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之后的除夕宫宴上,北庆朝雨见到了萧岚的一大家子。
南嘉帝过了年正好五十岁,看上去四十出头的样子。他坐在宴会厅正中的宴席上,身穿一身明黄色的龙袍,看上去温和又威严,应该是一个明君。
萧岚的容貌一半像南嘉帝,一半像魏皇后,还都是结合两个人优点长的,所以他的容貌要比他兄弟姐妹们都优越。
魏皇后坐在南嘉帝左边,身上是同色系的凤袍,身上的气质温婉大方,跟那日在凤栖宫见她的时候完全是两个人。
南嘉帝右侧坐着的年逾七十的太后。可以从她的脸上看出上一届宫斗冠军的绝对气场,比魏后看起来厉害多了。
皇后太后身边的席位就是一些位分高的宫妃,大约从十五到五十各年龄的都有,十二个人,不算多也不算少。
接下来就是皇子公主的席位,分列两排,位于南嘉帝的面前的下手位置。
两侧席位是相对的,所以有两个首位。一个是萧岚和北庆朝雨的席位,相对的是太子萧晟和太子妃的席位。
大约是今年的宫宴比较特殊,那些有了封地的皇子也被召回赴宴。北庆朝雨来来回回看了一圈,在萧岚耳边说:“还是你长得最帅啊!”
萧岚掩唇笑了一下,追问道:“那萧安歌呢?”
北庆朝雨主打的就是一个真诚:“与你不相上下。”
萧岚有些后悔自己为什幺嘴欠的追问这一句了。
南越的除夕宫宴要比北庆的热闹许多,除了来表演的专业艺术团体,还有年轻的王孙公子、名门贵女登台献艺,表演涵盖了琴棋书画舞的各个领域,单单一个“琴”,就有十几个姑娘不重样的表演了十几种乐器。让北庆朝雨看的叹为观止。
除夕宫宴,萧岚和北庆朝雨没有坐到最后,两个人坐了一个多时辰,就以北庆朝雨身体不适为由离席了。毕竟,在宫宴上,北庆朝雨不敢吃一口菜,不敢喝一口酒,就怕魏白茸在这上面给她使绊子呢。
每年的除夕大约是南越最冷的时候,但即使是这样,南越仍然没有飘一粒雪花。
北庆朝雨突然觉得,自己有些想念北庆冬季的大雪纷飞了。
除夕过后是元夕节,元夕过后就到了立春。北庆朝雨就这样在南越五皇子府住了下来,因为月份越来越大,她很少出门,成日里就在府中转悠。想她一个生性爱闹的女子,如今拘在这府苑之中,心情自然不是很爽利。但北庆朝雨没有办法,别说在南越她一个熟人都没有,出去逛街连个伴儿都约不到,就说在凤栖宫里,她给了魏白茸那幺多气受,人家一国之后,指不定在哪个暗处等着治她呢!她哪里敢出去?
萧岚也是能不出门就不出门,天天在府中陪着她。
在这府中,除了萧岚不知道从哪儿找来的两个老嬷嬷,并没有其他侍女,所以北庆朝雨的事大多数还是萧岚亲自动手。北庆朝雨对于他事必躬亲、兢兢业业的态度满意的不得了!
转眼三个月过去了,北庆朝雨的肚子尖尖鼓鼓的,算算天数,还有二十多天就该卸货了。
三月初九这一天,萧岚非常郑重地将一只锦盒交给北庆朝雨。
北庆朝雨刚要打开,萧岚问道:“公主没有为我准备什幺吗?”
北庆朝雨被萧岚问的很是迷茫,想了半天才意识到,这一天——貌似是他们俩的结婚纪念日?她顿时尴尬无比,嘿嘿嘿嘿地傻笑转移话题。
萧岚一看北庆朝雨的表情,就什幺都懂了。他本来也没指望北庆朝雨能记着。成亲的这一年里,刚开始萧岚一直在演戏,然后在她消失一个月之后又开始与她拉扯、算计,后来才与她渐渐走到一起。可以说,两个人婚后的日子大多数都是戴着面具的试探,真没多少柔情蜜意。
萧岚避开北庆朝雨的肚子,将她拥进怀中:“先欠着吧。待我回来再给我。”
北庆朝雨疑惑道:“我即将临盆,这个时候你要去哪儿?”
萧岚闲散的神色正色了几分:“北庆,九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