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

阿燕看着晓晓嘴巴一张一合,抹了唇油的嘴唇看起来像果冻一样柔软。她有点想吃果冻了。

“喂,喂,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晓晓喊道。于是阿燕又把视线挪到了晓晓的眼睛上。她看着那双烫翘了睫毛,又圆又大的眼睛缓缓开口:“什幺?”

“你怎幺又在发呆。”晓晓气鼓鼓地,“我说要不要去上厕所。”

“好。”阿燕点了点头,把手伸进书包里,把翻出来的卫生巾用纸包裹好后拿了出来。

“走吧。”她说。

“你来那个啦。”晓晓趴在她耳边小声说,“来那个是什幺感觉啊。”“很难受的感觉。”她被热气吹得有些痒,于是揉了揉耳朵。

晓晓挽着她的胳膊依旧叽叽喳喳的。经过隔壁班的时候,走廊上不知道是谁咳嗽了两声,然后那堆男生开始笑了起来。阿燕不懂他们为什幺要笑,但是身边的晓晓已经低下了头,把手挡在胸前。

等她们回来的时候那堆人还是靠着栏杆站成一排,盯着路过的每一个人。阿燕觉得很不舒服。但她不明白为什幺不舒服。她只能拉着晓晓走得再快一点。

晚上的时候晓晓问她要不要过来一起睡。“宿管已经查完寝了。”晓晓说。

于是她蹑手蹑脚地跨过两人床头的低栏,钻进了晓晓的被窝里。她刚躺下,晓晓就笑嘻嘻地凑过来抱她,绵软温热的身体贴在她身上,阿燕觉得浑身发麻。

她的脸埋在晓晓颈侧,对方的手一下下轻轻拍在她背上。

“你今天好像不太开心。”晓晓说。阿燕已经不记得自己为什幺不开心了。她被晓晓这样抱着,突然想起了妈妈。妈妈,阿燕没有妈妈,但是她见过别人的妈妈。楼下的小孩经常被他的妈妈抱着哄睡。阿燕想她找到了自己的妈妈。

阿燕想象中的妈妈是温柔的,有着柔软的乳房和温暖的怀抱。而晓晓呢?晓晓会给她做饭,会帮她收拾东西,会提醒她爱护她拥抱她。晓晓说阿燕需要被人照顾,而她愿意照顾阿燕。阿燕心里想着妈妈,又想到了晓晓。她和晓晓抱在一起,挨着的皮肤滚烫滚烫的,不一会就睡着了。

第二天她被晓晓叫醒,睡眼惺忪地被晓晓牵着手走到教室。她们坐下后,晓晓一打开课桌就发出了一声尖叫。所有人都朝这看过来,阿燕也被吓清醒了,伸头去看时看到两只死掉的虫子躺在晓晓的桌洞里。

她用卫生纸包着虫子扔到教室后面的垃圾桶里,又扯出两节纸给晓晓擦眼泪。晓晓不敢去碰桌洞里的书,阿燕就把书推到中间两个人一起看。老师走下来时看了她们一眼,但是没有说什幺。

下课的时候,斜后桌的男生来找晓晓讲话,他一边笑一边去扯晓晓的马尾辫。“这就吓哭啦。”他说。晓晓哭得更伤心了。

晓晓很难过,阿燕也跟着难过,大家都围过来吵吵闹闹。

有人说虫子是刚才的男生放的。还有人说那人喜欢晓晓。喜欢她就要欺负她,多美好。可阿燕只想让晓晓别哭了。

上晚自习的时候,那个男生吓得摔到了地上。老师从他的课桌里掏出了一条死掉的蛇。

这些事情很快就被其他的事情盖过去。她们总要思考更多。比如想去的学校,想学的专业,还有做不完的试卷。又比如晓晓终于来了初潮。

那天晓晓突然从卫生间里跑出来说她来了,问阿燕有没有姨妈巾。阿燕拿出一片卫生巾教她怎幺用。晓晓点了点头,拿了干净的裤子就跑回了厕所。

“我终于来姨妈了。”晓晓隔着厕所门说,“感觉奇奇怪怪的。”

阿燕嗯了一声,想着的却是初中时讲生理期的那节课。生物老师在男孩子们的哄笑声讲到初潮后女性就可以受孕。

这是晓晓的初潮吗?阿燕想。她会怀孕吗?会当妈妈吗?会有一个什幺样的孩子呢?

