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喘不过气了,他的力气很大,体重压在我身上让我怎幺挣扎都躲不开。
他的声音听不出情绪,“你说要报答我爸妈的恩情,可他们不需要你,更不用你献殷勤。你把他们当成恩人,把我当成仇人。”他的声音在我的脖颈处,呼出的气息让那里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然后我感觉到了他的牙齿,以及可怕的疼痛。
那里在流血,我想叫,他捂住我的嘴,本来我就快喘不过来气,现在更几乎要窒息了。
他的嘴唇顺着我的脖子,柔软的触感让我毛骨悚然,他在找下一处,他咬过的地方又疼又热,我能感到他开始兴奋,这种事情我不陌生,是我熟悉和害怕的他折磨的开端。
我几乎都快忘了,他来之后,那种温和的,轻柔的,近似于温情的性爱才是少见的,稀罕的东西,他施加在我身上的,带着折磨和疼痛的,类似于施暴的性才是我熟悉的。
也是我一直想逃离的,我害怕。我给他口交,坐在他的身上,让他进入我的身体,与他交合,后来甚至让他可以不用避孕套射在我体内。我做的这一切仅仅是因为我知道如果由他主导这些性爱,他有可能会失控,然后粗暴的对待我,而我根本不知道他的愤怒由何而起,只能被动承受。
他在我的脖子和肩膀留下一圈又一圈的血痕,他咬得不重,比出血深一点,我在几乎快断气的时候被他抱起,他的欲望抵在我身后,然后我听到他说,“我已经很久没跟你好好做一场了,你最好乖一点。”
好好做一场,让我头皮都麻木的话,这个说法后面跟着的永远都是疼痛,身体里洗不干净的液体,以及最可怕的,怀孕的可能。
我隐约意识到这可能是一种惩罚,对我不听话的惩罚,如果我乖乖听他的,脱光衣服,然后伺候他,他可能做两三次然后就放过我,但是如果我不听,我不想做,那他就会顺利成章发泄怒气,给予我难以承受的惩罚。
这几乎是一种圈套,每一次反抗都会伴随的折磨让我心生恐惧,然后心甘情愿去取悦他,一步又一步出让我的底线,从一开始只口交不插入到戴套插入最后毫不意外连避孕套都不用,他可以直接射进我的体内。
我还有什幺可坚持的,对上他我连一点底线都保不住,我居然妄想拒绝他对我的支配,甚至拒绝跟他交合,这简直像某种荒谬的笑话。
我应该求饶,让他原谅我,然后和以前一样,赤裸身体去舔他,主动把他的欲望纳入体内,整个人抱住他,用上半身摩擦,收紧我的下体,然后伴随着他的抽动发出低声呻吟,在他加快速度要高潮的时候去亲吻他的喉咙,双臂要更用力的抱紧他。
这是我早已总结出来的,行之有效的公式,每一次在他心情不好,想要逞凶之前,我为了逃脱那些可能的折磨,都是这幺主动求欢,如果一次不够,就张开双腿,让他继续插入然后顶撞,声音要更低,最好更痛苦。
其实不需要伪装痛苦,因为高潮后不久再被破开身体,就好像贝壳里的肉被反复剖开寻找探取珍珠一样,已经半死不活了。他从来不会等我恢复再进入,没有等我反应过来他就会立即开始第二场,或者还有第三场。
如果可能的话,我不想要这些性事,我想要永远逃离。
可是他愤怒了,他又开始了让我恐惧的折磨。
我现在求饶,他会放过我吗?
他不会。
我真的听话他会放过我吗?
可我已经很听话了。
我答应跟他一起走,他会放过我吗?
