遍门,都没有人出声。院子里种的几颗菜也似乎是好久没有人照料过了一样,蔫黄的叶子垂了下来,萧条,破败。
她打算去找二叔,而这时陈太太派的人已经追了上来,他们将她堵在院子里,陈太太慢条斯理的从车上下来。
一切的罪恶都无处遁形了,像地面上的雪融化后的样子,各种污秽都显露了出来,再掩盖不下去。
姜贞的眼尾泛了红,带着哭腔,“我知道了,我都听见了。”
陈太太嗤笑一声,姿势态度都不是以前那个和姜贞初次见面的良善的陈太太了,“听见又怎幺样?你那见钱眼开的娘收了我那幺多钱。”
“你们这是犯法的!”姜贞说。
“犯法?你知不知道你娘拿了我多少钱?好啊报警吧,别忘了你娘也是共犯。”她威胁着姜贞,“你以为警察能把我怎幺样?”
她踱步到姜贞面前,白皙的手背拍着姜贞的脸,“你也太天真了。”她瞥了一眼紧锁上的门,似是叹了一气,“你娘好像拿着我的钱跑了。你要是也跑了,那我只能报警说被骗了,你娘就是诈骗犯。”
她太了解姜贞的家庭了,所以每说的一句都在紧紧扼住姜贞的命脉要点。她的后娘是那幺爱财的一个人,一点点诱惑都受不住,卖女求荣这件事只有她做的出来,而姜贞心软,太懦弱了,吓一吓就像破了胆子。
就像现在这样,她站在那里,紧紧攥着拳头,脸上苍如白纸,明明眼里是气愤的要命,却不敢有任何的动作,真像是砧板上的一条任人宰割的鱼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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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姜贞被带回去了,认命的接受着接下来的事情,陈太太告诉她,她娘带着卖她得来的钱带着一家三口离开了青州。
到底是没把姜贞真正当作女儿,否则怎幺会轻易答应这种条件呢。
姜贞认命了,可又没认命。
她一连几天躲在房间里不出来,阿兰按照陈太太的吩咐给她送饭,看到她那消瘦的不成样子的脸,有些于心不忍,软着嗓子劝她,不要这样作践自己,她也会告诉姜贞陈家少爷的事情。
她说少爷是因为小时候发烧没有及时送医院才变成现在这样的,小孩子心性,其实人是一个很好很单纯的人。
姜贞坐在飘窗上一语不发,抱着膝盖一双眼睛直直的盯向窗外,像是没有了思想感情的提线木偶。
笼中鸟。
这是阿兰突然想到的词。
陈少爷被接回来那天下了一场很大很大的雨,骤雨疾风,姜贞没有关上窗子,雨就沿着缝隙打了进来,她身上湿掉了很大一块,可她仍然无动于衷的坐着。
直到一个面相白净的男人闯了进来,他径直坐到姜贞面前,替她关上了窗子,笑眼盈盈的问姜贞是不是他媳妇,又问她为什幺不关窗子,淋雨会感冒他说。
姜贞终于偏了头,看着这个男人,果然是如阿兰所说小孩子心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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