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轰然巨响,半路落石封路!
皇帝惊愣,以为齐棱不过虚张声势,竟是早早做了准备?
临时起意上山,连宫月璃都不知道,齐棱怎可能提前知晓他起了杀意?
不,绝不能让他们跑了,全都该死!
齐棱和关芙携手,听得其后阵阵咆哮声,不禁相视而笑!
关芙眼儿灿亮:「原来真做好逃跑的准备?」
「他当皇帝太久,把人掐在掌心玩弄惯了,轻敌了。」齐棱淡笑:「尔后再无宁王,注定终生隐匿逃亡,怕不怕?」
「怕啊,爷的身家可多?」
故意逗她:「不多,有骨气抛下荣华,自是要过苦日子,妳连这点觉悟也无?」
「呵呵,小女子最怕吃苦,不如一拍两散!」
「这可不行,横竖妳哪都去不得,淫画一事让皇帝恼了,关府撑不了多久就该败了,加上关永不能人道,关轩在小倌馆被玩残,京城已容不下关府。」
知晓关府早晚出事,关芙可开心了,突又皱眉思索。
「报复何家也没必要,何有荣卒中不起,何宴之半残瘫了,至于何军意外坠马瘸了......其它曾说过的狗男人,一个都没放过。」
关芙惊讶瞪眼,不用猜都知道是谁动手了,美眸凝望含泪:「狗男人都得到应有的报应,只除了狗皇帝......」
他轻叹:「自然是非报不可,但不急,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她打从心底感到轻松开怀,依偎着他灿笑:「无所谓了,反正我们跑了,他肯定如鲠在喉气得狠,加上冰美人宫月璃伴着,火气交杂凉飕飕的日子也不会太好过。」
他气笑拧她粉脸:「时候未到,不急的,终有得报一日。」
「不急,我祝他们百年好合,互掐互虐,相爱相杀!」
这口气分明是骂人来着,忍不住气笑:「此后再无宁王,妳也不是关芙,可好?」
她重重点头,本就不是关永亲女,早不想当关芙了!
有他,人间处处是桃源!
皇帝终于明白齐棱所谓的准备为何......在清除乱石后,没想迎面而来的竟是一处湍急瀑布?
紧接着巨响传来,一干人亲眼见到其上唯一木桥瞬间被毁断落!
当下双方隔着湍急瀑对峙,一对璧人相拥而笑。
齐泽压下怒气,神色阴冷喊话:「阿棱真要为个卑贱女人玩闹至此?」
「确实累了,至此兄弟情断,往后就不陪皇上玩闹。」
齐泽死死盯着俩人,自小被他戏耍玩弄的手足,勾魂摄魄的美人,眼看就要脱离他的掌控,这口气怎忍得了?
「齐棱,你竟敢如此戏朕?」向来只有他折腾人,何曾被人这般戏弄?
齐棱淡笑:「都说早有准备,皇兄为何不信?」
「阿棱真要为一个卑贱女子舍弃天家富贵,不当闲散王不要一世荣华?」
「人世浮华万千,唯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齐泽目露血气,咬牙切齿大吼:「你们逃不了的,朕必布下天罗地网格杀勿论,定让这天下无你二人容身之处!」
「皇帝小看了这天大之大,岂会无容身之地。」齐棱嘴角弯了弯,声音带笑却隐含浓浓冷意:「后会有期,有欠有还。」
众目睽睽下,俩人携手灿笑,一行人隐没在浓绿深林之中......
皇帝登时有股冲动想要杀了现场所有人,睚眦欲裂暴怒大吼:「尔等该死!」
人影隐没,宫月璃仍兀自凝望着,心中酸楚难言,这一幕不该见,徒增怅然,终明白失去了什幺......
自始自终,她都没有话语权,什幺也没法做,但见俩人脱困携手而去,总算松下紧揪的心......或许这一生不再得见,愿他无恙。
皇帝气怒难忍,不甘执念全疯涌而上,差些呕出一口热血:「给朕追上,杀无赦!」
追?怎幺追,桥都被炸断了......
林中唯有皇帝怒吼声回荡:「给朕烧,烧光这座山,掘地三尺都要揪出一干人等!」
不久,无数点燃的木箭飞往深林!
那一日,兴福寺山顶大火,连烧三个日夜生灵涂碳,无人知晓火烧山缘由,唯宫中下旨称道,宁王已然葬身火海。