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后揽过许途的颈回应他的早安吻。熟稔地仿佛经历了千万次一般。
口舌相缠,陈岁一被纠缠的巧舌欺负得泪眼朦胧,终于在喘不过气时急忙推开圈住她的许途。
一声轻笑钻进她的耳朵日光高照。
两具相缠的身躯静卧在床上。晦暗的双眼猛地睁开,许途看向门外,有东西来了。他把手缓缓地从酣睡的少女脑后抽离,扭动腕骨活动了一下麻木的手臂。藤蔓从虚空中生长出来缠绕着整个房间,馥郁的檀香游走在空气里,使人昏睡。
许途起身捡起地上凌乱的衣服,原本光洁白皙的后背如今是细细碎碎似小猫挠痕的抓痕,他捡起早已无用的玉佩仍在一旁。现在陈岁一身上的天珠已经毁掉,他可以肆无忌惮地靠近她了。
仿佛害怕惊扰了屋内的主人一样,敲门声只轻声地响起一下,就恢复寂静。
门外是一只没有容貌的小鬼。许途倚在门上,身上松垮地披着一件外衣,外衣绣着的尽是曜黑的云纹。他抱着手,叹了口气,示意它说话。
“大人,那个青年身上多了个符咒,要解决掉他可能还要一些时间。”小鬼毕恭毕敬地佝偻着身子,两手相拱向前。
许途嗯了一声,示意它继续说。
“这里附近来了个中年道士,看到过我们一次,需要驱赶他吗?”
“不用,你们解决不掉,过阵子我来。”
小鬼听罢,弯低的腰又压下了几分,势作退下。
许途擡起眼皮看了眼大好的日光,又把小鬼喊住。
“你到时候把南山上的那对厉鬼引渡到九曜路上去。”
小鬼俯腰称是后消失在小院中。
许途合上门,随手把一个穿着小珠的穗子挂在门把手上,这是告知下属勿扰的物件。他可不希望再有人来打扰自己和姐姐相处的时光。
三楼的屋内,周遭的藤蔓已尽数消退。
许途来到床边,俯下身,搂过酣睡的陈岁一,微凉的指尖揉捏着小巧白皙的耳垂。
陈岁一被一阵细麻弄醒。后半夜安稳的休息让她感觉骨子里都是惬意。她窝在许途的怀里,惺忪地伸了个懒,许途松开像鸵鸟一样把头埋在枕头里的陈岁一,“姐姐,又想赖账吗?”
枕头陷得更深了。
接下来的几天,陈岁一的两点一线辐射成了多线。每天的外出活动除了去补课,多了和许途出门晃悠。陈元民最近不知道在忙着什幺事,只是叮嘱陈岁一不要去九曜路找他。姜月也让陈岁一不要过去她那边。所以陈岁一每天都乐得自在地和许途腻歪在一起。
“姐姐?”小狗的脸突然放大再眼前,曜黑明亮的眼睛直愣愣地盯着你,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样。
“姐姐,你怎幺走神了?是在想别的男人吗?”宽大的手掌抓住陈岁一的手臂晃呀晃,这是小狗的拿手好戏。
“没,没有!那里来的别的男人呀!”回过神来的小脸被许途说得通红。
“那我们周六在家里看电影好不好?”
陈岁一想了一下,点头应允了。左右那天也没事干,家教也在周五就结束了。
许途抿嘴低笑,相扣的十指紧握着。
阳光洒在大地,院子里的杨桃花已经开败结出了小小的果子,风吹过就会带来杨桃的清香。陈岁一伸出指尖不轻不重地挠着许途的掌心,恬淡的檀香始终包裹着她,许途微凉的躯体贴着她,一切都这样惬意。
陈岁一希望时间就停留在这一刻。
陈岁一昏沉在惬意的脑子突然想起——
为什幺许途会一直记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