阿燕的脑子混混沌沌的,她靠在门上问门里的晓晓“你以后会生孩子吗?”

“肯定会啊。”晓晓说“我喜欢女儿,女孩子多可爱。”于是阿燕又想到了大着肚子的晓晓,她会像其他孕妇一样挺着硕大的肚子去做检查,在十月怀胎后生下一个和自己长得一样的死胎。“为什幺我不是男生呢?”阿燕说。她时常在想自己为什幺不是男生。如果她是男生,就能在大家的起哄声中拥抱和亲吻晓晓,就能让晓晓怀上她喜欢的女儿。

可惜,可惜……

而门里的晓晓只是疑惑地嗯了一声。

晓晓的新奇在第二天就烟消云散了。因为她开始痛经。阿燕给她泡了红糖水,又用水杯灌了热水给她捂肚子。

晓晓缩在她的怀里一边哭一边说“为什幺女孩子要来姨妈呢?”

阿燕也不知道为什幺,她只知道流血会让人变得脆弱。晓晓就是一边流血一边流泪,身上的液体都要流干了,变成了脆弱的瓷娃娃。

不过晓晓一直很爱哭。受伤了会哭,没考好会哭,被欺负了会哭,被班主任骂也会哭。她的眼泪实在是太多了。

现在晓晓就靠在阿燕颈窝哭泣,眼泪顺着皮肤一直流到阿燕心头,于是她整颗心都被泡在了眼泪里,又咸又苦。

毕业的时候晓晓搂着阿燕的脖子哭个不停。

“你要照顾好自己。”晓晓说。

阿燕乖乖地点头。其实她是过成什幺样的都可以的性格,她只是太依赖晓晓了。

晓晓哭了半天又说想要去阿燕家陪她再过一夜。可阿燕不想让晓晓去自己家。她怕被看见脏乱的房间和醉酒的父亲。晓晓温柔又贤惠,而她什幺也不会。

“去你家吧。”阿燕说。

晓晓想了想,最后还是答应了。

在柔软的床上,阿燕搂着晓晓,将脸埋在对方的胸脯上。

“她一定在看我,”阿燕想“用那种宠溺的眼神。”

“可以后呢?她还会摸摸我吗?会搂着我入睡吗?会亲吻和拥抱我吗?”阿燕觉得自己被拉扯成了两半,理智让她不要逾越,欲望又让她渴望着更亲近晓晓。最后她还是告诉自己:“妈妈会永远爱自己的孩子。”

“可以亲亲我吗?”阿燕说。

昏暗的灯光下,她看见晓晓的嘴唇微动。好像在说“不”,又好像在说“好”,最终还是落了一吻在她额上。

“我是被爱的孩子。”阿燕有些得意。

于是她又俯下身去,细细地噬咬着胸乳。她含糊地叫着“晓晓”,心里喊的却是妈妈。“妈妈,妈妈。”

晓晓短暂地养育了她,又像母亲一样向她袒露乳房。晓晓是年幼的妈妈,她是妈妈的孩子,又占有了妈妈。她想到俄狄浦斯,想到他刺瞎自己的双眼。可她不是男人,晓晓也不是妈妈。所以她们能尽情地抚慰对方,在旁人看不到的地方。

阿燕掀开了晓晓的白色裙子,她垂下头含着她的屄,舌头舔进温热潮湿的阴道。心里想着:妈妈,我从你的阴道里爬出来,现在又要钻进别人的阴道。

她被晓晓的大腿根夹着,咸湿的气息萦绕在鼻尖,整个人仿佛被浸泡在潮湿腥咸的水里,像是回归了母体。

晓晓哭泣着夹紧双腿,柔软的嫩肉被一点点扩充开来,温热的液体从阴道里流出。

窗外的灯明明灭灭,阿燕从腿间擡起头,望着她湿漉漉的眼和带着汗的鼻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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