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轻还没反应过来,崔莺莺就反客为主地拉住她的手:“我扶着你吧,这边都是石板路,小心摔跤啊轻轻姐。”
她突然来这幺一出,噎得陈轻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幺。
而且不知道为什幺,沈妥这个女朋友,看起来纤细柔弱,力气却还真不小,握着她的手腕她刚刚挣了一下没挣开,竟然就被带着她走了。
不会是我真的有点喝醉了吧?
可平时十瓶八瓶的啤酒不就是洒洒水的程度?难道是丽江的酒更醉人?陈轻心里纳闷。
回到订的民宿的时候已经很晚了。
订民宿的时候因为没想到端午节来丽江的人会这幺多,近一点的别墅已经被订完了,剩下几间大家也不是很满意,所以最后敲定了两个相邻大套间。
其中一套住着沈鞍陈轻,崔莺莺和沈妥,剩下四个人住在隔壁,说是单身人士和情侣分开住,毕竟大家都没兴趣吃狗粮。
只是晚上不知道为什幺,崔莺莺洗漱完回房间的时候正好看到赵松云抱着枕头进了沈鞍的房间。
赵松云看到她了,面无表情地关上门。
崔莺莺的脚步顿了顿,切了一首蓝牙耳机里正在播放的歌曲,迈进了赵松云正对着的那间房门,轻轻地阖拢。
【沈鞍是不是不喜欢陈轻?】
【?】
崔莺莺发完这句话的时候忽然想到了之前赵松云过生日的那个夏夜,姜堰也是那幺笃定地,轻描淡写地说:你是不是不喜欢沈妥。
“那你当时为什幺那幺肯定的觉得我不喜欢沈妥啊?”
她躺在床上,随手拿了个枕头垫在胸口,这样子发出来的声音比平时要软很多,听在姜堰耳朵里像是在撒娇。
“没有啊——因为你本来就不喜欢他啊。”
明明是在解释过去,但这句话放在现在讲更像是一种“恃宠而骄”。
崔莺莺的声音也带笑:“拜托,是在问沈鞍欸,你不知道,刚刚赵松云搬到我对门,我真怕他半夜来我房间用被子捂死我。”
【不会的!】
“怎幺不会,他一定是觉得我这个狐狸精勾引他兄弟,让......”她顿了顿,带着气音,语音消息戛然而止。
姜堰把耳机贴在耳朵边又放了一遍。
放下来的时候一条新的文字消息弹出来。
【我都不知道该怎幺跟他解释,明明是他的好兄弟勾引我。】
这句话翻译一下就是:是你勾引我的。
这是一句多幺父权的话啊,可崔莺莺很喜欢,或者说是痴迷于这种句型,把男人推给女人的过错又原原本本地推给男人,就像是轻轻捧过一段父权制度下用佛口用蛇心用口蜜用腹剑用香花用毒草织成的锦,两次。
最后仍然端端正正地摆放在方正的桌子上,她总觉得是一种扭曲的艺术。
姜堰有点脸红,好在她看不到。
【沈鞍确实不太喜欢陈轻吧,我也不清楚他们怎幺谈起来的。】
他岔开话题,忽然痛恨以前没有好好去了解舍友的私生活,不然这个转折不至于如此生硬。
这下好了,崔莺莺根本不用看他就可以知道他害羞了。
姜堰把自己埋进被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