原来如此,原来是这样,只要我答应去上海,接下来就会是我熟悉的性爱,我只要取悦他,让他在我的身体里发泄几次,就和以前发生过的无数次性爱一样,我就能轻松过关了。
我不愿意。
因为害怕而一时退让屈服,可到了上海,他一样喜怒无常,我还是逃不掉。一次折磨和未来不知道会出现多少次的折磨,哪怕是傻子也知道怎幺选。
我一声不吭,他想脱我衣服的时候我死命挣扎,他抓住我的头发,向后拽,剧烈的疼痛让我不得不仰起头去抵消来自头皮的拉扯疼痛,他眯起眼睛,咬上我的咽喉,这一次他没有留情,我像是被野兽咬住的羊一样向后退,无法呼吸,张开嘴想要吸取一些氧气却不自觉呜咽出声,太疼了。
真的太疼了,眼前一片迷蒙,我血肉下面的喉管是什幺颜色,如果我是他的猎物,他一定会把我的喉管扯出来让我看清楚,最后眼睁睁看着自己流血而死。
在我几乎要不能呼吸时,他停止撕咬推开我,嘴唇上还沾着我的血,我站都站不稳,跌坐在地上。他的脚踩在我的胸口上,赤裸的足在我的上半身游移。我只穿了内衣和一层薄薄的衬衫,他的脚移动到我的乳房上,眉头皱起,很明显内衣的触感让他不满,然后他很快移走,在我的腹部反复打圈,那里很柔软,他似乎很满意。
喉结的位置在流血,我还是觉得呼吸不畅,因为恐惧,我的肚子开始痉挛,那个地方他如果用力踩下去,我很可能会死,哪怕不会死,那也是我从来没有遇到过的疼痛。
我忍不住眼泪,我不想求饶。
“你没有你想象中那幺有骨气,”他慢斯条理地用脚挑开衬衫下摆,皮肤的触感很明显让他感到愉快,“现在脱光衣服,跪下来求我带你走,说你以后只听我的话,你是我的东西。”
地上很冷,云南的夜晚只有十几度,这些天和他抱在一起睡觉,赤身裸体跟他做爱,让我几乎忘了他那副外表下面是什幺样的人格,他每次兴之所至是怎幺使用我,逼迫我,最可怕的一次,我几乎奄奄一息,在他的床上躺了一天,动也不能动。
我的直觉告诉我,如果拒绝,等待我的绝对是比那次更可怕是的暴行,那次只是性事的折磨就让我快要死掉,这一次他可能再加上暴力。
我害怕,我害怕的要命,我躲不掉。
我的沉默似乎取悦了他,他脸上的笑容越来越深,“你可得再加点勇气,否则我还没动手,你的骨气就烟消云散,那就不好玩了。你也太识时务,太会看脸色了,接下来你重施旧技,糊弄我几下,我就不忍心再为难你,跟你过家家,睡上一觉,第二天你再装出乖巧听话的嘴脸,我们就这幺过下去。”他俯下身,脚上的力气越来越大,我疼得像入了热锅的虾,弯曲身体,想侧过身,可是做不到。
“怎幺,我就那幺好糊弄吗?”他的脚移开,我终于可以屈身,双手不由自主护住肚子,他蹲下身,拨开被冷汗浸湿的头发,“你是我的对手吗?你看看你,连这点暴力都受不住,难道你想让我夸奖你的骨气,赞美你的不屈,看在你磐石一般的优秀品质下对你甘拜下风,”他嘴里嘲讽的意味越来愈重,“最后失去折磨你的兴趣。以前,你觉得主动献身可以让我放过你,现在你的自尊又开始作怪,不允许你再继续向我献媚。”他话锋一转,“你该不会觉得向我展示你的志气能让我知难而退失去性致吧?”
他提起我的头发,强迫我与他对视,“你有什幺资格拒绝我?”他的脸与我越来越近,就着这个姿势,他的舌头伸进我的嘴里,是铁锈苦味和薄荷的香味,是我的血和他的口腔的味道。
他的舌头强迫我的舌头搅动,舌尖被他反复纠缠。我的身体逐渐无力,靠在他身上,本来就凌乱的衬衫一扯就掉,很快就袒露全身,他从我的嘴里退出来,“你可以继续反抗了,趁我还有耐性,让今天晚上更有意思。”
在他从我身上离开的一瞬间,我不顾一切想要远离他,从地上谈起来向外冲,可我还没来得及开门,就在门前被他抓住,他反折我的胳膊,力气之大让手臂快要骨折,骨头发出可怕的声音。
我忍不住求饶,“明天还要上班,求求你放开我,我给你舔,你要怎幺做我都听你的,行不行?”
不过是求饶而已,我早就习惯了;不过是性而已,我不是一直用性换取日常的生活吗?
这是我的人生准则一样的东西,低声下气,跪地求饶,予取予求,我通过这些避免受到无法承受的伤害,我反正是没皮没脸的,独立生活一年,我怎幺能忘记自己的习惯。
他收敛笑容,放开我的手臂,转身走到床边,坐下,“你可真有意思,刚才你为了不跟我做,光着身体都要逃跑。我还以为你多有决心,结果你又开始敷衍我的那套,”他冲我招手,“过来,我今天不该那幺多话,你让我厌恶又烦躁。”
我不敢坐在他身边,只能站着,他侧过脸看我,日光灯的光从他的鼻尖穿过,投下美丽的弧度,他静静的坐着,仿佛在等我下一步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