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一幅油画

“你的头发？”约瑟夫撩起她颊边一缕黑发，蓝色的蕾丝缎带从她头上陌生的发髻上如丝绦般垂下来。

“我见到柜子的布料，想着这样扎起来，可能更好，所以我借用了....只动过缎带和花饰.....”黛娜轻声解释。她知道约瑟夫不计较这个，但大多数人不喜欢别人动他们的东西。

“没关系，所有东西你都可以用”他不在意摆摆手，眼神意外地认真，“在你父亲的家乡，女性都这样梳头发吗？”

“如果你见过我们扎辫子，便认为我们从古至今只扎辫子，那便太糟糕了。这是很久之前的发型，漂亮吗？”她面颊微微发烧，歪了下脑袋，一边羞涩，一边期待地投向一边。她想证明自己和其他模特不同，用古装的发束更能突显出她东方面孔的韵味。

她预想了他的意外。他眼睛眨也不眨地，直勾勾盯着她。黛娜的脚趾在他为她准备的拖鞋里痉挛，蜷缩.....他的沉默，令她更加羞耻。

“很美，亲爱的，或许你早该这样”捏住她的下巴，男孩平缓的呼吸同她松弛下来的长呼气缠在一起，他蓝眸里的痴迷表露无疑，与之为伴的，是满溢的情火。

黛娜猜测自己即将失身，腿间不由自主地湿润。约瑟夫深深望着她，没有更近一步的触碰。一会儿后，他松开了她，独自走向画室。

“你太恐惧了，黛娜小姐，你真该看看自己的样子。”约瑟夫拿来了镜子。

他们很亲近靠着彼此，约瑟夫穿着紧身长裤和裁剪合身的衬衫，针织背心。他下巴方正，肩膀宽阔，身体修长，虽然年轻，任何衣服在他身上都不显突兀，而身上这一套，更是衬得英俊潇洒。

他唇部的线条坚定，从鼻子到嘴角深刻的纹路透出一丝难得的正经。“我只是希望作画，不是想弄哭你。”

她在镜子里观察自己，嘴唇无声翕动。那个温柔美丽的女人，居然有一双满是水雾的眼眸。

“黛娜小姐，我想你自愿为我敞开”他反手将她拥入怀中，那颗毛茸茸的脑袋，如同猫科动物一样，温柔地蹭着她的面颊。

声线慵懒低沉，黛娜骤然感到心脏噗通一声，如同被爱神的箭击中，在深些的地方，泛起了某种不理智的错觉。

他露出愉快的笑容，她也笑了。

“今天要花的时间有点久，或许你最好躺下来....”他说，带她走入画室。

“我都可以。”她十分顺从地回答，那间画室的墙壁被粉刷得雪白一片。上次去时还是空空如也的，这回墙上多出一张被白布盖住的画框。约瑟夫拉住白布的一角，见她注意到这幅画后，白布被扯了下来。

那是一张栩栩如生的油画，穿着华服的少女优雅端正地坐得笔直，一束金色的光从窗户外投进来，因光线的角度，少女白皙细腻的面庞上，白色的绒毛纤毫毕现。她那双黑色的眼睛明显微垂着，眼神却是飞向外面，闪烁着灼灼的笑意。

房间里很安静，黛娜听见自己的心跳声。“你真的会绘画吗？”

她的回答惊讶到他，他瞪大眼睛，好奇的说，“为什幺怎幺说？你认为我是在骗你吗”

黛娜脸红了，她真是这样想的，那时他边画，边同她说说笑笑，画完还不准她瞧瞧，她便觉得他只是在假装。

“上次你不准我看....”

“那只是半成品，我要等颜料干了，继续画第二层...”他的声音很平静，望着她的目光专注得叫人动容。

“我想用我们的画填满这间屋子，如果不够，外面还有位置...”他从她身边走过，安静地坐到画架后，右手边是一边木凳，上面堆着一个个小陶罐装着的颜料。

黛娜坐到他准备的木榻上，手心之下是柔软的天鹅绒，她的脚从鞋里挣出来，轻柔又缓慢地搭在薄被上，身上昂贵的丝绸反射出水银般的光泽，她奶油般的肌肤从蕾丝的孔隙里漏出来，两个乳峰微微推动波澜。

他扬了扬眉毛，突然站起来。

黛娜心底微惊，他已来到她跟前。

一双修长，指节分明的手揪住一侧的衣服，他让她的右乳露了出来，小腹和阴毛也都在光下展显出本色。

她顺从地一动不动，即便感到身体在他温热的吐息下细微颤栗。

“我对上帝发誓，我爱你。”他擡头望她，男孩的嘴唇离她的乳头那样近，只用伸长脖颈，就能完全笑纳。

可他耸耸肩，起身回去了。

她的呼吸为之一滞，从全身紧绷到骤然放松，只有短短几息，而灵魂由不受控制的惊叫，叫嚣着不停占有我，到平静下来，也只有几息。

黛娜莫名失落。

约瑟夫的注意力回到画上，不说话了。

她悄悄地躺直了一些。让头在弯曲的臂弯里找着舒服的落枕点后，她又看向他。他严肃地皱起眉，却没有生气。

“你是个天才。”她看向那画，画里的女孩太纯真无暇了，不像她。或许那是他想象里的她。

“谢谢”他扬唇微笑。

他真是无比绅士。为了不使她慌张，约瑟夫没有刻意盯着女性的部分，视线均匀地在头丝和脚趾间来回，他偶尔露出的羞涩让她十分放心。

即便约瑟夫是有天赋的画师，他的家庭，也注定绘画只是他生命极小的一部分。就像她。

一动不动，非常无聊，黛娜一会儿注视他，一会儿也看向画，一丝焦虑在心间盘踞不去，这种变化令她倍感意外。她合上了眼，没过几分钟就睡着了。

约瑟夫没有推醒她，等她等开眼睛，视野里黑乎乎的，她伸出手探索，却摸到一个热哄哄的胸膛。她擡起头，额头磕到他的下巴。

约瑟夫的手臂环住她的腰，他拉她向他贴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