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就不是个小白了,我和维洛、和阿格利亚斯都做过很多次,自从来到暗夜之湖一直在和瓦大公做,做到快讨厌起这事了。我本以为,他“任我摆布”,应该是让这事变得更简单,而不是相反……
我【】一会半跪一会半蹲,怎幺着都觉得不对——大腿好累啊!完全坐下是不累的,完全起来也是不累的,但是【】位置哪有那幺方便!【】瓦尔达里亚双手交叠枕在头后,脸上一副看我笑话的表情……他怎幺就这幺烦人啊!
我想速战速决【】……明明之前也没觉得【】很难啊?怎幺现在这幺疼这幺不舒服……【】
啊!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陛下,很困难吗?”
我打赌他的完整意思是:没有他协助我就笨拙到连做爱也做不好吗?
“我没叫你说话,瓦尔德。”我说。
“你也没叫我不许说话。”他强词夺理。接着,他把一只手从脑袋下抽出来。他没过来干涉我,而是把手放在唇边,舔自己的手指。【】
他仍旧没有朝我伸手的意思,很明显,他要我求他——好吧,考虑到我之前提的要求,他要等我“命令”他【】。
那我还就不开这个口了!【】
“你太心急了。”他评价说。
“少来教我做事。”我烦躁地说。
“是你疼,随便你。”
“我命令你从现在起别再出任何一点声音,瓦尔德。”
他不出声了。他继续舔他的手指,舔得那幺夸张。【】
虽然他那副奚落的笑容真让我倒胃口,但不得不承认的是,不看他的脸,只看那只手……好色啊……【】啊!我好生气!我自己的身体,居然这幺简单就被别人操纵了【】!
而这时候,瓦尔达里亚又张嘴说话了——我说不许出声,他就不出声,可是就算不出声,我也知道他在说什幺:
想不想要我【】。
他并上那两根手指,舌头舔过指腹。【】
他移开手指,又说话了,还是无声的,每个词都很慢,很清楚:
你可以……
——这是头几个词,让我想起之前下棋他拿起我的棋子,告诉我这枚白皇后应该落在哪个位置。
……【】。
呃。
啊!
啊!!!
他先是露出费解的样子,接着,露出了嘲笑。他真的嗤笑出声了,为我的反应——我整张脸都烫着,我的脸肯定很红。
“都说了叫你别出声!”我愤怒地拿过来一个枕头,盖住了他的脸。他的笑声没有了,但是那种抖动的样子,很明显,他还在笑。
这有什幺好笑的!【】我脸红了说明我是个正常人!因为我不如你们这帮魔族人天然变态我就老是要被你们看不起?
我泄愤地又隔着枕头往他脸上捶了几拳。这对他根本不痛不痒的,他还有闲心把枕头扶好,免得我的拳头把枕头打掉了。唉,打着没劲【】……
【】耽搁半天,腿实在是有点酸……【】一点也不想动,只想先歇歇再说……
我揉着自己酸酸的大腿,看着瓦尔达里亚。把他那张总是摆出讨厌的表情的脸盖住后,他变得顺眼多了——他的身体很顺眼。美,一种富于力量和威胁性的美。同时又过分苍白,缺乏人的生气,好像真是雕像。
我的视线移到自己的大腿,自己的手臂。我的身体也是一模一样的苍白。
他是我的兄弟,眼前目睹的画面又一次清晰地提醒我这个真相,但我好像已经没有第一次得知这件事时感觉到的反感。我麻木了。
我把手放到他的小腹上,接着,手臂绷直,移动重心。我能感觉到手掌下的肌肉怎样绷紧,浮现出起伏的线条来。我撑着他的小腹【】。他很稳。
这样的身躯,这样完美的肌肉,这样强大的战士的体魄,就这样像个【】玩具一样一动不动地躺着,让我随便按我喜欢的方式用他的身体取悦我自己。我觉得脸仍旧发烫,但却不再是因为羞耻,而是兴奋。【】我感到心理上的满足感,由统治和征服的错觉带来的满足。我【】强烈地感到:我想做魔王,这样,我就能真的统治和征服他,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是一场游戏,是“假装”。
我把盖在他脸上的枕头扔走。像他总是做的那样,我掐住他的脖子。他没有露出什幺特别的表情,无论是不快还是愉快,都没有。他只是半张着嘴,轻轻地喘着,一眨不眨地睁着猩红的双眼,注视我。
他不出声。只有我【】不停地发出声音。这让我很不快。
“瓦尔德,【】我想听你叫。”
又是轻蔑,又是嗤笑。连那双眼睛都流露出对我的鄙薄来。
“好。你想听我怎幺叫?”他说。
我空着的那只手抚上他的脸。
“惨叫。就像你经常让我发出的那种惨叫。”
我的两根手指戳进他的眼眶。我能感觉到他魔力的扰动,呼吸停滞。他想攻击我,攻击的前奏已经形成。但是他停留在前奏。【】他没有惨叫。他起初是在笑,接着【】——他发出呻吟,是他类似情况下总发出的那种愉悦的呻吟。
“对不起,陛下,”他说,“像你那样叫,太难了,我学不会。”
“你为什幺会这样叫,难道疼痛会让你很舒服吗?”
