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云追月

马厩里,皇帝带来的御马各个不凡。

皇帝带着端静选了一匹名叫“彩云追月”的温顺白马,端静却眼巴巴的看着一旁高大的汗血宝马,满脸心驰神往。

皇帝无奈的捏了捏她的小脸,“还不会走就想跑?”

端静乖乖听训,恋恋不舍的看了一眼那威武霸气的宝马,而后被皇帝抱上了“彩云追月”。

皇帝随即利落的坐到端静身后,拉住缰绳,轻喝一声,白马顺从的迈步跑了起来。

皇帝喝马带着端静从御营后奔出,避开人群,驰骋在无边原野。

身后一队侍卫远远的坠着,时刻守护皇帝的安危。

“彩云追月”虽然算不上威武,但能在皇帝的马厩里,自然也是一顶一的好马。

在皇帝的指引下,白马撒欢儿在草原里跑起来,速度飞快,带起一阵风。

端静窝在皇帝怀里,风将她的头发吹的凌乱,她偏头躲在皇帝的臂弯里,眼睛里既兴奋又害怕。

这种奔驰的速度,让她有种驰骋在天地之间的开阔。放眼无边的绿色,让人不自觉舒展胸臆。

远处的矮丘绿意盎然,肥美的青草间,成百上千的牛群、羊群和马群散落其间。

牧羊人响亮的挥鞭声回荡在原野之间,马铃声清脆悠扬响彻在端静耳边。

皇帝勒马停在了一处静谧的草地,把端静抱了下来。

嫩绿的青草踩在脚下,软软的,没过脚面。

碧绿间,蓝紫色的马兰花幽幽绽放,浅黄色的蒲公英开的热烈。

端静笑的明媚,她慵懒的张开怀抱,在和煦的阳光下转了个圈,笑声铃铛一般清脆,随即张开双手倒在软软的草地上。

皇帝任由白马自己吃草,坐在端静身边看着她一脸享受的沐浴阳光,不禁哂笑道:“不是说好了要学骑马?怎幺才到地方就懒懒的躺下了。”

端静欣赏着漫天的云,脸上满是惬意和慵懒,她软软道:“突然发现比骑马更好玩的事情。”

皇帝学着她的模样,躺在端静身边,陪她看云卷云舒。

“瞧,那朵云像不像只狸奴?”端静雀跃的指给皇帝看。

皇帝顺着端静的指尖看去,摇了摇头,“看着有点像狐狸。”

“是吗?”意见不同,端静也不气馁,指着另一朵兴奋道:“那这朵呢?像不像一只正在扑蝶的猫?”

“雪猫戏扑风花影。”皇帝饶有兴致的点头,“这朵倒是有点像。”

端静开心的同他对视,眼睛里亮晶晶的,满是活泼,“真该带上纸笔,把这幺好看的景象画下来。”说着,端静有些遗憾。

“没关系,你好生记下来,还得在这儿待好些日子呢,等闲了慢慢画,我陪着你。”皇帝撑着侧脸目不转睛的看着端静道。

端静笑得满足又温柔,她缓缓坐起来,随手摘下身边的野花,灵巧的编成花环,调皮的戴在皇帝头上。

“哪有男子戴花环的。”皇帝无奈的看她一眼,从头上拿下花环,却不舍得扔掉,只拿在手中把玩。

看着这个精巧的花环,他突然想起他和端静之间开始的那一日。

那天,端静也戴着一个自己编的花环。

然而那时,他全然不知那个头戴花环的“小宫女”,居然会被他这般放在心上。

“皎儿。”皇帝目光微动,轻声唤道。

“嗯?”端静专注于手中另一个花环的编织工作,头也没擡,随意应和。

皇帝勾起唇角,定定看着她专注的侧脸。阳光下,她肌肤如玉,颊边细小的绒毛都仿佛散发着温润的金光。

“你知道骑马最重要的是什幺吗?”

“什幺?”端静随口问道。

“是勇气。”皇帝目光微闪。

端静终于编好了手中的另一个花环,她饶有兴致的戴在自己的头上,转头好奇的问道:“为什幺是勇气?”

皇帝笑着伸手,给端静正了正花环,“你会上马,技巧应该大抵都知道。现下缺的就是敢于驰骋,不怕摔跤的勇气。”

端静沉思了一会儿,赞同的点点头,她确实如此,害怕摔倒,害怕疼痛,所以胆怯,所以退缩。

“不过你有我,绝不会摔下马。我一定会让你学会什幺叫直面内心、不惧困难的勇气。”皇帝站起身,意味深长道。

随即他用指做圈打了个呼号,“彩云追月”立时就放弃了吃草,从不远处颠颠的快步朝皇帝跑来,在他跟前温顺的低下头,任由他抚摸。

皇帝利落潇洒的翻身上马,坐在马背上,他一手拉着缰绳,一边朝端静伸手,“来。”

端静仰头看着他,缓缓伸手放在他的手心。

一股强势的力量将她轻巧的拉上了马背,皇帝喝马朝着远处奔去。

“皎儿,用心感受风和速度。”皇帝在端静耳边高声道:“不要怕,我会保护你。”

皇帝松开一只手,揽在端静的腰间,给她安全感。

端静努力压抑心中的胆怯,她伸手握住皇帝递给她的缰绳,试着掌握节奏。

身子跟随白马奔腾的节奏一起颠簸,她微微前倾,腰身挺直,口中喝马。

速度越来越快,端静眼里兴奋的雀跃越积越多,胆怯的退却越来越少。

“驾!”端静喝道。

白马顺从的跟随她的指示,朝远处跑去。

跑了盏茶,端静一低头才骤然发现,皇帝早已彻底放开了缰绳,不知何时开始便一直是由她一人掌马。

对自己技术的不信任感,让端静立时就慌了起来,她不防夹紧了马肚,飞奔的白马吃痛,不受控的扬起前蹄嘶鸣。

“吁吁!”皇帝连忙接过,熟练的掌控局面。

白马很快就平静下来,继续保持着奔驰的节奏。

“皎儿,看来还是得给你下剂重药。”皇帝在端静耳边厮磨道。

端静还没来得及反应皇帝说的话是什幺意思,随即皇帝就扯开了端静的外衣。

“呀——”端静一时不察,衣袍飞速的被皇帝褪下,被他高高抛起,像一只风筝一样在空中飘扬,而后吹落在身后。

“别!”端静摇着头连忙制止,可在奔驰的骏马上,她无处可逃,甚至连躲避都不敢大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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