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7. 打雪仗

若要问许正衡为什幺偏偏盯上了章稚松手里的李鳞儿,非要“加入”他们,他一时半会儿也讲不清楚。

他自从不再装乖之后,很多事情只是随着本能去做,随喜好尝试各种允许或是禁止的刺激项目。

连吸毒他都专门飞到国外玩过了,他试了几乎所有能试的,大麻、摇头丸、可卡因——前三种并没什幺特别值得一提的,头晕,想吐,不好玩。

但是致幻蘑菇是真的有意思。

他看到了戴着费多拉帽的乌鸦精灵克尼斯,就是宝可梦里的那个,只不过扭曲得像被捏过的湿海绵。它用翅膀抓着文件宣布,老大精灵之神柯瑞隆要派他去异世界,任务是成为宝可梦大师迎娶桃花公主。

他被烦死了,试图让那只鸟快滚,双手的无实物表演过于怪异,善良的外卖员报告给房东,他最后被强制送去医院挂水。

他不是不害怕会上瘾,碰过几次回了国就绝不再碰了。也是运气好,他并不觉得让自己的大脑不清醒有多爽,加上很快又找到别的刺激源,就把吸毒这件事放在了脑后。

(作者:不要学许正衡,他的经历虽然有原型,初期阶段有的人有不良反应就停止尝试,再加上受体比较弱,所以没有染上毒瘾,但是绝大部分人是碰了几次得到欣快感后就会一直戒不掉。大家一次也都不要试,千万不要。)

性爱,据禁毒宣传的老师所说,是毒品以外让人脑分泌最多快感的活动。他一直想尝试,可惜人选太难找,要没病,要漂亮,要玩得开,还要不能缠人。

纯洁的怕伤了人家的心,太随便的怕给他染上病。校外的不清楚底细,校内的怕玩腻了甩掉被挂。

直到看到了李鳞儿,他高中的时候就认识的姐姐。

李鳞儿说不上他见过的最好看的,但她有一股气质,很像他喜欢的一个日本女优。清淡且纯洁的五官,却有一股叛逆扭曲的劲儿。

她第一次来他家,目不转睛地盯着精致的装潢家具和昂贵的数码产品看,连他叫她,她都没听见。两双明亮的眸子里过于羡慕以至于显得贪婪的光芒,显示出她廉价衣饰压不住的野心。

他故意把妈妈的贵重首饰放在玄关附近,期待她会偷偷顺走,但她都没有,他非常失望。

当他听说她终于迈出那一步的时候,就像找到了另一个做坏孩子的同盟,他想联系她,却发现早就被她删了。

突然遇见她,他非常开心。而且她的金主偏偏就是章稚松,洁癖选上的,至少安全这一关不需要他再担忧。他玩三人行性爱,是觉得抢了兄弟的女人还不够有趣,绿了他还要让他亲眼看完全程更刺激。

并不是说,她就没有别的优点了,只是这些对于他这个酒神之徒而言更加关键。

他和她又约过一两次会,他发现和她呆在一块很舒服,也许是冷冰冰的章稚松不吃谄媚那一套,她竟然没变得像一条狡诈妩媚的美人蛇时刻想从他那里拿来好处。

准确地说,她现在的作为过于佛系不够拜金,也不知道是不是被退学的打击太大,她对很多事都失去了兴趣,又或者她那样的出身只得到这些便觉得足够了,便也不再求太多。

她虽然拜金,但脾性一直是很好的。

他记得她从前脸上昂扬的神态,生机勃勃像家里花盆拔不光的野草,花都被热气晒蔫了,野草却能挺拔不倒。她成绩中游,学得那幺累还要打工,活得像个陀螺,却比他这个什幺都有的人要有活力。她有什幺好开心的,他不明白。

后来他又遇见她,她一再上当陪他玩过激的游戏,蠢的可爱,她甚至原谅他越轨的行为,他一装乖求她,她就心软,对他宽容得真像对待亲弟弟。

还有章稚松,她夹在中间竟能处理的那幺好,三个人一起玩会变得那幺有趣那幺快乐,这是他没有想到的。

他一向为了刺激做的都是损人不利己的事情,唯有这一次,女人和兄弟都有了,可谓是一本万利。

“如果三个人能一直这样下去就好了”这个念头起来的时候,他觉得他有些陷进去了,可她说她只是爱钱并没有什幺感情,他有点难过了。

他不开心,但舍不得整李鳞儿,就想整章稚松。

等许正衡和李鳞儿回到公寓睡了午觉起来时,四月的阴雨竟然变成了厚厚的雪。

许正衡一起床穿好衣服就坐在客厅的窗边打起了游戏,还时不时探头往外看。

李鳞儿正在准备晚饭呢,许正衡就拉着她要她一起下楼去玩雪。李鳞儿抵不住他央,穿了外套就下去了。

她一出公寓大楼就被他鬼鬼祟祟地拉到树后面,捏雪兔子,雪老鼠,雪一切。

一阵窸簌声靠近,许正衡猛地起身两手并用奋力一丢,噗噗打到了什幺东西,她转身一看,好家伙,两个雪球直直打到来人的头上,碎成一盆白面浇下来。

那人扫了扫头脸,又是好几个雪球纷至而来,脸上的被挡住了,身上的又全中了。

“许正衡——!你给我出来——!”那人边走过来边咬牙切齿地低喊。

李鳞儿待他走近,才看清楚这是她的章金主,赶紧把手里捏的雪全丢地上,蹑手蹑脚就要跑。

没跑多远就被人拎着领子拽起来,头顶是章稚松含着怒气的声音:“李鳞儿你长进了,学会吃里扒外了,嗯?”

她转头开始巴巴地道歉和甩锅,还没说几句,又是好几下清脆的啪啪声,章稚松的背后又被雪球击中了。

远处许正衡拿着雪球正朝着这边贱贱地笑。

章稚松彻底怒了,也不管自己现在已经是二十三岁的成年人了,弯腰捏出雪球追着许正衡也是一阵打。

两个人放风筝似的时远时近,击中的次数也是十分客气的有来有往。

最后两个人都跑累了,章稚松扑过去把许正衡直接压倒,喘着粗气问他:“还犯不犯贱?”

许正衡眯着眼睛笑嘻嘻的,抓起一抔雪就撒到章稚松脸上,闪烁的眼神与其说是示弱毋宁说是挑衅:“只要哥哥饶我这一次。”

章稚松像是被恶心了还忍得住不打回去的人吗?

要不是远处有几个大人带着家里孩子走过来,两个大男人还要点面子,李鳞儿觉得这俩估计到吃晚饭都没完了。

李鳞儿感觉自己又回到了以前在家里带弟弟妹妹,他们俩在雪地玩得太久,脸被冻的发红,脖子内衣裤子袜子也湿了一大片,她又催两人到浴室里洗个热水澡,煮了一锅妈妈教给她的驱寒汤。

小洋葱头、大蒜、姜、枸杞、红糖一齐煮,又辣又甜,许正衡就喜欢怪的东西,爽快地一口闷了,章稚松面露难色,被许正衡呛了一句,也咕咚咕咚灌下去了。她奖励他们乖,端了两小盘果脯坚果出来给他们清清口。

两个人洗了澡又喝了热汤,脸色又红又润,乖乖坐在桌边敲着碗筷等饭吃,还打出了好听的节奏乐,不愧是精心教养的富二代啊。

李鳞儿手上干着活,心里莫名满足,一下子好像理解了她妈那辈人老说的“子孙绕膝福气多”是什幺由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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