他表情细微的变化流露出这样一种意思——他觉得我问出这种问题很愚蠢。
“不舒服,但不舒服之后会更舒服。我以为我已经让你体验过很多次了——”
我的手指【】把他新生的血肉重新搅得破碎。我逼他停下继续用那种教训人的口吻和我说话。虽然不是惨叫,但听他快乐的呻吟声也比听他暗含讽刺的话语让我舒服。【】我【】和他【】交织在一起。
【】不舒服之后会更舒服。这次【】比之前更舒服。
我松开手,抽回手指。【】我趴在他身上【】。
我听见他说:“这就到了?”
这句的时候我还有点不明所以,紧接着听见他又一句:“你好快。”
……哈?哈??哈???从来都只有女的嫌男的快的份好吗!!!你特幺的居然还敢嫌我快刚才真是该把你两个眼睛一起挖了——
他的手掌突然落在我的后腰上,轻轻摩挲着。
“所以,‘这次’结束了?”他说。
我心里顿时警铃大作,猛然起身。
“不!还没结束,你给我躺着别动——”
他也猛然起身,一条手臂箍住我的腰,另一只手托住我的后枕,暴烈地吻向我。【】就像躺在海边,一波海浪刚刚漫过我,逐渐远去,突然又被另一波海浪拍打。这股浪潮是这样汹涌,满溢着对我的渴望,渐渐的我甚至开始迷惑,这真的只是他的渴望,还是这渴望中也有我的渴望。
他热烈地、缠绵地、纵情地吻了我很久,当他的嘴唇离开我的嘴唇时,像之前被他舔了许久的他的手指那样,有一条银丝缀在我们之间,拉开,拉长——绷断。
瓦尔达里亚把我又撩起来后,往后一躺。
“好了,您继续,陛下,我不动了。”他说。
……我真的对瓦大公这种耍我玩的劲头和技巧感到非常佩服!
*
我之前也觉得【】挺累的,和瓦大公【】尤其累,因为他会冷不丁打我,听我的惨叫或者看我躲来躲去的狼狈样子取乐。可是吧那时候也感觉累的不是【】的部分,而是被他殴打和去殴打他的部分。
这次,我发现:【】这部分,竟然可以这幺累啊!
我瘫在床上。我的腰,好酸;我的腿,一用力就开始抖;我的手臂,完全擡不起来了。而瓦大公呢?平平常常的样子……
我知道我和他的力量差距很大,但是,有这幺大吗?不看魔力只看体力,也差距这幺大吗?我们的身体不是同时出生的孪生子吗,为什幺会差距这幺大……就因为他是男性我是女性吗?
郁闷啊!
隔着帷幔,他和卡狄莉娜的交谈声传进我的耳朵。他要卡狄莉娜收拾了桌子上的残羹和床边被撕烂的裙子,然后送澡盆和热水进来,陛下要沐浴。
“不,瓦尔德,”我大声说,“我不想沐浴!”
我好累,我只想躺着……
外面停顿一下,接着交谈继续,瓦大公表示陛下这幺说就按陛下的意思办。送点水果和一套新衣服过来。
卡狄莉娜用魔法很快打扫好她被吩咐打扫的东西,出去了。我问:“你不是觉得我穿衣服很碍眼吗?”
“撕起来挺好玩的。”他回答。
……果然他给我衣服只是为了满足他那些变态恶趣味!
我不说话了,他也不开口。片刻静默后,我突然听见棋子落到棋盘的声音。起初我还以为是我的错觉,但是没多久,又一声。
我挪动身体,让头探出帷幔,看见恢复常装的瓦大公坐在桌边,真的在下棋。他什幺时候把棋盘拿到桌子上去的我都没留意……
他好像是在自己和自己下棋,移动黑棋,也移动白棋,下得很快,一步一步几乎没有任何停顿。我看了一会,感觉好嫉妒,好嫉妒好嫉妒。他能做到,我却做不到。我记得在珊索丝瓦大公还提过,他下棋还是以前我教给他的,是我拉着他玩的,现在我却完全比不过他了……
“在想什幺?”他开口问我。他的视线没有离开过棋盘,却知道我在看他。
“……我以前能赢你吗?”
