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倪渊鲜少抽烟,除了一些交际场合要应酬客户抽一两根,在家基本不抽。

郑灿不喜欢抽烟的男人,因为她老爸就是一个老烟鬼,所以她非常讨厌烟味。

今天晚上,她一不在,他就打破两人默认的规矩,在阳台大大方方抽起烟、喝上酒。几个小时后,弹在地上的烟灰都积成了一片“雪地”,她还没回来。

其实要找她不过是打一通电话的事,偏偏他就故意晾着不去在意。在他固有的意识里,郑灿永远在他可以一下就见到的地方等他,他不需要多想,反正最后一定是她主动来找他。

他没想过她也有如此“叛逆”的时候。

终于,当墙上挂钟的指针即将踏入“12”的时候,有辆小车停在楼下,他深深吸了一口烟,远远就看到他的乖老婆从车上下来。

燃尽的烟一整根掉下去碎成了灰,他却没有在意,尽管看不清车里的人,但他莫名认定那人是男的。

她大半夜才回家,就因为车里的人?

下了车还不舍得走,还要继续聊上几句,倪渊看在眼里,记在心里,脸色渐趋冷峻。

他扔下烟蒂,用力踩在地上,还不忘左右磨上几下,直到烟蒂不成原形。

趁她还没上来,他就躲在门后,等她回来,像个强盗从身后锢住她,她的反抗反而助燃他的怒火烧得更旺,即使她不知道那是他。

他摆过她的脸,狠狠吻住了她的嘴,探入舌头去仔细搜寻有没有别的狗男人留下的蛛丝马迹,她是他的女人,任何人都不能觊觎。

这个吻太露骨太粗暴,一点都不像他的风格,她只能在他怀里像只正在被啃食的小猎物,毫无招架之力。

“晚上去哪了?刚刚送你回来的人是谁?男的女的?”

他把她摁在墙上,和审问嫌犯没什幺区别。

郑灿的额头抵在冰凉的墙上,她没有反抗,也不想回答他的问题,脑袋像被轰炸过后的残垣断壁,周围弥漫着单薄的焦味,荒芜又绝望。

昏暗中凝视着她瑟瑟发抖的肩膀,他似乎也发觉自己这样对她有些残忍了,于是把她扭过来面对自己,试着放柔声音问道:“这幺晚才回家,为什幺不给我打电话?”

她还是没有说话,双手弱弱地抵在他胸前,不愿回答他的问题。

他没有耐心了,擡起她的下巴,咬紧了后牙槽:“不会说话?还是不想跟我说话?”

她闭了闭眼,声音虚浮:“我很累,想去休息了。”

“回答了我的问题再休息。”他的语气也变得强硬起来,钳住她下巴的手指也暗暗加重了力道。

她咬紧牙关抓住他的手腕想让他松开,他却不从。

这一个多星期的冷战下的压力和他今晚莫名其妙的行为一下压垮了她最后一丝理智,她挥起拳头使劲锤打在他身上,失声大喊:“男的男的!我这一晚上都跟他在一起!你满意了吗!”

总算听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倪渊一股气堵在胸口上无处可泄,他握住女人的拳头再次把她逼到墙边,紧紧盯着她,紧皱的眉间酝酿着暴风骤雨:“一整晚和他一起?你和他做了什幺?”

她不甘示弱,仰起头低吼,一点都不像平时低眉顺眼的她:“我们什幺都没做,什幺都没做!我跟谁在一起你在意那幺多做什幺!”

他扣住她的拳头用力摁在墙上,骨头碰上墙壁的声响异常响亮,也让她尝到了难以言喻的巨痛。

“你是我老婆,我还不能过问你和其他男人的事?郑灿你是不是搞错了什幺!”

“那你呢……”她垂下头痛苦地啜泣着,双腿虚软得快支撑不住了,用着最后的力气颤颤地念着,“你背着我和别的女人逢场作戏,你问过我的感受吗?我和他没牵手没拥抱没接吻,什幺都没有,你就气成这样……单说那天你在夜总会和小姐抱在一起,还进了洗手间,我说什幺了?”

更别说前几辈子你都带着女人的气味和吻痕回来的……

倪渊被堵得说不出话,头上的气焰一下就被浇灭了,他听见细微的抽泣声,突如其来地慌神了,想伸手替她擦泪,却被她一手打掉。

“我真的累了,我不想再这样下去了……”

为了他,一遍遍折磨自己,让自己手上沾上一层又一层鲜血,何必呢,何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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