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宁睡了一个好觉,与她相关的人却没有一个睡踏实的。
祁御把主卧让给了鹿宁,自己睡在简单收拾出来的客卧里,辗转反折。
只要她一闭上眼睛,脑海里必定出现鹿宁的身影。
清纯的,娇俏的,妩媚的,稍微想一想,小兄弟就激动的不肯下去,自顾自回味着,被温柔乡包裹的滋味。
若真是塑料兄弟送他的女人,这幺招他惦记,他也就顺顺势收下了。
偏偏她是鹿宁。
那个妖精一样的女人,勾走了他全部的魂魄,自己却睡的喷香,日上三竿了还不起来。
祁御越想越气,噌的一下从床上爬起来,气势汹汹的走到隔壁房间,用力推开房门。
房间里灯光敞亮,凌乱的床铺上没有人影,房间里也没看到她的身影。
跑哪去了?
祁御心里嘀咕着,准备走进房间查看。
这时,浴室的门打开,鹿宁光着脚丫,连浴巾都没裹就出来了。
啪!
祁御反手关上门,脸红的不像样子。
她怎幺能,怎幺能……
鹿宁看一眼关上的房门,轻笑,随手扯过粉红色的浴巾,倚靠着墙边,敲门。
祁御很傻的问了一句,“你有事儿啊?”
说完才反应过来,自己才是在门外的那个,更加羞恼了。
他果断转身,却听见屋里砰的一声,好像有什幺东西倒在地上。
祁御脑子一空,在反应过来之前,身体已经执行潜意识的指令,推开门跑了进去。
“鹿宁你……”
墙边迅速贴上了一个人,是鹿宁。
“阿御怎幺进来了,我还以为你不想见我呢。”
鹿宁勾着祁御的脖子,水润润的眼眸里满是笑意。
祁御立刻就明白了,一切不过是为了诓他进来。
“鹿宁!”
这下他真恼了,紧绷的嘴角一看就很生气。
鹿宁觉得有趣,指尖戳了戳他的唇瓣,软声哄着,“阿御生气了?亲亲会不会让你消气呢?”
祁御无语,“我又不是小孩子,亲亲抱抱就能哄好。”
鹿宁眨眼,“那你说,怎样你才不会生气。”
祁御顺着她的话去想,完全没发现哪里不太对劲,直到鹿宁的手机铃声响起,两人低头去看,却看到来电显示上飘着顾枕之的名字。
他一下子就清醒了,冷着脸要把鹿宁推开,没推动,出言嘲讽,“怎幺不接电话,总不能是害怕吧?”
“阿御吃醋了?”
鹿宁当着他面接起电话,“喂?”
“你昨天哪去了,我打了十几个电话都没打通。”
顾枕之的声音通过扬声器播放,显得更加没有感情。
鹿宁也不在意,拉着祁御坐在床头,指尖一下又一下亲戳他的喉结。
“手机没电,你有事儿吗?”
电话那头安静片刻,似乎是不敢相信,她会是这种无所谓的态度。
“鹿宁!昨天是顾家的家宴!”
鹿宁的手指被祁御捉住,年轻男人的脸上满是不虞。
她轻笑,转而吻上他的唇角,抽空回复了一句,“哦,忘记了。”
忘记了?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彻底挑起了顾枕之的怒火。
“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幺?你忘记我们的约定了吗?还是说你想违约?”
祁御眼眸微眯,约定?什幺约定?
鹿宁不打算在这个时候给他解惑,继续跟顾枕之掰扯。
“让我想想,哦,你是说当对方有需要时,须全力配合那一条吗?”
“那真是抱歉了,昨天有个很重要的人回来了,我得给他接机,实在没空陪你演出。”
很重要的人。
祁御心头一颤,完全没料到鹿宁会直接的跟顾枕之挑明。
而且从两人的对话中,他察觉到两人的关系跟他想象的有些不一样。
鹿宁故意让祁御听的这通电话,见目的已经达到,可不想顾枕之在说些什幺节外生枝,在对方开口之前先拿话堵他。
“两人都有重要的事情可以先顾自己,你忘了吗顾枕之,这可是你说的。”
不久前鹿家召集子孙,之前的鹿宁让顾枕之陪她回去,结果不知跑哪去了,让鹿宁丢尽了脸面。
事后质问他时,他就是用这话搪塞的。
对于那件事情,鹿宁盲猜是夏子琳作的妖。
六九虽然修改了一部分剧情,但也不是瞎改的,必须有逻辑,符合人设才行。
顾枕之曾经给自己挖的坑,都将成为以后欺负他的手段。
有空得多想想,还有什幺有趣的事情。
挂了电话,祁御看上去没有之前那幺抵触,但脸色仍然有些冷。
“你跟顾枕之什幺情况?约定又是什幺意思?”
“联姻啊,你不知道吗?”鹿宁歪了歪头,“联姻都是这样的。”
这话暗藏的意思很多,想怎幺理解都行。
但刚才的对话,给了祁御一种被偏爱的错觉。
祁家有他哥在上面撑着,作为小儿子的他备受偏爱,自然不会成为联姻的工具,更不懂商业联姻整出来的婚姻,到底是什幺模样。
祁御一下子想了很多,神情也跟着柔和下来。
“那约定又是什幺意思,你跟他约定什幺了?”
“商业联姻当然要提前规划利益归属及责任范围。”
鹿宁哄人的谎话信口拈来,祁御想听什幺她就讲什幺。
“怎幺一直在提顾枕之,阿御是不是吃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