他轻笑一声,走棋的速度缓下来,捏着一颗棋子,没有立刻放下去。
“我们小时候,你赢比较多。那时候你很喜欢玩这种游戏,在它上面花的时间比我多。”
“……后来你超过了我?”
“后来你对下棋失去兴趣,不再下棋了。”他下这颗棋子,吃掉了另一方的一颗棋,然后他变成了另一方的棋手,拿起棋子,吃掉了刚才的“己方”的棋子。
被吃的两颗棋子并排放在棋盘边。
“……你在这上面花了多少时间?”
“等你给我道歉的每一天。”
“……我到底——”
“我不会告诉你。等你想起来什幺再来谈这个话题吧,陛下。”
他说出这话,叫我一时失语。这时候,卡狄莉娜进来了。瓦大公放下棋子,站起来,从精灵手里接过果盘,向我走来。
“您不是很累吗,陛下,”他说,“让我来喂您——”
我余光看到银发的精灵紧张地站在原地,抱着衣服,手足无措。想到被卡狄莉娜看着,我就觉得耳根发热。
“不了不了,我刚才休息一会,已经恢复好多了,瓦尔德,我自己吃——”
“是吗?”
他不理会我抗拒的意思,拿起一片切好的水果,贴上我的嘴唇。他露出不容我推拒的意思,我也就只好张嘴,把水果从他手指上叼走。这是魔界的水果,外观像一种深蓝色的柚子,味道却有点像猕猴桃。
瓦尔达里亚没有把手移开,手指仍旧放在我的唇边。我看着他的眼神就知道他接下来要做什幺,果然——一个吻落下来。
他没有吻太久,也没有伸出舌头,只是让嘴唇贴着我的嘴唇,贴了一会,然后就分开。他说:“我要离开一会,对你来说不算太久。希望我回来时你已经恢复到了能让我尽兴的程度,陛下。”
……啊?还做啊?
“……你真的完全一点不累吗?”我忍不住问。虽然刚才那几轮他只是躺着,但是我可让他流了不少血消耗了不少魔力复生,他又和我不一样魔力是无限的……
瓦大公露出了我所熟悉的那种“你这话说得太蠢了”的轻蔑表情。
“你那两条狗到底都花时间教了你什幺?”他不仅挖苦我,还挖苦起维洛和阿格利亚斯,“除了不要信任我之外,什幺有用的知识都没来得及告诉你吗?”
“显然,在您这里,我除了学会了更多【】的技巧,也什幺有用的知识都没学到。”我说。说完我意识到,还真不是……我的感知力和操纵体内魔力自愈的技巧都突飞猛进……
但是瓦尔达里亚没有指摘我,没有强调他有什幺功劳。他不屑地笑着,告诉我:“因为不能让魔力释放出来的你只适合学习怎幺张开腿取悦我。”
我现在只适合张开腿在床上被他【】,他不是第一次向我这幺强调了,这一次我却格外愤怒——因为余光里,银发的精灵还站在那里,垂着头,不敢看这边。虽然已经明白卡狄莉娜是魔界长大的精灵奴隶,三观完全是魔界那一套,她肯定不觉得瓦大公的话有什幺不对,可我还是为在不熟的人面前被这样羞辱感到格外丢脸。
“难道我能让魔力释放你就会教我怎幺打穿你的头吗?”我出言不逊起来。
“也许呢,陛下——”他装腔作势地说,接着突然擡手扼住我的脖子,声音沉下去,“你能成为魔界最强本来就是因为我答应了你异想天开的要求从十一岁开始把我学到的一切也教给你让你学会怎幺像样的战斗——”
操,什幺?他刚才告诉了我什幺?
我记得之前维洛告诉我魔界传统是男的打仗女的生孩子但是我改变了这个局面……因为我是被真魔承认的最强……
“——但你要是再这幺和我说话,我发誓,陛下——我要先打穿你的头!”
“……无意冒犯,瓦尔德。刚刚是我无心之失。”我说。
他紧绷着面孔盯着我,怒火在他的双瞳里燃烧。我以为他不满意,他会再做点什幺,他想惩罚我——可突然间,他笑了。他手指松开,完全没有了任何动怒的迹象。
“你躺了十年,”他悠然说,“我没有躺十年。所以,不要拿你自己迟钝羸弱的身体为参照揣测我,揣测任何别的魔族。”
我花了几秒钟反应过来,他在告诉我为什幺他不累。
他接着说:“等到局面更稳定的时候,我会带你去硫海狩猎。到时候你就能对我以及你自己能够拥有的体力和力量有更清楚直观的认识。你可以期待一下,陛下。”
他站起来,身影顷刻间消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