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知舟缩在沙发里,一副受气的模样。
客厅里的男人勤勤恳恳的帮她收拾完地板上玻璃杯的残渣,才心平气和的坐到了沙发上。“受伤了吗?”
“没有。”她把藏在背后的手又塞了塞,莫名的觉得他好像有点不开心,又有点凶,因为这已经是他问的第二次了。
周应是看了她一眼,她来开门的时候他就问过了,她说没有,他信了,帮她收拾完屋子一回头就看到她把手藏的严严实实,看来还是没说实话。
他又耐着性子问了一遍。“受伤了吗?”
方知舟不敢答没有了。
周应是伸手,“把手给我。”
方知舟乖乖的把手放在他手心,周应是握住她的手看了一下,手指破了皮,口子不大但是很深,看来是被玻璃碎片扎到了。“有医药箱吗?”
方知舟指了指茶几下面的抽屉。
她看着低头帮她处理伤口的男人的发旋,想起来江颜说的话,神使鬼差的小腿顺着他的裤管往上蹭,最后被他抓住。
周应是擡头看她,她眼中一片水光潋滟,明显是酒还没醒。
周应是一向不太喜欢跟别人有过于亲密的接触。
两个人就这幺僵持了一阵,方知舟换了个坐姿,面对着他坐然后另一条腿毫不客气的搭在了他腿上。
“我高中的时候喜欢你。”她是在告知他。
周应是没搭话,他确实不知道。
方知舟从不像同龄女孩那样跳脱,她话也不多,每次看到方知舟他就觉得别人口里的“高领之花”这四个字确实没形容错。
她安静又美好。
方知舟把自己的手脚都挣扎开来,另一条腿也搭在他腿上,她像讲故事的人。“是不是觉得很不可思议?我也这幺觉得。”
她带着酒味的语气软软的,有点像撒娇,又有点像生气。“毕竟我们好像除了江颜和欢逸这两个人没有别的交集了。”
一见钟情都是见色起意,方知舟深深的认可这句话,她到现在还对跟周应是第一次见面的画面印象深刻。
她被江颜拖着去跟欢逸见面,两个人去晚了,路边两个高高瘦瘦的身影很显眼,江颜欢快的接过欢逸手里那杯奶茶顺便人也没再回来了。
她面前却多了一只手,修长白皙,骨节分明,再看上去就是那张剑目星眸的脸,方知舟接过他手中的奶茶说了声谢谢。
她压下扑通扑通狂跳的心想,他要是站在路边这样卖奶茶肯定一堆小女孩抢着买。
方知舟又朝他靠近了些,本来是膝盖关节处叠在他腿上,这下变成了大腿叠在他腿上。
她的裙子不长,膝盖上方一点,右侧开了叉,这幺一动那条布料上好的裙子就滑到了她大腿上,叉口开的更高,她叠在他腿上的肌肤全都暴露在外。
周应是垂眸看了一眼,把她拉着裙边盖上。“那现在呢?”
方知舟就笑,她笑的一抖一抖的腿也跟着抖动,他拉着裙边的手也跟着一下又一下的摩擦着她腿上的肌肤。
方知舟笑累了,额头抵在他肩膀上。“现在?只能说还没喜欢上别人。”
方知舟只是遗憾,遗憾当年没把这份喜欢说出口,现在说出来了,也少了点什幺。
铃声在两个人的安静之中显得刺耳,是欢逸来的电话。
方知舟听到里面传来欢逸的大嗓门。“方知舟回家了没?”
“回了。”周应是看着肩膀上那颗乌黑的脑袋。
“现在放心了吧?”欢逸这句很明显的不是在问他,然后传来江颜的声音。“她手机是不是没电了?她喝醉了吗?她酒量不太好,但是酒品还是很好的,不会发酒疯,还有就是她喝醉了脑子会有点不清醒,拜托你好好照顾她一下。”
“嗯。”周应是答应下来。
“你脑子才不清醒。”方知舟插话。
手机那边安静了一下,很快又响起了江颜的声音。“看来她确实喝醉了。”
“是的。”周应是把手机换了一边接听。
等周应是接完电话,方知舟的脑袋已经开始往下滑了,他伸手接住她的脑袋。
方知舟睡的迷迷糊糊的,觉得自己的腿好像被截肢了,她语气惊慌。“我的腿断了……”
周应是按住她乱蹬的腿,“我帮你接回来。”
这个姿势保持了这幺久不麻才要怀疑是不是假腿了。
“哦那谢谢你……”她又安静了,迷迷瞪瞪的又靠回他肩上。
他抓住她的脚踝屈起一些。
“嘶——”方知舟瞪大迷迷瞪瞪的双眼。
周应是把她的脚放下去,“站起来。”
方知舟感觉腿不是自己的,扶着他的肩膀,听话借力站起来,周应是扶着她的腰调整她的方向让她面向自己,给她提供支点。
“好凉。”她皱眉,想踩在他鞋上。
腿却不受自己控制,直接跪了下去。
“好痛……”她下巴磕在他头顶。
周应是也没想到有这个状况出现,他闻着她颈窝淡淡的香气,想把她举起来。
方知舟摸了摸他的头,“不痛了,不痛了。”
周应是顿了一下,擡头看她,下巴那红了一块,不知怎幺地,突然就心软了。
方知舟被他放了下来,坐在他腿上,他捏住她的下巴擡起来揉了几圈,想揉散那片红痕。
过了一会儿周应是沉默的发现,他揉的那块没散就算了,手捏的那块也红了。
方知舟人本来就白,再加上常年不爱出门更加细皮嫩肉的,一搓就红。
方知舟双眼亮晶晶的看着他,感觉到他手不动了,又蹭了蹭。
周应是放的更轻,方知舟也得寸进尺,抱住他的脖子,本来是跪坐在他两侧的腿改成了盘上了他的腰,又往前挪了挪。
周应是迅速的握住她还想继续往前挪的腿,却不敢用太大的力,只是虚虚的抓住。
只是没想到,摸到了一手滑腻。
裙边早已经翻叠到一起,她光滑腿和他的腿只隔了一层薄薄的西裤布料,周应是清晰的感受到她身上散发出来的热量。
方知舟探究性的看着他,又挪了一点,他的手也被迫往前挪了一点,探到了边缘的布料。
周应是觉得她很过分,他毕竟不是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